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白一干人回到安陵国之时,西边边境流寇作乱,南疆闹旱,安陵国东域蝗灾连连,可是祸不单行,加之陆上四大国之首——烈焰国,趁着安陵国东域蝗灾之乱,囤积粮草,不予售卖,一夜趁着戍边将士疏于防范,一举攻占了东域的格木盆地,那里是安陵国防范烈焰国的天然屏障,如此一来,让烈焰国被打开了缺口,国之安危悬于一线上。
正在皇甫阳义焦头烂耳时,群臣也哆嗦着没了主意,三处地方举要大量的军队,粮草做后备,一时间,如何妥善得分配却又是个问题。
朝堂之上,皇甫阳义一脸愤怒靠在龙椅之上,
“你们可有什么好计策?”皇甫阳义看着众官员询问道。
众官员没一人敢出声,只是低头不语。
“平时不见你们叫的挺凶的嘛?怎么事到临头,没计了?”皇甫阳义眼中闪过一丝鄙视的神色。
太子皇甫言一脸的懊恼,平时他只是辅助父皇主力一些宫内事务,宫外那些事务大都是宰相将军他们决定的。皇甫澈监管户部,皇甫林监管刑部,皇甫炫、皇甫恒两人都是些小官职。
“左右丞相?”皇甫白几乎按耐不住心中的怒火,饱含沧桑的双手死死拽住龙椅。
左右丞相一听皇上亲自点名,老腿都快崩断了。
“回皇上,臣确实想不到两全其美的办法!”右丞相慕容坤倒识趣,咬了咬牙,赶紧回禀。
“回皇上,臣愚钝!”左丞相齐磊也赶紧上前一步,回答。
皇甫阳义气得连咳了好一会,德全公公赶紧递上茶,皇甫阳义连一饮而尽才稍稍色解。
“我有一计!”皇甫白冷冷地迸出几个字,惜字如金。
众人一听,齐齐看向排在皇子列位的皇甫白。皇甫阳义更是吃惊,黑眸里瞬间闪过惊喜和愧疚,转而很快便恢复正色。
“且说来听听!”皇甫阳义声音变得温和很多,他也渐渐开始注意这个一直不被他重视的儿子,在他身上,放佛看到了自己年轻时的自己。
皇甫白的那份桀骜不驯,狂放冷漠,虽然他从来没有正眼瞧过自己,但他也深深知道,当年的他确实大错特错。就像德全说的,亡羊补牢未为晚。他也知道,皇甫白这次回国便让他深晓,他的背后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支持着这个不受他待见的儿子,而且那股势力不容忽视。心里也暗暗为之庆幸,或许自己没有办法完成一统天下的能力,他的这位带着狂雷闪电出生的儿子可能就有。
“西边边境流寇作乱,想必是某些人贼心不死,虚张声势而已,倒也不足为惧,派上几千将领便可以,无需劳师动众。”皇甫白淡然扯了扯嘴角,等待众人反应。
“请问六皇子,您又是得知流寇只是虚张声势?”右丞相一直对皇甫白有戒心,为了自个外甥的宫廷之路,自然不会让皇甫白有表现的机会。
皇甫白眯了眯紫眸,多了一丝戏谑,“右丞相大可不信,复雪宫这么神秘的组织都不在话下,区区一个流寇王炙又有多大能耐。”
斯~众人一听便回想前不久的刺杀一幕,事实如此。慕容坤吃了一哑巴。
“继续往下说!”皇甫白眼里闪着一精光,血液有些澎湃,只是惯于掩饰表情,旁人察觉不出。
皇甫白底下的紫眸划过一丝厌恶,要不是自己缺乏军事实力,哪用得着站在这里委曲求全。
“至于南疆闹旱,自然需要开国仓放粮,中南部资源丰富,年年丰收,大可就近取材,调粮赈灾,至于如何筹集赈灾银两,那得看户部如何处理。”皇甫白不忘扔个大包袱给皇甫澈。
皇甫阳义听闻,赶紧询问皇甫澈,“上次东域闹水灾,户部是如此筹集银两的?”其实皇甫阳义哪有不知其中曲折,只是假装以了解一向不寓于言表的三儿子,看他如何处理。
“回父皇,户部采取了自愿捐赠的方法。”皇甫澈只想扒了皇甫白的皮。由于国库并不充盈,上次的捐赠虽说是自愿法则,可大多都是自己费尽口舌游说富商官员,有些还是威逼利诱才凑齐了三千万两。那些人心里哪个不是表面大义凛然,一旦说起利益,哪个不是翻白眼。这户部的职务真不好当。
“好!那就这样办!”皇甫阳义为解决了一大难题。此话一出,底下嘘声一片,皇甫阳义脸色微怒,但没发作。
“臣虽一武将,自愿捐白银20万两,为缓解旱灾出一份力!”镇南侯本是一个愚忠,自然自告奋勇,也间接帮了皇甫澈一把。
皇甫阳义一听,老脸开花,其余的臣子也不甘落后。但数目都比不上镇南侯,这群老东西,一提自愿捐银,肉疼!
