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痛快,痛快啊。小兄弟,果然好本事,我蒯鳌很是钦佩!”
刘晓风也很是高兴,拉着蒯鳌的衣袖笑道:“蒯兄,多谢你开口相助,若是闲来无事,兄弟请你痛饮几杯如何?”见蒯鳌点头,又冲着那些看热闹的人开口道:“诸位若是有空,不妨一并进来坐坐?”
让他意外的是,方才还纷纷上来攀谈的诸多学生,此时却好像老鼠见了猫一般,抱歉的笑笑,然后纷纷转身离去,让刘晓风很是无语,颇有些尴尬。
蒯鳌耸耸肩膀,诡笑道:“小兄弟,你可知道庐山三害这个名头?”
庐山三害?刘晓风突然想到,方才好像就有人提起过,还将他与伍乔二人称作什么庐山二狂,要与三害并列呢。但这是啥意思呢,他不由好奇的看向蒯鳌。
蒯鳌却将头偏向了伍乔,笑道:“伍大才子,没想到我蒯鳌居然有幸能与你并称,真是幸会幸会啊。”
伍乔淡淡的道:“不敢当,蒯兄快人快语,秉其本性而不做作,又何必管其他人的那些无聊言论呢?”
蒯鳌低头沉思片刻,点头道:“伍兄说的好。受教了。小兄弟,方才你也看到了了,那些人避之不及,其实忌讳的是我,而非兄弟你啊。”
见刘晓风面带惊讶,蒯鳌笑道:“说来话长,再说下去,哥哥这酒虫可要闹将起来了。”
三人说说笑笑,回到了房中。落座之后,蒯鳌苦笑道:“实不相瞒,我蒯鳌在这庐山书院内可是臭名昭著,兄弟若真是与我结交,可要当心名声受损哦。”
刘晓风不以为然道:“朋友相交,贵在心知。我与蒯兄一见如故,何必在乎旁人言语?”
蒯鳌凝神望着他的双眸,只见刘晓风满眼坦诚,并无客套虚假之言,不由得击掌相庆,高声道:“好,蒯鳌就交了你这兄弟。日后若有需要我蒯鳌的地方,兄弟尽管开口就是。旁的不敢说,这把子力气还是值得一些分量的。”
刘晓风笑道:“对了,蒯兄,还不知这庐山三害是什么意思,能否解说一二啊?”
蒯鳌挠挠自己的脑袋,颇有些尴尬:“这个,嘿嘿,说起来还真有些难为情。伍大才子,要不还是你来说吧。”
伍乔似乎很是乐于见到蒯鳌的窘样,调侃道:“没想到平日自称霸王的蒯鳌,如今反倒扭捏起来了。也罢,且听我道来。”
原来这庐山三害,可不是什么猛虎之类,而是指的三人,除了蒯鳌之外,还有两人分别叫做卢绛、诸葛涛。这三人自从进入书院后,终日不务正业,常常聚在一起饮酒赌斗。书院虽然自由度颇高,但此三人所行,却是未免太过了些。
像蒯鳌这样的,还算好些,毕竟只是有些蛮力,虽然喜欢赌博斗殴,稍有不对即拳脚相交,但若是不去主动招惹他,也就是了。但另外两人却是更有可恶之处。
其中的卢绛,身为书生,偏偏喜好屠宰的勾当。往往闲来无事时,就从山下买来活牛活羊,或者索性从山林之中抓捕一些野物,在房前院中大行屠宰勾当,其血腥之处不堪入目。
而诸葛涛其人,更是自称诸葛后人,尤喜摆弄机关土木之学。但这家伙生性愚顽,经常运用机关之学作弄旁人。久而久之,也博出了老大的名声。而这三人,聚在一处倒是颇为投机,世人不堪其扰,却又敢怒不敢言,暗中将三人统称为:庐山三害。
去年这时候,国子助教朱弼被延请上山,担当监学。见到三人如此顽劣,勃然大怒。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不出数月,三人竟消停了不少。
那卢绛也不再在书院内屠杀生灵,而是读一阵子书便跑下山,当起了屠户,过不多时又重新上山读书。那诸葛涛更是改了性子,整日闷在屋中,也不知捣鼓些什么东西,但毕竟不再作弄旁人了。
至于说蒯鳌,也好似被挽住缰绳的烈马,变得老实了许多。不过人的名树的影,蒯鳌往日的盛名还是颇为骇人的,那李中敢来找刘晓风的麻烦,但若让他面对蒯鳌,却是半个屁都不敢放的。
“哈哈,原来如此,没想到这庐山书院当中,居然还有这等有趣的事情。”
刘晓风听完后笑的乐不可支,没想到三害如此搞笑,而且居然还有个相识的熟人,强忍住笑意道:“蒯兄,看来我与你们这三害当真有缘啊,方才乔兄所言的卢绛,与我却是旧识。若不是经他指点,恐怕我还无缘得见两位呢。”
哦,竟有这事?
伍乔与蒯鳌颇感到意外,连忙询问究竟,当听到卢绛所言后,伍乔不禁叹道:“仗义每多屠狗辈,往日我自持才学高人一等,对蒯兄等人多有非议,今日得见蒯兄仗义直言快人快语,又听闻卢绛兄所言所行,自愧不如啊。蒯兄在上,请受我一拜!”
伍乔说到做到,当下离开座椅,就要躬身一拜,唬的蒯鳌连忙躲到一边,搓着手掌咧嘴笑道:“哎,我可不敢当。你这大才子拜下去,我可经受不起呢。莫要多礼,莫要多礼!”
话虽如此说,蒯鳌却笑的极是灿烂,显见的伍乔这番话很是受用。他身为三害之一,除了几个狐朋狗友之外,素来是独来独往,在这书院之中鲜有朋友,今日却意外的遇到了刘晓风,言谈间甚是投机,更是得到了伍乔的赞许,心里美滋滋的,说不出的痛快。
三人谈的畅快,眼见日头已经老高,却是到了午饭时刻。索性叫了一些酒食,自在房中畅饮。
说起来这书院之中,每日三餐都是书院提供,自有专门的食堂供给。但这古代文人之间,自然少不了杯酒之物,于是另外还提供了别样服务。但凡有需要者,只需要提前些时候吩咐下去,自然能单独提供酒菜。当然这花费也是额外的,要算在自个头上。
三人正吃喝的不亦乐乎,外面却传来了敲门的声音,与此同时,有人高声叫喊道:“刘晓风可是住在此处么?”
听到叫门声,刘晓风也有些愕然。自己初来乍到,怎么会有人找上门来呢?赶忙迎了出去,开门后所见到的却是一个青衣中年人,满脸带笑却是双眼有神,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
“在下就是刘晓风,敢问阁下是?”
那中年人也不说话,上下打量着刘晓风。过了半晌后突然开口道:“就是你解开了那韩信点兵的题目?”
刘晓风不知对方何意,刚点点头,伍乔和蒯鳌已是走了出来,见到来人赶忙施礼道:“先生好!”
对伍乔和蒯鳌的施礼,那中年人只是微微点头,却一把扯住了刘晓风的袖子,已是往房屋里面走去,边走边道:“很好,这题目我已经思索了数日,你且为我讲讲,究竟如何解法?”
原来,这中年人不是旁人,正是教授术数的老师:刘文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