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青色的法拉利转入高速公路后向着市区外驶去。
叶哲也没有去问目的地什么的,一开始,他还随意地在后视镜中观察着前方驾驶座上的许忧,她的每一个细微动作变化。一会,觉得无趣了就假寐起来。
。。。。。。
两个半小时的路程,车子进入一座古韵流芳的小村。
道路两旁的层层梯田下,叶哲远眺地视野中郁郁葱葱的枝叶遮挡住了一缕缕的橘红色阳光,几个农夫打扮的庄稼汉提着他们的铁镐在田野间行走。这个时候,靠边的农作物黄了一小部分,随风微微垂下的麦穂,如一片涣起圈圈波浪的光海般,给人强烈的自然风视觉映像。
跑车就这样沿着弯弯曲曲的道路开了进去。
灰石板路上,四周房屋的排列错落无序。这里,没有城市的高楼大厦,没有川流不息的汽车,没有吵杂的声音,有的只是一种让人久违了太久的宁静。
十几分钟过后,车子缓缓地停了下来。
“。。。。。。”
虽然之前许忧说过是去一家会所,但眼前之景简直可以用一座园林山庄来形容。
门府前是两只对称设置的古铜色四不像,南国潇湘,古朴的牌匾飘逸着这四个狂草字体。梁柱上精美的镂刻,圆润的铜雕,彩色的花纹诉说着这里拥有的悠久文化和低调奢华。
“等下要见到的四个人,都是属于父辈下的利益同盟才联系到一起的。平均每隔半年在这里聚一次,其实,也没多大意义。”
叶哲下车后,许忧朝他说完,便转身向里步行进去。
朱红色木门边站着一位身穿紫布衣,梳着流云鬓的青年女子。待两人走近后,她便微微一欠身,走在前面带路。
地面由块大青石板铺就,四周植被茂密,林相丰富,形成了一种宜人的小清新气候。远方还有几处高耸入云的寺塔,数以千记的苍鹭绕塔顶盘旋,蔚为壮观。
“怎么样?风景超不错吧?再告诉你一个小秘密,作为宁海市及周边地区之秦南地下最强会所,这里是没有任何武装力量存在的,但也从没出过事哦。”
许忧的神色认真,言辞间语气也是罕见地夸赞。
“似乎挺神奇的。”
的确,这仿佛世外桃源之景,能存在于秦朝特殊体制下已经是很不简单了,更不要说还没遭受过明面上的破坏。
“嗯嗯。”又回过头去,她背搭着手,一步一跃踩在石板上,仿佛在玩什么小游戏般。
。。。。。。
在紫布衣女子的带领下,许忧和叶哲走入会所前段的一间阁房内。
朴拙而秀美的屏风,两人穿了过去。
“小忧来了啊。”
一个大概已是成人的青年,穿着灰色短袖。他见许忧到来,就从椅子上站起身来,主动上前拉开了两条椅子,很阳光地笑着。
“迪哥,不好意思麻烦了。”
“哪里,都认识这么久了,还客气什么。”边说着,灰色短袖青年边以倒勾式拿起桌面上的茶壶往空杯中冲入茶水。
茶叶外形芽毫完整或形态自如花朵,满身披毫,毫香清鲜汤色清中显绿。冲泡中,顿时有一种香气馥郁的兰花香飘散于室内。
。。。。。。
等这个叫迪哥的人坐回他原来的座位后。
片刻,许忧一手粘着一缕长发又放开,一手拉着叶哲坐下。
“忧姐姐来了,那就可以上菜了。”
打扮得像一只华丽芭比娃娃的小女生靠在旁边另一个年龄稍大的男生肩膀上,笑着说。
“大家难得聚一次,对了,这位是?”对面一头棕色长发,有点像是俄罗斯人的混血种少女带着少许疑惑开口。
“叶哲,我的护卫。”
许忧还真说出了这个看起来像是小孩子在玩过家家一样的关系。
“。。。。。。”
小女生和男生的眼光跳了一下,对面的灰色短袖青年则笑容未变,而混血种少女露出有点好奇的神色但没有再追问下去。
正好在此时,几名一身白色布衣的少女端着各式雕花盘子鱼贯而入。
第一个开盘的菜是用香菇,黄瓜拼装成松树,将鸡脯,蛋白,丝瓜拼成鹤的糟熘神仙鱼;紧接着是各种水果加入糖,醋精,装入用冬瓜雕刻的龙船内的鲜果龙船;凤尾大虾什么的......
“糟熘神仙鱼:香菇、鸡脯肉、黄瓜、蛋白、蛋松、樱桃、盐、味精、酒糟、麻油...味鲜,清淡......”
随着一名白布衣少女细声地对它们进行言简意赅的介绍,慢慢地,这些极致精美的菜肴铺满了整个中心桌面。
。。。。。。
上完菜后,白色布衣少女们微微一欠身,便反捧着雕花盘子退了出去。
一直在观察她们的叶哲觉得有些奇怪,因为这些少女从头到尾都是一副很平淡的样子。别说对许忧五人恭维,就是连职业化笑容也未曾有过,而刚刚在菜肴方面的介绍也只是单纯地百科式基础罢了。
“那么,大家一起开始吧。”
灰色短袖青年开口后,众人默默动起碗筷,除了偶尔的客套话,没有闲聊。倒是许忧不时给他夹点菜,吸引了不少视线,而除了叶哲外,众人用餐的姿势都有着其独特的贵族礼仪风范。
“。。。。。。”
在座的几个人是属于超级上流社会的名门千金公子,洋溢着无比自信的先天气场。如果他没有比外貌多出太多的心理阅历,恐怕此时早就已是自行惭愧,坐立不安了。
十多分钟后。
“我吃完了,先出去走走。”
叶哲没有那么多规矩,照自己的速度吃饱后,就朝许忧低声说道。当然,在这么优雅的吃饭环境下,他说的话语每个人都听得见,小女生目光中掺杂着些鄙视,男生则是毫不掩饰的厌恶。
“要不我陪你去吧。”
许忧将筷子放置在专用嵌入滑石块中,扯住他的衣袖。
“还是不用了。”
叶哲微微用力挣开她的手指,算准了她不会当场发作。至于其他人怎么看怎么想,自己既然敢来,便早就无视别人的目光了。
没有去看许忧的神色,他起身后,直接走出阁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