“我捐黄金50万两黄金!”皇甫白冷冷一声,像一个炸弹在朝堂上炸开了窝。
轰隆一声,众人目瞪口呆。连皇甫阳义都无法再掩饰心中的惊愕。
这六皇子刚刚从北疆回来,刚刚封府,赏赐的财物远远是50万黄金的冰山一角,到底背后支持他的实力从何而来?实力有多大?到底会不会威胁到安陵国的局势?
皇甫澈的黑眸里的眼色变得深邃无底,不自觉凝眉,难不成是最近在四国风生水起的神秘富商?如果是的话……那……,皇甫澈不可置信地看着皇甫白。
皇甫阳义不经意捕捉到自己三儿子的神情,素来泰山压顶不变色的他,想必猜测到什么,看来这个儿子也比想象中更不简单。
“至于烈焰国的侵扰,我自愿带兵出战,蝗灾我自有办法处理!”皇甫白一口气说完,没有太多感情,冷冰冰的,好像事不关己。
“眼下蝗灾乃燃眉之急,烈焰国滋扰之事更是固国之要事,敢问六皇子,你心里想法?”左丞相齐磊看似语气温和谦恭,但熟知他秉性的人都知晓,此人乃笑脸狐狸,越是谦恭就越得防范。他身为国丈又是位极人臣,那两把刷子可是得力的很。
“久旱必有蝗,天灾难免,只有防患未然。蝗虫有五大习性:喜欢群居;繁殖能力强,喜欢吃植物;懂飞翔难防治;其卵深藏于地下,欲除之必知其之,可用诱之群聚,采用驱赶、扑打、焚烧、挖沟土埋等多种办法消灭蝗虫,焚烧最为妥当,其后每年易发蝗灾季节做好防范工作,自然可把损失降到最低。蝗灾解决,民心安稳,自然有利于收复失地。格木盆地,它三面依山,只有北面是缺口,自然是名副其实的天堑之地,易守难攻。具体策略也只可以等到了实地探究过才能定下收复战略,不可妄下定论。”
众人越听越不敢相信,想不到十七的六皇子居然可以天文地理知识如此有见地,实在不得不让人刮目相看。尤其是右丞相,眼珠子都快迸出来。
“好!就按照白……就如此办,限户部三天内筹集三千万两,一千万两用作军饷,一千万两用作赈灾,皇甫白三日后率兵20万东上赈灾、收复格木盆地。余下五百万两用作攻打流寇费用,镇南侯带兵2万西下剿寇。太子任钦差大臣,皇甫林为监督,带兵三千、五百万两三日后南下赈灾,不得有误。”
众人还在揣测圣意时,皇甫白已翩然走出了大殿,嘴角里多了一抹讥笑。
七天过去,西东域传来捷报,蝗灾基本控制,百姓生活逐步稳定。看着文书上的喜讯,皇甫阳义黑眸里有些让人猜不透的晶莹,似惊讶,似骄傲,似愧疚,更似期待。紧接着,西边和南疆均传来捷报。
皇甫阳义的脸色越来越好,时不时会在夜里想起皇甫白的那双紫眸,拒人千里的冰寒。这一切,都怪自己。倏地,皇甫阳义想起了被转送到幽兰宫的萧月儿。那场火灾里,萧月儿被萧剑及时赶到救了。
“月儿……月儿……”皇甫阳义一直吵着里屋小心翼翼地喊着,心里莫名透出无比的愧疚。
可里面一丝动静都没有,德全疑惑上前推开了门。
一股尘封的味道扑面而来,毫无人气。
“皇上,桌面上有封信!”德全递了上去。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最是无情帝王家!
皇甫阳义心一窒,趔趄一倒,手中的纸飘落,月儿走了……
倏地,自己的心……居然还会痛……
年少轻狂时,他隐姓埋名过着闲云野鹤的生活,在国安寺偶遇了一名美丽少女,下定决心燃烧掉自己所有的热情追逐于她,最后少女却背叛自己嫁给了一个富商儿子,原因在于她父亲是个商贾,重利轻情义,最后少女也遵从父母之命嫁于富商,皇甫阳义一时心碎疯狂。一朝圣旨下,做了安陵国的储君,而他做了储君之后第一件事便是以官商勾结的罪名抄了那位富商的家,在他亲自用剑刺入那碎了他心的女子时,他的世界里便不再有爱情。从此,他也一直认为男人的****与爱与情无关。
然而,在一次民访期间,偶遇了一脸天真烂漫又桀骜不驯的萧月儿后,他的心确实有些动摇了,也曾用心对待过萧月儿,可是,最终因为天降异象而让他对萧月儿始乱终弃。
月儿……老脸泪水横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