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杉拽着韩远海的袖子,见韩远海转过头来,便小声说道:“怎么感觉这交趾国的公主对你也有意思啊?”
“师傅!你这可不能这样说。人可说是公主,金枝玉叶,怎么可能看上我们这样的平民百姓呢?”韩远海心里对于等级划分,还是清楚得很。古往今来,凡是贵族婚姻,无不带有政治色彩。相府配侯门,这种事情在常人看来已经习以为常。至于,韩远海在泉州的婚事,也只是因为韩家船会与钟府,各有所图罢了。
话题转回,此时,韩远海与上杉并肩狂奔,往东城门方向奔去,而后面则又带上了两三千人的队伍。说来,陈烇近万的铁甲军,通过进城与攻城这两场战斗,也已消耗半数之多。而现在陈烇将自己手中的兵交到韩远海和上杉的手里,已实属无奈之举。
“不过公主已不能算是贞洁之躯,想想看,她已经有过一段不幸的婚姻了。”韩远海却不知,进城门时,上杉又旧事重提。
“师傅。我相信公主今后一定会找到她心爱的人的。我对她确实一点意思都没有。”韩远海说到此处,心中却十分坦然。虽然他在劫过马车时,看见了公主衣衫不整的样子,但总感觉不如第一次闯入某人的闺房,偷看某人洗澡的来得有趣,值得回味。
上杉点点头,“那就好。我是害怕你辜负了人家小嫣姑娘的一片心意。”韩远海和上杉说起这些闲话,打发路上的时间。
不过,两人带着队伍,刚进入城门口,便又遇见了刚才的老对手,之前一直追着他们马车的骑兵。
说来,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那先锋官被小霸戳瞎了一只眼睛,正要追出东城门,将韩远海和上杉追赶回来,不过现在看着他俩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怒火中烧。
“你们竟然有胆子回来。老子正要找你,我要跟你好好得算一笔帐。”那先锋官的左眼已被白布包着,血已经止住。
两排骑兵分列成两排,摆在了韩远海和上杉面前。
“我也正想找你,刚才是我手下留情了。不好意思,这次应该让你双眼失明。”韩远海说着,拍了拍手。他身后的两个士兵,则将东城门完全开启。
那先锋官原本一脸不屑,直到城门缓缓打开,那一排排,一列列的士兵相继涌入到韩远海的身后,这才张大嘴巴,脸上竟吓得苍白,毫无血色。他原本不知,韩远海和上杉这一次返回,是有备而来,而他现在身后,只是两排骑兵,加在一起不过四十匹马加四十个士兵。
“来!别怕。有什么招式,就使出来。”韩远海向那先锋官招招手,笑的甚是惬意。
“驾!给我撤!”那先锋官也不是傻子,他这四十骑兵对韩远海的上千士兵,已是以卵击石。他随即拉住缰绳,掉转马头,率先逃离。而其他的手下,见这阵势,没等这先锋官下命令,就早已先逃跑了。
“师傅,你看他们。真孬种!”韩远海得见那四十骑兵落荒而逃,便得意得笑笑。“唉!你这小子。人家也是被逼无奈。让他逃吧。逃得了和尚,也逃不了庙。走!”上杉一挥手,后面的士兵齐齐进城,整个升龙城的东门,算是拿下了。
“接下来呢?”韩远海征询上杉的意见。上杉眼睛朝着那东城门的城墙上,扫视了一眼,而后又将注意力转移到城墙角落里,一辆堆满稻草的木板车上,“远海!你觉得弩兵最怕什么?”
韩远海见上杉面色轻松,想必上杉已经想到了好的主意,“最怕什么?若是我是弩兵的话,当然是最怕看不见敌人在哪,最怕自己的视线受阻,”
上杉点点头,“那我们就给他们准备点让他们难受的东西。”
此时,坐在城门里的艾彦,被拥挤在士兵当中。凭着他的身形,倒是占了别人两个人的位子。不过,他侧着身子,让其中一个快要露出半个肩膀的士兵塞进了人堆。
“这两人真是急死我了!”艾彦觉得自己从来没这样窝囊过。曾经,他也破过不少城池,只要一进城门,那还不是一马平川,直取城中腹地。可没想到,现在却是窝在这整个城门里面,动弹不得,连转个身,挠痒痒的机会都没有。
和艾彦一起进城门的,还剩不到两百铁甲兵。他们席地而坐,有的露出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甚是可怜。
“帮助你们解围了!赶快过来帮我啊!”艾彦嘴巴里又牢骚个不停,“船长,上杉!你们在哪?不知道这里还有我吗?你们要是不来救我的话,以后别再叫我跟你们下海了。”
城门里的艾彦,像个孩子似的,口中嘟嘟囔囔说个不停,而站在城楼上的陈克终则像个猴子似的,急得上窜下跳。
陈克终心中,早已想要把这城门中的敌军射死,不过陈烇的铁甲军,每过一刻便前来骚扰,让他根本就无法派遣分支队伍,下到城楼,对艾彦进行正面的射杀。
“怎么办?怎么办?”陈克终原本觉得这情形,全部都掌控在自己的手中,但就在这一分一秒间,自己的优势全部都划到了陈烇的手中。
“不甘心啊!不甘心啊!”陈克终想着自己这些年的部署,每一步每一招,都经过了自己精心的筹划,而现在这样的局面,让他又立马对玄珍公主,恨得咬牙切齿,“就是因为在占城,让这样一个女人逃掉了。而今天刺杀的失败,就是因为这些爱管闲事的中原人。来人啊!”
陈克终随即大喊一声,“把那中原姑娘捉来,就吊在这城楼之上!我要让他们看看,他们爱管闲事之后的下场。我夺得不了皇位,我一定要找人给我陪葬。”
“是!”那侍从接了命令,随即下了城楼,朝着城脚旁的木屋走去。
原本睡在客栈里的钟雪嫣,醒来却已经手脚并绑,嘴巴塞住,被人活活得囚在一间木屋内。她也万万没想到,就在玄珍公主上法场,表明身份的时候,陈克终便发现了她。
而后,陈克终便命人跟踪她,一直到客栈。在她熟睡时,用了迷药将她迷晕,最后带到了这间木屋,作为陈克终手中最后一张牌。其实对于这样一位中原女子,陈克终原本不会挂在心中,只是因为白天刺杀时,韩远海与上杉的出现,让他意识到,这位中原女子,或许是会成为威胁其他中原人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