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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14、虐

18号打开袋子后,并没有直接为独角兽注入解药,而是从身后巨大的背包中拿出两只特制镣铐和一个项圈给独角兽戴上,戴好之后镣铐和项圈彼此相连,有着束缚的作用,镣铐将使独角兽只能小步行走,而项圈的功能还未可知。

接着18号又转身在背包中继续翻找,他拿出的并不是注射器,而是又一件奇怪的形若手镯的圆形铁环,他将那个铁环紧紧套在独角兽最最珍贵的独角之上——

然后18号又从自己的背包中取出一条三十六节长鞭,鞭子是用一种极为坚韧的黑色蛛丝缠绕在一起制做而成,鞭身上布满了锋利尖锐的倒刺,只是看上一眼,就已经叫人触目惊心!

牢牢将鞭子握在手心18号才将注射器刺入独角兽体中。

“嗨,宝贝儿,你清醒一点了吗?别生气,我并不想教训你!”

独角兽刚一睁眼,她的眼睛就变成血红,麻醉尚未完全消退,她便不顾将自己身体牢牢捆缚的铁链镣铐,固执地低下头,将独角对着18号用力冲去——

由于那些链锁她没能成功跨出一步便重重摔倒在地上,她的四肢和颈项在与锁链接触的地方都渗出了血迹。虽然倒在了地上,她仍用充满血光的眼睛恨恨注视着嘴唇一张一合对她说话的男人,她发出愤怒而哀痛的悲鸣——

没有人听懂她在说什么,只有伊露和斯图尔特交换了一个疑惑的眼神,那只独角兽她说的是“还给我!”

独角兽的眼睛很少会变成血红,它们的本性善良而温顺,它们的眼睛充满血色只出现在它们由于极端仇恨和悲伤而陷入癫狂的时候!

“亲爱的,你太不乖巧了!真叫我失望——”尽管独角兽摔倒了没能给18号造成任何伤害,可18号仍旧举起了手中的长鞭狠狠抽击在独角兽的身体上!

一鞭又一鞭,18号似乎太过享受独角兽的哀鸣而无法停止他的施虐行径。

一道又一道深重的红痕出现在独角兽雪白的皮毛之上,一朵朵妖艳的血花灿然绽放——

18号的力量很大,长鞭不仅擦伤了她柔嫩的外层肌肤,长鞭上的倒钩更将她的血肉连着毛发一起勾走……

血腥与疼痛深深刺激着已经发狂的独角兽,她眼中的血色不断加深——

在一声透彻心扉的嘶鸣之后,独角兽完全陷入了狂暴状态,她的力量猛增,竟然挣断了铁链和镣铐,但项圈和铁环还牢牢卡在她的颈项与独角。

挣脱束缚的独角兽从地上一跃而起,她将自己的独角再次对准了那个邪恶的男人,杀死他——独角兽的脑中有一个声音在不断喧嚣——

伤痕累累的独角兽迈出自己的前蹄开始全力飞奔,她的眼睛死死地盯着18号,里面全是燃烧着的怒火与恨意!

可是就在独角兽即将撞上18号的那一刻,她再次倒下了——

不是工作人员或者考官对她做了什么,而是18号拿出另一个小型遥控器,按下了上边的黑色按钮!按钮控制着项圈和铁环产生上万伏的高压电流瞬间将独角兽击倒!

她在地上痛苦地抽搐着,一股焦糊味从她身体的伤口上源源不断地涌出。

一滴血泪自她的眼中流下……

“嗨,宝贝儿,不要哭,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而且,你的孩子也没有死,瞧,看看这是什么?”18号将一只晶莹剔透散发着蛋蛋荧光的巨蛋(针对鸡蛋的“巨”,不是真的很大)从包中捧出。

地上的独角兽因18号的动作再次挣扎起来。

“如果你肯听话的话,我就将你的孩子还给你,怎样?”18号的脸上露出邪肆而得意的笑容,“听懂了,就从地上站起来,退回原位,否则,我就把你的孩子摔成碎片——”

考试进行到现在,大家终于明白了为什么18号可以抓住这只原本极为漂亮的独角兽——产子之后的独角兽将陷入极度的虚弱,而且独角兽绝不会抛弃自己的孩子。

为了自己的孩子,身受重伤的独角兽母亲挣扎再三终于踉跄着再次站了起来,按照18号的命令缓缓向后退去。

“好的,很好,宝贝儿!干得好!”18号跟着独角兽的脚步向前逼近,“现在伸出你的右前蹄!右前蹄,我说的是那只、那只!伸出来!抬起来!再抬高一点!好,现在放下去,换左前蹄,我说的是左边那只!……蠢货!这样下去,我什么时候才可以通过考试!给我快点!动作快点!”

