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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黑龙龙三

浮云在天际徘徊,拨散了海上的迷雾。数只白色的海鸥在天地之间翱翔。在灯塔与礁石之间的宽阔水域,一艘墨绿色的帆船缓缓地驶向乳白色的海岸线,在船身两侧形成的白色的浪花又汇聚在一起翻转、漩涡。

船舱里东倒西歪躺着少女、少年以及猴子……

良久,等鲁克意识回到他的体内之后,他赫然发现自己与乌比已经进入了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世界里!

“这里就是……”鲁克与乌比相望了一眼,默不作声地看着前方。蕾蒂也缓缓地苏醒过来,穿越现实世界进入小说世界,对她而言还是一件生疏的事情。不过她的心理素质则已经算是名合格的小说猎人。

“看起来我们算进来了。”蕾蒂轻柔地说道,《成为龙王之路》这篇稿子还在她的手里,大致的情节她也有所了解,所以目前第一步要做的事情是制定猎人计划。

“前方那座岛应该是你小说里提到的恶龙岛吧。”蕾蒂用询问的目光看着鲁克,鲁克一副茫然无知的样子,迟疑了一下:“真的吗?”

“喂喂喂喂,这可是你自己亲手写的小说呢,怎么会不知道它的名字?”蕾蒂瞪大眼睛,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话可不能这样讲,文字哪有身临其境的画面给予我如此强烈的冲击力。”鲁克忍不住替自己辩解道,“这是我第一次进入自己的小说世界,所以我也不能确定前面那座岛屿就是恶龙岛,我们得踏上陆地去调查一下。”

这里海水由透彻魂魄的幽绿色和深深浅浅的天蓝色组成的色带,像玻璃一样透明,美不胜收,美得那样的不真实,却令人无法挑剔。海风爽快地将帆船送到岸边,鲁克与蕾蒂踏着细软的沙砾到达一处可以看见岛屿全貌的沙丘上。

放眼望去,岛屿上布满苍翠色的森林,在靠东南角的陡峭山崖上耸立着一座古老而漆黑的城堡。

“城堡!”蕾蒂看着那邪恶城堡的第一眼便手舞足蹈欢呼起来,“有了,在城堡里一定有稀有的魔晶石!”

“我还以为你是冲着它的宝藏去的呢。我记得那座城堡就是主人的房屋。”鲁克的脑海里有了一些印象,他指着那座无论从什么角度观察都透露着不祥之兆的城堡说,“在那城堡里,住着的是一只性情奸诈的黑龙,它的名字叫龙三。”

“龙三……”蕾蒂默默地思索着,然后她抬起头问,“它有什么可怕之处吗?”

“贪财好色,嗜杀成性。”

“那它的弱点在哪里?”

“喜欢处女。”鲁克不假思索地回答,“一看见处女它就有无法抑制的冲动,非要将那处女拐回城堡里去……”

“你的意思是……”蕾蒂用疑惑的目光瞅了少年一眼。

“你假扮处女,然后引出龙三……”鲁克正一本正经地传授机智,冷不防被蕾蒂那根突如其来的皮鞭狠狠地抽打在身上!

“什么假扮处女,我本来就是!”蕾蒂气急败坏地教训着鲁克,对方抚摸着火辣辣疼痛的后背,捣蒜般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嘎嘎嘎嘎——吱——”早已经攀到一颗香蕉树上猛吃香蕉的乌比捂着肚子大笑起来,“真像是一出精彩的相声表演。”

“乌比,你什么时候上去的?”鲁克仰着脖子望着。

“香蕉女神的呼唤。”乌比迅速地剥开一支香蕉,少顷便扔了一地的香蕉皮。

“快下来吧,爬如此之高会招致不幸的。”蕾蒂慎重地对乌比说道,“我们小说猎人生存准则之一即是在小说世界里一定得随时警惕,保护自身安全。”

“我很惬意……哇啊!!”猛然刮起的狂风突然席卷了整个海滩!一团巨大的阴影呼啸而过,乌比的声音嘎然而止,最后的颤音显示它那惊惧的心情。

黑影用一只爪子牢牢扣住瑟瑟发抖的乌比,腾出另外一只爪子掏了掏耳朵里的沙子,然后双翅振动,朝着黑色城堡飞去!

