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沙
看见雪山我没有放下
那处女一样的雪山
也没能让我放下
看见黄河我没有放下
天下黄河青海清了
放不下
塔尔寺里有一千盏
酥油灯的神圣
一名紫红大袍的藏僧
抡动着肌肉饱满的大臂
鼓声滚滚而来
震破我缺氧的
心以及灵魂
我还是放不下
只是——
当我结束了此次远行
回到家中
手中的圆珠笔
在笔记本里追踪着
这首诗的时候
一切都放下了
该放下的
和不该放下的
统统被我放下了
(原载2015年第2期《读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