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何牧的母亲在岩枫的耐心开导下,心情也好了很多。再加上岩枫的药物调理,已经可以做简单的家务事了。这段时间,何牧和他的母亲也设计了十几个风味独特的菜肴,岩枫全部与以签约,这样也可以使得何牧家每月增加一点收入。
只是何牧的父亲,气性太大,尽管岩枫尽力给他调理,他的身体却一直不见起色,给人一种油尽灯枯的感觉。寒雪来过几次,看了何牧父亲的病,按照寒雪的诊断,初步确定为重症肌无力。
如果按照中医的诊疗原则,是法从症立,方从法出;所有的治疗根据,是从患者的自身症状出发。而何牧父亲的症状主要表现在体虚畏冷,气短无力;常于半夜突然发喘,坐不能卧,俯不能仰;脉象沉细,两足逆冷如冰;岩枫诊断的结论是正气大亏,火不归元。
而夜半正是阴气极盛之时,阳气刚刚生发,而患者阳气极虚,所以夜半发病。寒雪和岩枫中西医结合诊病,用药,共同商量斟酌着调整了几次治疗的方案,但获效甚微,已经是药石无效了。岩枫认为,这何牧的父亲是心病还需心药医,不解决句彪问题,他的病是很难治愈的。
其实,何牧的父亲年龄不大,原来身体也很好,本来是不应该病得这样重,油尽灯枯的。只是在句彪这件事上,他觉得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自己没有任何的能力反抗。他是窝囊,生气,完全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
哀莫大于心死,一个人如果了无生望,那就是谁也救不了的。何牧父亲之所以还在坚持,只是因为孩子还没有成人,媳妇也没有依靠,如果自己走了,他们就更完了。这才苟延残喘地活着。现在岩枫给他开了中药,他也喝了,但效果不大。他自己知道,他确实是油尽灯枯,回天无力了。
寒雪的庸医居正式开张运作以来,这个病例就是最缠手的一个了。
不过,这个庸医居最受争议的不是这个病例,而是庸医居的霸气。寒雪虽然只是一个小女子,但处事是非常霸气的。
不过她的霸气比起岩枫就不算什么了,岩枫在庸医居的大门旁公开挂出
‘天下无绝症,绝症请进;
世上有庸医,庸医靠边’的对联,这口气也太大了。
而这几个字还是岩枫自己挥毫泼墨,自己题写的。字体完全脱出了真草隶篆,在行楷之中注入了飞扬跋扈的超人气势,给人一种天下独尊的感觉。所以,庸医居开张之后,来庸医居里寻求治病的,还没有来庸医居门前研究书法的多。而在门前研究书法的还没有来门前研究对联的多!
其中,最为吸引眼球的就是——天下无绝症!
天下真的没有绝症吗?这是一个气势磅礴的大胆命题!
有的人首先想到的是,黄帝内经上说,‘云不可治者,未得其术也’。这种观点,从理论上来说,肯定是正确的。它的基本思想就是,世界是可知的,是唯物的,只有我们还没有认识的疾病,而没有我们认识不了的疾病。只是我们现在认识的程度还不够而已。
持支持观点的人,还举出绝情谷中有情花树,在情花树下就必然有克制情花毒素的草药,世界就是这样的神奇,有一正,就必有一反,有一乱就必有一治;这就是阴阳,所以古人就有‘阴阳者,天地之道也,万物之纲纪,变化之父母,生杀之本始也。’的说法。
也有人说,现在医学上已经有了定论的不治之症有那么多,怎么能说,天下无绝症呢?
有的人干脆就说,这是胡说八道,天下无绝症,根本就是胡说八道。而世上有庸医倒是真实的。
岩枫的这幅对联,正确与否成了龙山市街谈巷议的一个重要话题,到底结论怎么样,众说纷纭,一时之间,哪里能够得出统一的结果?
不过,这却成全了庸医居,几乎一夜之间,庸医居就名扬枫城了。
岩枫坐在庸医居里,看见外面议论的热火朝天,嘴角微微翘了起来。
夕阳西下,晚霞如血。
这是一个美丽的傍晚。龙山市却出了一件大新闻,惊动了警方,惊动了地方政府,就连林业大学的科研机构都为了这件事成立了专门的科研小组。
事情是这样的:龙山市爱民路工商分局的副局长句彪,在下班途中被一群来历不明的马蜂袭击,受伤虽然不重,但这群马蜂毒性很强,现在使用的解毒药物没有办法解这群马蜂的毒,最终不治身亡。
这件事当然是意外死亡,所以警方介入了调查。只是对于马蜂,警方也是无能无力,最后只好求助于林业大学的科研部门。
龙山市政府,综合各个部门的意见,对社会解释了这次意外事件,并告诫市民,加强防范,发现野蜂及时报警求助。
这次事件,最让科研部门不解的是,这群马蜂,只是当地常见的品种,但毒性却是有史以来从没有发现过的新毒素。综合现有的记载,这种毒素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即使检索了所有能够检索到的国内外资料,最后得出结论,这是首次发现的新型毒素,以前从来没有发现过。
这就给科研部门提出了一个难题,这种新型的马蜂毒素从何而来?是物种的正常变异,还是随着环境的污染,异常进化而成?
科学家们如何去伤脑筋,岩枫自然不会去关心的。他只是得到了句彪死亡的确切信息之后,第一时间带着何牧,来到了何牧的家。
一进门,何牧就异常兴奋地对他妈妈说:“妈妈,妈妈,那个句彪死了!那个句彪死了!”
何牧的母亲一时间没有反映过来:“谁?句彪?”
“是啊!就是那个坏蛋句彪!今天刚刚死,真是太好了!”何牧高兴得手舞足蹈。
何牧的母亲来到何牧爸爸的床前,轻轻地摇晃着何牧爸爸的手:“老何,老天终于开眼了!老天终于开眼了!那个句彪死了!”
何牧的爸爸:“嗯,怎么死的?”
何牧的妈妈转过头来,想问问何牧那个句彪是怎么死的?却看见了岩枫,急忙站起身来,说:“啊,岩老板,快请坐,快请坐。你看,我一听说句彪死了,我就高兴的什么都忘了。何牧,快给岩老板倒水!”
何牧这时已经把水倒好了,他请岩枫在椅子上坐下,对他爸妈说:“这个句彪是被一群马蜂蜇死的。很奇怪吧?”说着,还转头看向了岩枫。
岩枫笑了笑,很随意很平淡地说:“这只是一个意外事件。现在警方和科研部门正在做最后的调查,很快就会有一个官方的结论。”
何牧的爸爸说:“太好了!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啊。何牧,和你妈做几个菜,和岩老板喝点酒。”
岩枫笑了笑,说:“我都准备好了。何牧,拿上来!”
何牧像变戏法一样,很快就拿出了几个保温饭盒,和几瓶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