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断崖式的恢复
柳依珊将纸条取出来放在了皮包里,翻了翻袋子里的东西,上面是一些薯片、锅巴、山楂片、瓜子花生之类的零食,底部是塑料袋包扎的一个四四方方快餐盒,她取出来打开看,蛋炒饭配了一荤一素两样菜,烧三鲜和宫保鸡丁,份量看着不少,足够两个人吃一顿的晚饭。
她心里想到,是不是认为我是一个吃货,特别的能吃,买了这么老多的快餐。不过当下心里倍感温暖。
柳依珊拎着袋子和皮包往公交车站走去。从这里到小区门口只不过是五六站的车程,不算远。
在公交车站等车的时候,接到了白小微的电话,问晚上给她做饭吗。柳依珊说不用做饭了,正好已买了快餐,等回去和她一起吃晚饭。
白小微有点疑惑,照她上班时偶尔想到柳依珊,认为她十有八九可能在家里躺了一天,可是她回来之后发现屋子里空无一人。沈秋雁出差了,柳依珊干什么去了。
打完电话听到柳依珊平静的声音,白小微心里宽慰了许多,她心想,可能大家将柳依珊看的太脆弱了,总不放心她接受不了突然地打击,担心她会做出不理智的事情来,她出去了就平白无故地瞎想会不会出事。看看今天没有人陪她,她不也好端端地回来了,大家真是多虑了,杞人忧天。
柳依珊回来后,见白小微已冲完了澡,在客厅里弯着腰,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
柳依珊将食品袋放到了茶几上,轻轻地说道:“今晚的快餐,你先吃吧。”
白小微放下了毛巾,走过来,用手拨拉着食品袋里的东西,喜滋滋地说道:“今天你出去了,太好了,这么多的零食,我们可以吃上一个星期呢。”
柳依珊到厨房取了两双筷子,递给了白小微一双,将一双放在了一边,取出了快餐盒,催促着白小微趁热先吃。
白小微坐到了沙发,拿起了筷子说道:“你也吃呀,一起吃吧。”
柳依珊说道:“你先吃吧,我今天感冒了,还去输液了,肚子还不饿。”
白小微忙问道:“是不是你觉得身体特别地不舒服,就去看病去了?”
柳依珊不置可否地说道:“嗯、嗯。”
白小微又问道:“医生怎么说的,不严重吧?”
柳依珊说道:“还行,开了三天的输液药,下午输了一下午,还得输两天液体。”
白小微说道:“我感冒吃点药就好了,有时候拖得时间长,慢慢就过来了。我不喜欢输液,坚决不输液,从高中起就没有输过液体呢。不过,输液可能好的快一些,医生开的方子错不了,你就好好地听医生的话。”
白小微边说着话,边放下手中的湿毛巾,她向前伏着身子,坐在沙发上,看了看放在茶几上的快餐。
她先从饭菜的而中间划了一条线,从一边开始吃蛋炒饭和菜,狼吞虎咽地吃着吃着,吃到一半就放下了筷子。说道:“真好吃,余下的留给你啦。这饭菜是在哪里买的?也不知道贵不贵,以后不想做饭了也去买点。”
柳依珊含糊地答道:“在第八医院的附近买的。噢,留下的还很多,你再吃掉一些吧,我原打算晚上不吃饭的。”
白小微眨了眨眼睛说道:“你不打算吃饭,怎么想起来买快餐了?我接了你的电话,还以为你顶多买了五块钱的酿皮子回来了,没有想到你买回了五十块钱的大餐。好香的烧三鲜和宫保鸡丁呀。”
柳依珊笑了笑说道:“嗯,好吃你就再多吃点吧。”
白小微看了看柳依珊的笑容,有一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是她也不好问什么,只好低下头,依言又吃了几口饭菜。她心里纳闷道:“柳依珊这么快就笑了,让人有点不敢相信呢,要是沈秋雁在这里,还可以和她絮叨絮叨呢。”
一时白小微也吃饱了,柳依珊看到所剩不多,也就不再谦让,低着头就吃了起来。
白小微看了看柳依珊,随口说道:“我中午吃的是拉面,所以这份快餐最对我的胃口了。而且真是美味,我下饭馆常点的菜就是烧三鲜和宫保鸡丁呢。你中午吃的是什么饭?”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遥控器,看起了电视。
柳依珊低低地说道:“喝了一点稀饭。”
如果白小微今天下班回来,看见柳依珊依旧躺在床上的话,她认为这才是柳依珊符合她逻辑的表现。所以,看到柳依珊现在的表现,白小微觉得柳依珊有些不一样,起码有了些精神,和她说了这么些的话,不像昨天病怏怏的不想搭理谁,话也懒得说。
可是,又不知道为什么柳依姗会这么快地有所不同,也许,失恋对柳依姗所造成的伤痛,最大的伤痛柳依姗已经接受了,那种伤心欲绝就此戛然而止,人缓过来了。
失恋的痛苦如同抛物线,从听到分手的那一刻起,痛苦就加速向上,到了顶点的时候是它的最大值,过了这个顶点,痛苦也就缓慢地减轻,直至恢复到分手前的水平。有的人可能一过顶点,立即断崖式的恢复了,象跳水运动员一样,从跳板上高高跃起之后眨眼睛会入水。有的人可能过了顶点,慢慢地恢复,像一面四十五度角的山坡。而有的人,缓慢地恢复,多少年才能够平复那心头尖锐的伤痛。可能还有一些人,他们的伤痛一直停留在那个顶点,失恋的痛苦不是一个抛物线了,而是一个梯形物,像SH滩里那个主人公许文强,就一直站在那个痛苦的平台上。
在白小薇看来,今天柳依姗的表现,可以说得上对失恋伤痛的恢复,更像是一个断崖式的恢复了,这让白小薇大跌眼镜,也让她倍感佩服。
白小微心里想,真看不出来,柳依珊比我坚强多了,这么快就有了精神。我得知了那个消息之后,明确地提出再不相见,再不见到他,愣是呆呆地在宿舍里躺了五六天呢,心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