“龙……龙三!!”蕾蒂全身僵硬,如同被冻住般,呆呆地望着渐行渐远的影子。

“啊?乌比不见了。”鲁克迟钝了一下,自言自语地说道。

“不是说它喜欢处女吗?”蕾蒂用疑惑的目光扫视了鲁克一眼。

“你真的是处女吗?”鲁克小心翼翼地问道。

“给我闭嘴!”蕾蒂恼羞成怒,手指捏得咯咯作响,全身因为羞怒而颤抖不已,她拔腿就追,朝着黑色城堡所在的悬崖狂奔而去,“这只眼里拙的畜生,看我不把你撕成两半!”

时间总是过得漫长而无聊,特别是被囚禁起来的时候。乌比此刻正瑟瑟发抖地坐在黑色城堡的大厅里面不敢动弹,因为它正遭遇着猴生的最大危机!

黑龙龙三懒散地坐在人骨堆砌而成的巢穴里,正把玩着一只头颅骨:“这张床比较硬朗,睡着不大舒服。我打算铺十几个处女来当床垫。”

“她们会尖叫吗?”乌比低着头,小声地问,好奇心驱使着它铤而走险,“我是说你这么高贵,这么臃肿,有可能会压碎那些小丫头的说。”

“哦,是吗?”龙三用那双血红色的巨眼瞄了一眼乌比,意味深长,“我倒没注意听,下一次等我凑齐了处女床垫,我会留心的,嘿嘿嘿嘿嘿嘎嘎。”它肆无忌惮地狂笑起来。

恐怖的笑声唬得乌比,毛骨悚然,禁不住往后退缩了一步。它环视四周,城堡虽然古老,但里面装饰还算是很精致,四处堆满了黑龙从四面八方劫掠来的金银珠宝。

在这宽敞的房间里并不仅仅只有一只黑龙,还有一只骷髅龙和一只蓝色的冰龙。

那只骷髅龙聋搭着脑袋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龙三面对骷髅龙:“你有什么烦恼吗?骨头!”

骷髅龙一副愁眉苦脸状:“我总是吃不饱,食物都从骨头缝里漏出去了。”

“哦,使用绳子把这只猴子系在你的胸骨上吧。点做点心!”

“聪明的注意。”骷髅龙一把拧过魂飞魄散的乌比。

“吱吱呀呀——”猴子惨叫一声,就被骷髅龙找来一根绳子绑在了自己的胸腔里面。

“……”骷髅龙呆愣了几秒后,长叹了口气,“唉,我还是有很强烈的饥饿感。”

这边的龙三已经不理睬它了,又转过头面向了一直冷漠无语的冰龙说:“你老是一言不发,喜欢装深沉吗?”

“……”冰龙一动不动,如同冰雕。

“吭个声吧,放屁也算数。”龙三试图激怒对方。

“……”

“那么你给老子滚!”龙三突然间劣性爆发,它狂怒地吼叫起来,同时将手指向了大门,“白吃白住倒罢了,却一点乐趣都没有!老子这里不欢迎沉默寡言的混球!”

“……”冰龙缓慢地腾起身来,它扭过头瞪了龙三一眼之后,振翅飞走,自始至终都不说一个字。

“无聊啊无聊。”龙三长叹了一声,从坐垫下某个角落逃了一枚血红色的龙蛋,塞进自己的屁股下面,“没事干了,干脆孵蛋玩耍吧。”

“你是母龙吗?”被绑缚在骷髅龙胸骨上的乌比暂时性命无大碍,好奇心又迫使它开口提问题。

龙三一副大惊小怪的表情:“没见过公龙孵蛋吗?”

