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旺站在老四兴丰家最后一块麦地里,抬头看看眼前收完在即的麦子,心里感觉敞亮了许多。
由于老四兴丰因送三娃子到县医院注射---抗蛇毒血清,在回来的的路上开手扶拖拉机发生了意外,右臂肱骨骨折,在县医院费了很大的曲折,才把手术做了,如今在家修养,不能下地干活,他家的农活还能落在自己身上了。最近可把他忙坏了,时间紧任务重,抢收抢种,累得他是上气不接下气的。
就在兴旺在感叹的时候,忽然觉得脸上湿漉漉的,抬头往上看去,只见天空中下起雨来。开始是还是滴滴答答小雨滴,可是没过多会,风云变幻,电闪雷鸣,乌云密布,雨水止不住地往下流,一阵强过一阵,雨水犹如瓢泼一般穷泄而下,兴旺一会就被淋成了“落汤鸡”。
看到雨越下越大,一时半会这雨恐怕是停不下来,此时也快接近黄昏了,兴旺本来打算把老四兴丰家,这还剩下不多的麦子收完再回去,可是由于天气的原因不得不提早收工。兴旺在地里简单地收拾一下,拿起地上的镰刀和水壶往家跑去。
兴旺为了能早点到家,选择走小路,小路比大路可以节省一半的距离,而且这条小路他也经常走。
在快要走完这条小路的时候,兴旺被一阵风吹得一连打了几个喷嚏,风里裹着雨“吹打”在湿淋淋的兴旺身上,冷的兴旺直打哆嗦。就在兴旺打喷嚏的时候,脚下一滑,身子没有站稳,顺势跌落到小路边的河沟里,接着就听到兴旺“哎呦”一声。
当兴旺艰难地从小河沟爬上来,勉勉强强地站了起来,借着闪电的光芒往小河沟里看了看,小河沟倒是不深,大约2米左右,但是河堤上有许多嵌在里面的石块,那些露在外面的石块有长有短,有大有小,犬牙交错的、参差不齐的排列在河堤上。
由于脚下一滑,重心不稳,兴旺不由自主地滑倒在小河沟里,背在腰间的铝制水壶也被压瘪了,拿在手里的镰刀还把腿给也割破了,血流不止的。
兴旺看到自己一身血淋淋的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人要倒霉,喝水都塞牙缝。兴旺勉强地一拐一瘸地往家挪去,风雨依旧无情地吹打在他摇摇晃晃的身躯上,此时天已经黑下来了,只有那闪电短暂的光芒给他指路,他呻吟的声音被轰隆隆的雷生所淹没,好在离家已经不远了。
“呀?!兴旺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浑身是血,脸色这么难看,你怎么了?我扶你赶紧到‘张一针’家去看看。”
当兴旺步履蹒跚地走到家门时,秀琴吃惊地问道。
“嗨!别提了,这人要倒霉,喝水都塞牙缝。当我从地里回来时,走在路上,脚下一滑,掉到河沟里了,被沟里的石头给……”
兴旺把当时的情况向秀琴解释了一遍。
“啊?!怎么会这样?这也摔的太重了吧,骨头不会摔断了吧?看你这腿上的口子,真吓人,就像小孩嘴似的,还从里面冒血。真是的。好好的大路你不走,这下雨天走什么小路的,你不知道那条路下雨不好走啊。赶紧进屋给你换件衣裳,我用板车拉你到‘张一针’那去瞧瞧。真是的。”
“呀?!兴旺你这伤的不轻啊!我先帮你把这伤口处理一下,包扎起来,把血止住。你最好还是到县医院检查一下,我感觉你这条腿的骨头有问题,具体情况要等拍过x片子再说。”
张一针检查一下兴旺的身体,也很吃惊地说道。
“啊?!还要到县医院去!打死我都不去了。张叔你帮我治治就行了,我觉得问题不大,还能走路,就是有点酸疼。在家歇两天就好了,我身体平时挺好的。这县医院说什么我也不去了。哎呦!张叔您轻点。”兴旺一听张一针让他去县医院检查,心有余悸地说道。
“这去不去县医院的,你们自己商量着办,我不能给你拿主意。这以后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可说不清楚了。好了,秀琴你拉兴旺回去吧,什么事你们商量商量。至于怎么决定那是您们自己的事。我该说的都说了,该做的也做了。”
张一针听到兴旺的话,把自己的态度强调了一下,避免以后给自己添不必要的麻烦。
“孙大夫!治我这腿得需要多少钱?”
