“不打了,太累,一下都打不到,连点成就感都没有,你这个当师傅的也没点师傅的样子,让我两拳不行啊!对了,我又没说要跟你学武功,你这是一厢情愿,我为啥要听你的。”
陈平安听了肖天雄说的莫名其妙的话,虽然心里有底,知道他没有害自己的理由,可还是得装疯卖傻的想打到他一下,吃亏的事情,陈同学还真没愿意干过,不管是在学校被人鄙视,还是在工地被工人欺负,陈同学都会发扬打不过就骂,骂不过就骂了再跑的优良传统。
如果骂了就跑会挨揍,那就放他自行车气,摩托车油,汽车轮胎就只能用钉子扎了。
陈同学一直秉承着这个传统,男人的亏不能吃,美女的亏,吃就吃了吧,不管怎么说,这事还是男人占便宜不是。
肖天雄嘿嘿一笑,很有猥琐大叔的范,
“你不学可以啊,反正我们家小姐名义上的未婚夫,是陈家当代的嫡子,他这个人,基本上属于有仇必报,无仇也得找事碾压的纨绔骚包,如果他知道了我们小姐对你芳心暗许,一定不会错过这个踩搬砖***丝的机会,你觉得他给你来个凌迟泡醋缸好受,还是来个五十壮士齐爆菊爽利?”
这是无妄之灾,老子连他们小姐是谁都不知道,怎么就提前把陈家嫡子给惹上了,陈家嫡子,那不就是我,哦,别人不知道陈家还有自己存在,现在的嫡子,就是他的儿子了,叫陈什么的,陈世安还是陈国安的,幸亏不叫陈世美,也不知道老陈家是怎么排的族谱,上一辈是仁,这一辈是安,下一辈就是义。
不说别的,只看这小子老爹的品性,就知道,被他盯上了自己一定没好日子过,姓肖的这是看准了自己不得不跟他学啊,不过听他刚才的话头,好像他的水平也不怎么样,跟他学了别白学一场,得问问他的水平,否则不如做做任务,等着系统教会自己各种古武来的实际。
“我听你说的,你这个水平在华海也不是顶尖的,为啥要跟你学,我去找教你那个老和尚不是更好,你能打过陈家的手下?”
其实陈平安也是没得选择,但是争也得给自己创造点条件出来,任人摆布的滋味,太不好受了,等于被人操纵控线的木偶。
“陈家的情况你不了解,十年前,陈家陈仁钦当上了华夏特殊部门龙堂的龙头,从此就利用手中的权利,财力,把应该遴选到特殊部门的人才都变成了陈家私人的武装,一只名叫猎鹰的队伍就在陈家出现了。”
肖天雄单拳击在海边的岩石之上,发泄着自己的愤怒,
“当时我父亲在龙堂是副职,因为试图戳穿陈仁钦的所作所为,被他设计陷害了,华海三大家族的肖家,竟然背上了各种各样的罪名,剩下背不上罪名的肖家人,要么出车祸,要么就是煤气中毒,最可笑的是竟然在家里游泳的时候游泳池漏电,我两岁的妹妹跟叔伯家的几个姐妹,就这么没了。”
“当时跟我们肖家有姻亲关系的宁家没有出手,不过裴家出手了,裴老爷子跟陈家的老爷子关系莫逆,还提前帮他们的孙子辈定了娃娃亲,可惜只是保得牢里的几个叔伯苟延残喘,后来陈家越发势大之后,他们也都在牢里归了西,只有我,因为离家的早,并且从来没以肖家嫡系后人的身份出现过,才能苟延残喘。”
“我反抗过,争斗过,甚至搏命过,可惜,整个华海我所有能动用的能量都用上了,这些年一起混过的兄弟也赔的差不多,可是,只是一个人,猎鹰里的一个人,一个我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人,就把我们全灭了,我身上断了十八根骨头,被扔在这块海滩上,这还是裴老爷说过话的接过,否则我就跟他们一样,成为长明灯的燃料。”
“不说这些了,我在这边有一处房子,应该没什么人知道,你也不用摆出这种不情愿的样子,你不就想争取点好处么,这房子送你,还有一些师傅教过我的东西都在里面。”
肖天雄转身大踏步的走到了林肯跟前,进了车里,陈平安走到刚才他拳击崖壁的地方,默默看了一眼,然后乖乖的跟着上了林肯。