受伤过重,包括抬起蹄子这样的事情都让独角兽母亲做起了极为吃力,而她缓慢的动作,使得18号的怒火再次膨胀,终于他的耐心被消磨殆尽,他再次举起了手中的长鞭,狠狠向已经看不出原本皮毛颜色的独角兽挥去——

一声痛至极点的悲鸣响彻在森林上空——

独角兽的惨状和这一声悲鸣让周围的魔兽们都开始躁动不安——它们在原地转来转去,发出焦躁的嘶吼和低鸣,连小可都变得不安稳起来,在伊露的脚边来回走动,它颈边的鳞羽又挺直地竖立起来,小可呲着牙冲18号的方向发出威胁的低吼——

而伊露身边另一侧传来的愤怒情绪也愈来愈明显,那是斯图尔特,他的拳头紧紧攥了起来,笑容早已从他的脸上隐去。

不止斯图尔特,还有许多其他考生和工作人员也爆发出愤怒的情绪,很快出现了第一个人开始冲18号发出嘘声,马上就有更多的人加入进来!

“滚下去——”

“快滚下去,你这个没有人性的暴徒,你这个懦夫——”

“快滚回家去!不要再浪费我们的时间,你这样没有心肺的畜生不配做技能师!”

“滚下去!!”

……

这种声音此起彼伏,但也有人漠然旁观。

18号显然也没有料到会发生这样的情况,他声嘶力竭地回吼,可他的声音却被淹没在更加洪亮的另一片骂声当中。

到此,考试已经无法继续正常进行,考官洁西卡不得不再一次出面维护秩序。

“肃静!肃静!都给我闭嘴,不要吵了!”这一次洁西卡并没能只靠两个字就让人群安静下来,她不得不用上扩音设备,使自己的声音盖过所有人加起来的声音。

爆出粗口的洁西卡终于令吵闹安静下来,但压低声音的讨论还在继续进行。

18号此时终于找到了机会,他大声质问,“请问考官,我有违反考试规则吗?”这样的一句话反而令人们真正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洁西卡身上。

“没有,你没有。”尽管洁西卡也极为厌恶18号所用的手段,可是她必须按照规定来处理所用事件。18号的行为,的确并不违背技能师协会考试委员会所制定的考试规则。洁西卡能做的只是在考试后将整个事件完整地记录进她的报告中,并尽自己的最大努力说服协会的高层们修改考试规则。

喧哗声再度响起,人们纷纷抗议这样的答案,包括一部分工作人员都对此提出异议。

“在此,我强调,18号没有违反考试规则,考试继续进行!”洁西卡再次冷硬地强调自己的决议,并做手势给台下的助考官和工作人员,命令他们维护秩序。

不管多么不愿不甘,收到洁西卡命令的人只能服从,遵照洁西卡的指示开始恢复秩序。

18号带着残忍和胜利的笑容环视人群,特别是之前自动放弃考试的那名女子,他的目光在她脸上足足停留了好几秒钟。像是将所有的人都嘲弄了一番,18号举起长鞭再次向独角兽走去——

“好了,宝贝儿,让我们继续游戏——”

小可在18号举起鞭子向独角兽逼近时开始宠宠欲动,伊露看得出,它无法忍受有人这样对待它的子民,18号已经真正激起了小可的怒火。

“小可,你给我回来!老老实实呆着这里!”伊露揪着小可的耳朵将它拽回。“斯图尔特,你为什么愤怒,这样地咬牙切齿,这和你的气质不符。”

“气质?”斯图尔特脸上现出嘲弄的笑容,“这个时候说这个做什么?”

“我不明白,8号、23号也都是靠暴力将魔兽制服,它们在那两人的手中也曾尝尽苦头,为什么却没有为此愤慨和提出异议?”

“那是公平的正面的较量!而现在,这是胁迫、是虐待!是酷刑!”斯图尔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息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伊露说的话的确也有一定的道理,通常驯兽师都是通过更强大的力量征服魔兽,不管怎样的确也是依靠暴力使魔兽屈从。而18号正在做的事情,也是如此,只不过更加低劣和卑鄙。

不!斯图尔特又在心中否定了这一说法,不是这样的!

“驯兽师的确是通过力量征服魔兽,但是对于他们的力量魔兽会心服口服!而且对于已经没有丝毫还击力量的魔兽驯兽师绝不会继续使用暴力,如果魔兽抵死不从,真正的技能师会尊重它们放它们自由。因为驯兽师需要的是可以心灵相通的伙伴,而不是因为暴力受其控制的奴宠。真正的驯兽师应该要做到和自己的魔兽心意相通!你瞧,前边的考生各自用不同的手段征服了魔兽,其中不乏武力。可是考试中,他们却已经和魔兽心意相通,不管是通过哪一种方式,语言也好,音乐也好。

“哪怕费列罗是用催眠的手段,可是他却真心喜欢那只暴熊,否则他不会在考试通过后那样热烈地拥抱他的魔宠,而未被催眠的暴熊不也没有反抗吗,我看那个笨拙的大个子也并不讨厌这位白胡子的小老头。当然催眠的方法还是差了一些,但我相信考官的心里对此都会有所评断。

“众生平等,不论何时,我们都应该尊重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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