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江母挑了一对耳钉,对自家儿子说道:“小颜没打耳洞,你真是该早些带她打起来,女孩子带耳环好看。”
“是是。”江涛连声应道,心里却在腹诽:你儿子拐媳妇还要走一大段路呢,怎么可能直接带人打耳洞。
“那就这三样。”江母对着那个看着年纪略微老成的售货员道。
江涛再次扶额,这三件下来不知道多少钱,虽然是给自己未来媳妇的,但毕竟也只是未来,别说人家父亲是黑/道老大两人背景冲突了,就算不是,也不能这么送礼啊。那家伙指不定还以为你这是收买贿赂呢!这样想着,他连忙阻止,直接拿了那对耳钉,对着售货员道:“就这个包起来。”然后将有意见的母亲拉至一边。
售货员显然想说些什么,但被江涛态度坚决地否决了,“你包起来就好,其他的不要了。”
那玉不错,但不能让自己妈出钱,要是颜娇喜欢,自己赚钱买给她更有意义。
江母有些不满,但想了想也由着他了,小孩子闹别扭没办法。
出了五金店,江涛才无奈开口:“妈,要是爸知道你一口气花了他给你用来买衣服的大半零用,非扒了我皮不可。”
“臭小子,就知道哄妈。”江母嗔了他一句,然后正经道,“这么对耳钉也太拿不出手了,要不我们换那个有玉坠子的项链?”
走了几步,江母觉得不太妥当,又顿住脚步。
“好啦好啦,这样就很好的。既然小颜是个好孩子,那么就不会在意礼物的贵重与否了,你买个见面礼意思意思一下,太贵重的话,人家都怕得闪远远了。”江涛扒扒短短的头发,有些无可奈何。
“嗯?”江母耳尖,一下子就听出不对劲之处,“你说什么?你还没把人家追到手?”
“……”江涛自知自己说漏话,此时也不敢多嘴。
江母一恼,差点把包砸自家宝贝儿子身上,捏了捏包最后还是舍不得,冷哼了两声,“你这小子最好给我加把劲,妈要抱大胖小子。儿媳妇就那个小颜吧,我瞧着挺合适你的。能治得了你。”
江涛苦笑,能治得了他,那么他就被她给制住了,她来不来还轮得到他做主?所以这段关系,他尽量就是了。
两人逛了一圈,才回到酒店。时间已是下午四点半将近五点了。
柳墨延提早下班,回到住处就看到了像一只猫一样缱绻成一团的颜娇,一时间心里有些柔软,便放轻了手下的动作。
颜娇睡了个天昏地暗不知今年何夕,好一会儿才迷蒙睁开眼,就看到屋里开了暖黄色的灯光。而她身上的是一条空调被而不是一个抱枕。坐起身四处看了看,才看到不远处的柳墨延正在办公,敲键盘的声音轻轻的,很有节奏感。
颜娇就坐着,看着不远处那个身影。
微微有些驼的背,电脑淡淡的光线照射在他脸上,暖黄色和莹白色融合在一起让他的脸部线条有些柔软。眉目舒缓,眼神专注,薄薄的唇微微抿起,有道向下的弧度。
认真的男人最有魅力,此时此刻连眼角都不得不承认这个说法很对。
于是就抱着抱枕,打量着不远处的男人,颜娇歪歪地倒在沙发上,有些入神。
等到手中的工作告一段落,柳墨延才伸了个懒腰,同时也看到不远处颜娇的注视。于是他勾唇一笑,干脆站起身用手锤锤自己的肩部,对着颜娇说道:“醒啦?去洗把脸,我们该去酒店了。”
“……”颜娇有些窘迫,什么话也不说直接甩下抱枕下了沙发,赤脚进了洗手间。
应该是前不久找人重新打了个蜡,应该也有雇人收拾,所以洗手间的地面上没有水,被吸尘器吸得干干的。颜娇抬头看镜子里的自己,脸上有一坨可疑的红色。
“要死了要死了。”连忙伸手接水,该死的这感应又突然无比的慢,颜娇气结,好不容易等水出来了,忙往脸上拍去。
“慢点没事,时间还早。”
身后有人突然出声让颜娇一惊,然后手中的水就直接进喉咙里了……
我去!因为被呛到,颜娇使劲儿咳,好不容易鼻子肺都好很多了,她才抬头看柳墨延,正想教训几句,却看到他一脸的担忧之色还掺杂了些无辜。
颜娇无语,转回身看镜子,里面的自己这会儿脸红得跟个猴屁股似的。想了想,这也好,比之前就脸蛋上两坨是要好太多了。于是也就原谅了他,看着镜子里的那个男人的身影,颜娇不得不承认,这男人不仅不会有碍瞻观,还让人觉得舒适。
好吧……她的错觉错觉。
“你、你,我有点事。”于是颜娇哼哼唧唧了两声后,毫不犹豫地将洗手间的门关上了。
坐在便池上,颜娇双手支着下颔,看着不远处的洗手台发呆。为什么会觉得白斩鸡不错?长得不错,工作不错,为人不错?
唉……低低叹口气。继续发呆。
直到门外响起敲门声,颜娇才不情不愿地擦擦屁股拉裤子起身,然后在洗手池前又愣了好半晌。
“颜娇。”她突然对着镜子叫自己,“你喜欢的是庄哥。”她有些莫名其妙,为什么会突然这样对自己说?她也不清楚,仿佛这样说一声,自己的心才会安定下来一般。
打开门,就看到柳墨延已经换好了衣服,还是西装。
但不能否认的是,很帅。颜娇从来没有过喜欢穿运动服的男生的时候,更没有什么阳光男啊,腹黑男的概念。跟黄晓晶接触那么久,她也只是知道各种小攻和小受。
当然,颜娇只是掀掀眼皮一眼的停顿都没有地与他擦肩而过,去衣橱里找出自己需要的晚礼服,想了想又不是盛大宴会,不过是小孩子的生日而已。于是又只是找了个及膝的吊带百褶裙,上面搭了件柔软但不会让人觉得热的灰色袄制小背夹。
这些,当然颜娇是在洗手间换的……
对着镜子地看,长发被高高束起卷了个花,扎成髻,露出白皙的脖颈。她皱着眉摸摸自己的脖子,这里似乎有些空荡荡的。不管了,她也没什么首饰,于是两人就这样出发。
等到了酒店,已经是晚上六点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