“事实上,你知道母鸡孵蛋这种事吧,同样的原理,在人类社会里基本上都是女性怀孕生子的……啊?你怎么把自己的蛋给碾压碎啦?”

“咔嚓!”蛋壳破裂发出的清脆声响,黏稠的液体从龙三的屁股后面漫了一地。

“那是火龙的蛋。”龙三一脸狡诈的笑意,它用爪子将破碎的龙蛋拨弄出来,扔在地上,“被我顺了过来,哎呀,也玩腻了。”

“那不是贼吗?”

“我说你这只小家伙嘴巴还真能说呢。”龙三感慨于这只死到临头嘴巴还不停休的猴子,它好奇地问道,“先前那两个人是你的主人吗?”

“鲁克?蕾蒂?不,他们两个,一个是我忠实的奴仆,另外一个是专门服侍我饮食生活的婢女。”乌比侃侃而谈,语气里还带有不可一世的凌人气势。

龙是非常聪慧的动物,无论是在现实生活之中,抑或是存在小说世界里的龙。

“知道我为什么没有吃你吗?”它问道。

“这个……倒是不明白。”

“你们三个身上的味道与众不同,我是说你们不同于这个世界。”龙三露出狡黠的目光,它伸长脖子,将自己那巨大的鼻孔凑到乌比面前说,“这种臭味令我焦灼,也让我恐惧。特别是那个黑发少年,我看了他一眼就感到胆战心惊,稍微产生吃了他的想法就如同触电般恶心难受!那个家伙是什么来头,为什么会令肆无忌惮的我如此畏惧?”

“这,这个嘛……”乌比语无伦次,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

“因为他是这篇小说的作者,也是创造你和这个世界的主人!如果杀了他,你也就不存在于世界!”城堡的大门突然被人粗鲁地踢开了,缓缓走进龙三的城堡的金发少女镇定自若地扫了一眼惊愕的黑龙,在她身后,鲁克谨慎地探出头来,望了龙三一眼。

“作者?创造?世界?主人?消亡?”迅速理解蕾蒂谈话中的关键字眼是龙三种族的优势之一,它将信将疑地瞟了鲁克一眼,紧张而又强迫自己激动的心情平静下来,“后面那四个词语我倒能够理解,作者是什么意思?勇者吗?”

“作者,也叫写手,是奥雷斯王国里特有的一种职业!他们以写作为生,用文字排列出一个又一个神奇的世界,为奥雷斯人提供丰富的文化作品的同时,也为小说猎人提供了狩猎魔晶石的大好机会。但因为这个职业充满了赌博的色彩,为了成为作者,无数人趋之若鹜却又黯然离去,能够成功的人微乎其微。所以世上的人也将他们称之为仆街徒!”乌比抢在蕾蒂之前说出了标准答案,这只被五花大绑的猴子,一点都没有作为人质的意识。

“我是被那个瘦小子创造出来的?”龙三指了指鲁克,种族的自尊心目前尚维持着它的骄傲感,倘如不是这样,它早已经哀号起来。对于无比聪明的龙族来说,足够的脑容量让它们能够从人类的语言里获得更多的资讯。它立即明白了这伙人是自己得罪不起的神仙。于是它打算既不委曲求全,也能与这三人和睦相处,已达到和谐社会的最佳状态。

“那么你们能证明这一点吗?”龙三保持镇定,并暗暗地向自己的奴仆骷髅龙使了一个颜色,对方心领神会,立即友好地抚摸了一下乌比的脑袋瓜子,替它解除了绑缚,还他自由。

“我手里面的这篇小说稿子……”蕾蒂扬了扬《成为龙王之路》,得意洋洋地对龙三说,“从这篇稿子里,我知道你一直有想当龙王的愿望……”

“什么?龙三,你想要当龙王?那可是大逆不道的死罪呀!”骷髅龙大叫一声,它激动地朝龙三吼道,“不行!我得去龙王那里报个信儿,不能受你的牵连!”