“3000!”
“啊?!这么多?不会是‘进口’的吧?”
“呵呵,我倒是想给你用‘进口’的,你用得起吗?!”
“啊?!不‘进口’的还需这么多?我兄弟那时才2000?!”
“呵呵,胳膊能和大腿比吗?你用的材料比你兄弟的大多了。”
“呵呵,孙医生那个‘玉娇龙’护身符您还要吗?”
“这个嘛?!你打算卖多少钱啊?3000!我可不要。”
“2500?!怎么样?”
“我看你,敢把那个小绝招的‘玉娇龙’护身符给卖了!”
“啊?!岳父您来了。”兴旺看到岳父“疼一刀”气哼哼地从医生办公室外的走廊里走了进来,他大舅哥尚文和二舅哥尚武也来了。
“钱的是事,你就不用管了,由尚文、尚武,你这两个哥哥负责,以后从你的工钱里面扣。我这送给孩子的礼物是让你拿来卖的吗?这能够你卖几次的啊?真是的。”
疼一刀生气地说道
“啊?!我这也不是没办法吗?为了给三娃子还有四弟看病我已经负债高筑了,我现在又这样了。本来我是不打算来这里看病的,可是秀琴不放心我的伤势,在家又借了点钱过来检查一下,谁知大腿的骨头摔断了,孙医生说得住院治疗,不然以后走路都成问题。可是……”
兴旺有点委屈地说道。
“好了,别的话就不多说了,有病不看怎么能行呢?!要是你以后连路都不能走了,你那一家大小靠谁养活。难道你要秀琴一个女人来支撑那个家吗?!真是的,算了,不说了,你就安心治病吧,剩下的事,不要你操心了,等以后身体好了,再努力挣钱养家吧!身体是挣钱的本钱嘛!没有好的身体怎么能行呢?!”
疼一刀语重心长地说道。
“嗯!我以后会好好干的,让秀琴跟我受苦了。我真的……”
兴旺听到“疼一刀”这语重心长的话语感觉心里暖暖的,热泪盈眶,不知说什么好了。
在岳父“疼一刀”再次“大出血”的情况下,十天后,兴旺怀着沉重的心情离,离开这个令他望而生畏,不想来但又必需来的地方。
出院时孙大夫把以前叮嘱老四兴丰的话,又叮嘱了兴旺一遍:术后一个月来院复查,视情况可以下地适当锻炼。伤筋动骨一百天,三个月后再来院复查,视情况再说。
兴旺回到家里很是郁闷和无奈,炎热的夏季,腿上还打着厚厚的膏布,让他很是难忍,最难忍的是腿痒无处可挠,真是活受罪。
好在老四兴丰是不是的来看望他,同病相怜,只不过一个胳膊一个是腿。相对,兴丰看到兴旺的模样觉得自己幸福多了,至少他可以自由走动,可以到处逛逛。
兴旺只好无奈地在家带着小龙女绝招在家玩,秀琴每天要早出晚归的忙活地里的庄稼。小张郎每天和金蛋、钢蛋、铁蛋他们一起去北山小山坡去放羊,希望小羊能够吃的肥肥胖胖的,等生了小羊就可以发点“羊”财,好为家里做点贡献,小张郎认为这是他可以做到的。
在怀着对美好明天的无限渴望,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了。过了年春暖花开时,兴旺家的那只小山羊,在小张郎精心“照顾”下,终于“喜得”两只小山羊,本来可以“喜得”四只小山羊的,只不过那只小山羊“临产”前,受到不知谁家狗的“惊吓”影响而“早产”了,最后只成活两只。
“嗨!家有张郎,其事不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