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应过陈臣我会考虑和他结婚的,现在我应许了他,陈臣很高兴,反复琢磨着怎么办一场难忘的婚礼,安雅也为我开心,终于我有了归宿。
我心知肚明,身体是有了归宿,而心却还是在外漂泊。
没有人会理解我的心情,他们都是来凑热闹的,只不过是来饱个眼福。就像是看小丑表演,小丑哭了,他们都以为他是在演戏;就像我哭了,他们以为我是因为感动落泪。
我特地叫杨为送请柬的时候给城南的乔正也送张去,我的婚礼,要有他出席才算完美。
有他的祝福,我才会真正幸福。
婚纱是安雅挑的,她的眼光一向不错,她知道我不是一个浮夸的人,所以婚纱选的也不张扬,很低调,装饰少,显得优雅大方,一点也不小女人。
都是三十大几的人了,穿上婚纱还是跟二十多岁一样,我的皮肤不是特别白,也不黑,中分,黑长直,我不爱化妆,但介于工作的原因我会画淡妆,因为化妆是一种礼貌。
真是别有一番风韵,镜子里的我就像个小姑娘,我本身长得就呆萌,杏眼,嘴巴小,鼻梁一般高,穿起来还挺美。
我从没想过有一天我会穿上婚纱,因为我觉得我可能是与婚纱无缘的。
我还是我,新郎却不是他。
有时候我也想不明白,我为什么会爱上乔正,他年龄比我大太多,而且伤我那样深,可我却还是想着他。我有时候会想,这辈子伤害我的人都是我上辈子得罪了的,所以这辈子上天安排我们相遇,他复仇,我承受。
如今伤够了,仇报了,作罢吧!
我这些天也没有出门,躲在房间里,有时候我会做一个动作大半天,安雅送饭进来的时候声音很小,没说话,也只摇摇头离开。他们都在给我足够的时间安静。
几月了?五月天,窗外不知名的鸟儿在啼叫,我趴到窗口看它们在楼下的草堆里瞎跑,灰黑色的小不点儿,甚是可人。
算算日子明天就是约好结婚的日子了,安雅和杨为又不在家,他们一定是去教堂安排了,外面有电视的声音传来,他们一定没把杨浩带去。
我走出房间,我都快一个星期没离开这栋小别墅了,一点阳光气息都没有。浩浩看到我拿着积木到我面前要我陪他玩儿,我哪有心情陪他。无奈,我将自己洗漱了一遍然后给浩浩换了身衣服,我想出门。
我也不去哪儿,只是想出来散散步,最好是去一个没人的地方,例如山上,只是这样的大城市,哪有山?
我和浩浩躺在公园的草坪上沐浴阳光,幸好这片草坪不会被罚款,现在的人都是想方设法敲钱,无知,庸俗!
自然本就归属自然,而有人类踏足的地方一定早就没有了所谓的“自然”。
我看着地上这新生的嫩芽,我伸手触摸这幼小的生命,老的草叶早在去年秋天就枯萎化作春泥,滋润后代万物,前世被后世取代,花落了还会开。
正如我们,我过着自己认为并不平庸的生活,百年过后终老,别人说起时也只过过嘴瘾罢;正如我的故事,我若把它讲给别人听,讲故事的人也只当一段玩笑罢。
更何况,谁会认真完听我的故事。
若我真说给他听,他也早就无聊的打哈哈睡大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