“咔嚓!咔嚓!”龙三怒拳横扫,快速地将骷髅龙砸成了骨头渣滓,然后它扭过头笑眯眯地对蕾蒂说,“然后呢,我们刚才说到哪里了?”

“……”蕾蒂和鲁克面面相觑。

“你还真够出手毒辣呢。”乌比就刚才的突发事件作总结性发言。

“住嘴!你这只臭猴子!”龙三狂暴不止。

“我已经确定你们的身份了,但我的秘密还是需要你们能够为我保守,毕竟我可是你们在这个世界里最亲近最可爱的朋友啊。”龙三眼泪汪汪地说道,“不过我很想知道《成为龙王之路》里面究竟写了些什么,可以让我看看吗?”

蕾蒂微笑地将稿纸递到它摊出来的巨大手掌里,然后饶有兴趣地在龙三的收藏品里面转悠欣赏起来。

“哦哦,原来如此……哦,想不到还有母龙眷念于我……哦哦,没想到龙王还有如此险恶的一面……”龙三一边看着,一边点头承认小说里面有关它的事件都已经发生过了,这些家伙果然是可怕而敬畏的人!绝对不允许自己去招惹他们!“嗯?哎……怎么后面没有了?”

“咳咳,基本上,那个《成为龙王之路》是我三年前构思的作品,不过因为没有了写作动力,所以在三年前已经太监掉了!”鲁克不好意思地搔搔脑袋瓜子,一脸歉意。

“混蛋!老子说嘛,这三年怎么呆在这个荒岛上蘑菇!原来是你这小子干的好事啊!”龙三满含怨恨,当然是暴跳如雷,“三年啊三年,日子都淡出鸟味儿来了!”

“别激动,别激动!”鲁克连忙安抚面前这只出离愤怒的黑龙说,“事实上经过今天所发生的一切,我已经有所觉悟,一定会将这篇小说继续写下去!所以你离开恶龙岛的日子指日可待,龙王宝座也必定非你莫属!”

“真的?”一听说龙王宝座,龙三即眉开眼笑。有了眼前这小子的帮忙,龙王之位还不是囊中之物?

“当然如此。”乌比忍不住插嘴道,“鲁克构思小说的时候,就是以你为主角的,那小说的结局自然是你的完美结局了。”

“只是这条路也太漫长了点吧。”龙三长叹一声,心里有了期待,聊胜于无。没能一步登天令它那燥热的心不禁有些丧气。

“喂……”流连于丰富宝藏里的蕾蒂忽然朝龙三喊了一声,“你这里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吗?”她一副失望透顶的表情。

“笑话!”龙三仰起脖子哈哈大笑,“如此金光闪闪的珠宝难道在你眼里也不值钱了?这种东西你要多少我就有多少!”

“小说里的金银财宝是带不出去的,在我眼里它们连粪土都不如。”蕾蒂顺手捏起一枚金币置于眼前说,“除了魔晶石。”

“魔晶石?那是什么玩意儿?”

“可以说是鲁克写这篇小说时所产生的灵感吧,它融入小说之后就会成为珍贵的魔晶石,而我们小说猎人就是要采集这些拥有巨大能量的魔晶石。”蕾蒂解释说道。

“很值钱吗?”龙三习惯性地冒出贪婪之光,忍不住吞咽了几口唾液。

“在现实世界里它比钻石还更加贵重!”蕾蒂为了便于说明,她弯着脖子取下了一条项链,银色的项链上嵌着一枚杏仁般大小的紫色石头,色泽醇厚而迷人,“这是别人送给我的一颗魔晶石,它的名字叫记忆之石,可以令佩戴者拥有过目不忘能力的神奇石头,靠着它我才可以轻松通过猎人公会的笔试,嘻嘻……”

“从未见过如此明目张胆炫耀舞弊的女子。”鲁克和乌比忍不住叹息起来,“唉……”

“什么啊,人家很忙,哪有时间去死记硬背!”寡廉鲜耻之徒竭力替自己辩护道,“小说世界里存在着各式各样的魔晶石,它们有着各自的特异能力,有些是非常普遍的,而有些却是整个世界都只有一颗存在的。那样的魔晶石才是猎人乃至世界都在争夺的宝物!”