“尼玛,被海浪打了这么多年都挺下来的岩石,竟然出现了一条贯彻崖壁的裂痕,绝对不是以前就存在的,裂痕内岩石的干燥跟周边岩石的湿润有着鲜明的对比,如果刚才打在自己身上是这种力道的话,自己恐怕连骨头都成了渣子。”
看到肖天雄神情有些怪,不仅仅是落寞,陈平安也就识趣的没有去插嘴,只是当一个很好的听众,反正今后的时间还多,好奇心也不急于这一时得到满足。
跟着肖天雄回到他位于花间溪岸边的酒店公寓,只有小小的三十多平方,跟普通的连锁酒店房间差不多设置,只不过多了一个厨房而已。
房间装修的倒也雅致,肖天雄给了陈平安一套钥匙,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又把一些老和尚当年教给他,他整理出来的练功心得也一并收拾出来,一一指出重点。
这些原本就是普通师徒之间的普通交代,却在肖天雄拿出一张红色封面的房产证时,让陈平安嗅出了一丝别的味道,托孤的味道。
“平安,这房产证就放在这里了,还有一份我的委托声明,既然说送给你了,你有空的时候就办个过户吧,我等会要出去一下,你要想在这里过夜,就睡在这里,而且你这副样子,不回学校也好。”
说完话,肖天雄就转身离开了房间,留下正对着卫生间的镜子愁眉苦脸的陈平安,
在房门关上之前,却又探了头进来,“平安,老和尚从来不让我叫师傅,我也不让你叫师傅,不过有一个条件你一定要答应我,无论如何,对小姐好一点。”
可是照镜子的某人正在喃喃自语,根本没注意到肖天雄说的什么,甚至连房门什么时候关上的都没有注意,
“毁了,完了,英俊潇洒玉树临风,无数美女对着垂涎三尺的脸,怎么能变成这样,清纯的衣洛雨小妹妹,钥匙看到我这副德行,肯定以为我是出去鬼混被抓了现行,完了完了,一天时间已经全耽误了,他们还以为我一直被关在警察局里,这下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我的清誉啊!蒋若兰,老子要让你好过,你一个烂女人我不能打,田杜斌的黑砖,哼哼!”
在脑子里yy了一下田局长公子脑袋缠着绷带上学的样子,拖着疲惫的身子躺在柔软的床上,陈平安连澡都懒得去洗,整个身子如同整天养尊处优的人突然经过了剧烈运动一样,全都酸麻麻的,手指连筷子恐怕都拿不起来,不睡觉还能干什么去。
华海一中的高三三班课堂上,大部分的学生仍然在认真的听着老师讲课,可明显有两个女人心不在焉,一个是坐在罗纯金座位上的衣洛雨,不,是裴落雪同学。
陈平安被带走的事情就是她发消息通知的沐云诺,否则这个时候陈平安恐怕还在警察局里把牢底坐穿,不过为什么陈平安被放出来之后还没回学校上课,她就不清楚了,沐云诺说陈平安被肖天雄送走,可肖天雄怎么也联系不上,让她的心颇有些焦躁。
另外一个心神不宁的就是三班的学习委员康艳红,在华海酒店喝酒之后,她只不过是跟陈平安耍了耍小姐脾气,其实也不过是期望陈平安过来好言相劝几句,
“哪怕你象征性的服个软,我不就原谅你了么,可你竟然一句话不说,先是跟女服务员勾勾搭搭,又跑了一个长得跟小萝莉一样的衣洛雨非要跟你同桌,今天竟然有四十岁大妈,说他去干了那种事情,他怎么能这样呢,等你放出来,我也不理你。”
这个时候的康艳红还不知道已经有警察姐姐来查过陈平安的底,更不知道这位陈平安同学在警局里暴打了几个同监舍的犯人之后被她心目中的女服务员给保释了出来,此刻正在酒店房间里呼呼大睡,否则她杀了陈平安的心都会有,害的她至今神思不属。
时不时用指尖轻轻拂过脸庞,曾经的疤痕消失不见,一颗少女的心扉似乎也在同时离开自己的心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