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弦
——这从消逝的时间中释放的沙,
捧在手中,已无法探究发生过什么。
每一粒都那么小,没有个性,没有记忆,也许
能从指缝间溜走的就是对的。
狂热属于革命,无边荒凉属于失败者。
只有失去在创造自由,并由
最小的神界定它们的大小。而最大的风
在它们微小的感官中取消了偏见。
又见大漠,
又要为伟大和永恒惊叹。
而这一望无际的沙,却只对某种临时性感兴趣。
沙丘又在地平线上移动。任何辉煌,最后,
都由这种心灰意懒的移动来完成。
(原载2015年第10期《星星》诗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