“全世界都只有一颗吗?”龙三发挥它优越的龙族脑袋开始计算起来,“那么我所处在的这个世界里有可能存在那样珍贵的魔晶石吗?”

“这就是我前来至此的原因了。”蕾蒂拿起手中的小说稿说,“据我所知,愈是题材新颖的小说,愈有机会发现那种珍贵的魔晶石,而我们目前所要做的就是要仔细挖掘这篇小说的优秀之处,一般在那里可以找到魔晶石!”

“听见没有,你这个太监作家!”龙三忍不住朝鲁克嚷嚷道,“还不快点写下去,搁置了三年,灵感之类的总该收集的差不多了吧!你还是早点把我推上龙王宝座上吧!对了,你是个处女吧,有没有兴趣跟龙哥哥出去溜达溜达?”它笑呵呵地扭头望着蕾蒂,忍不住献媚说,“哥哥我最喜欢身材姣好,声音甜美的女孩子了。”

“我对畜生没兴趣。”蕾蒂板着脸,冷漠地拒绝了龙三的邀请。

龙三猛然抬眼盯着蕾蒂,狰狞的脸上露出了怒气:“丫头,你可知道拒绝我的女孩们的最后结局是什么?全都成了我的盘中餐了,哈哈哈哈!”

“有胆量来试试看?”蕾蒂抽出随身携带的皮鞭,像一只轻盈的燕子似的躲在了鲁克身后,向龙三挑衅说,“先吃了这小子看看?”

“你安的是什么心肠?”鲁克忍不住扭头大喊起来。说话间他接过了蕾蒂递给他的《成为龙王之路》,一手执笔,准备将这篇小说写下去,“别发狂,龙三。只要我笔锋一转,你的小命就会立即完蛋,怎样?要不要试试看。”

“哼!”龙三没那勇气,只得恨恨地承受屈辱。

“那些顺从你的女孩的结局又是怎样的?”好奇心泛滥的猴子此刻追问着黑龙。

“哈哈哈哈哈,她们全都成了我的床垫!”龙三嚣张地狂笑起来。

“你还真是一头恶龙呢。”乌比忍不住发表评价。

“若谈到恶,我们龙族世界里还大有人在,这一点那个黑发小子应该很清楚吧。”龙三缩回到自己的骨床上,连打几个哈欠后说道,“我先休息一下,一会儿再看看小说的进度吧……哈啊啊啊啊——”它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之后,睡意朦胧地补充着说,“若是饿了,我的厨房里还挂着几条人腿,你们可以将就吃点吧……嘶——嘶——”话音刚落,便沉睡过去。

“谁敢吃啊?!”蕾蒂大声反驳,却被随即而来的雷鸣般振耳发聩的鼾声掩住了声音。

鲁克的笔尖沙沙地写着:“龙三伸着懒腰,慢慢沉睡过去……”

听闻鼾声之后,他丢下了钢笔,松了一口气说:“好了,我先把它写昏睡了,我们再慢慢设想以后的事情吧。”

以目前情况看,的确需要从长计议。蕾蒂背靠在沉睡的黑龙身上,用手肘使劲地捅了它一下,然后轻轻地叹了口气,坐在鲁克身旁说:“这个小说世界的情况与我当初所设想的有点不一样,但我仍然相信会有珍贵的魔晶石存在,所以拜托你,太监小说家,稍微拿点骨气出来,将小说写完吧!”

鲁克脸唰地一下变得通红,他讪讪地笑着,不停搔着脑袋说:“这也是我目前正在思考着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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