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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奥羽霸主

倘若清正公仍在,京都的丰臣会消亡吗?

肥后国传唱百年的童谣

仙台藩(せんだいはん)是日本江户时代位于陆奥国宫城郡,以仙台城(今宫城县仙台市)为中心的日本东北地区最大的一个藩国,藩主为伊达氏;仙台藩地理得天独厚,领内不仅有仙台平原,另有石卷湾,气仙湾,女川河等盛产水产品的海滩;仙台藩在伊达氏的经营下经济飞速发展,各种综合的实际石高收入据传曾一度高达200万石,成为当时日本收入最高的藩国(当然,据现在的公开资料看,伊达政宗在世时,仙台藩的实际石高打死不过一百万石多那么十多万点就不能再多了啊..~)

仙台藩的公开俸禄为62万石,较加贺藩,萨摩藩低,与尾张藩相当;不过仙台藩的实领俸禄却高达100万石,再加上丰富的矿产资源,冶炼业和牧业所获得的国家奖励,三陆湾的渔场收入,港口收入,仙台藩的实际财政规模据说已经超过了200万石,一度为幕府所忌惮;二代藩主忠宗也是个贤明之君,三代藩主荒淫·被幕府借故打压,四代藩主又是名中兴国君(是二代藩主秀宗的幼弟,伊达政宗的小儿子)

在关原合战之际,德川家康曾向初代藩主伊达政宗许诺,如果东军胜利,便增加仙台藩为100万石的俸禄;可在关原合战以东军胜利落下帷幕之后,仙台藩的实际增加俸禄仅六万石;不过考虑到在关原大战正酣的时候,伊达政宗曾经支持南部氏领内的和贺郡前领主和贺忠亲反叛南部氏却遭失败,德川家康没有对此事予以追究,伊达便也没再追问俸禄之事;关原一战结束后,伊达被德川以各种理由,如江户城建设等扣留,直到2年后才得以回领(在江户时代,国主级·准国主级大名,如果享有10万石以上俸禄,正四位以上官职,可以在江户城本丸大广间获得席位)

在江户时代,仙台藩曾主持开垦北上川河流域的湿地地区等新的耕作区,据说因此又增加了约100万石的财政收入;另外又开始了一种被称为“买米制”,实际上是一种专卖制度的实施,将米沿东部航线运往江户出售,获得巨大的利益,甚至曾经一度占据了江户流通米的半数;得益于航路贸易,石卷港的发展很快,同时仙台藩还将一部分米和水产品出售往大阪,借以加强与公方之间的联系;另一方面,从三陆海岸捕捞的鲍鱼和鲨鱼,在经过加工成干鲍和鱼翅之后以“长崎水产”的名义出售往明朝·清朝(在江户时代,由于锁国政策,只允许长崎·平户·堺等港口对中国开放)三陆产的干鲍在清朝被称为“吉品鲍”,对其评价很高;另有一说,吉品鲍之所以得名“吉品”就是源自时属仙台藩领内,今岩手县大船渡市吉滨湾的名字(当然,有真有假谁说的清呢?)

初代藩主伊达政宗曾以一藩之力与欧洲进行通商,令支仓常长出使罗马,与罗马教廷使节会面,成功在外国进行贸易;七年间横跨太平洋·抵达墨西哥,而后又横渡大西洋·中间先后辗转西班牙,法兰西,最后到达意大利,于1615年11月在罗马见到教皇保罗五世;支仓向教皇呈递了一封信,其中含有日本和墨西哥通商的请求以及要求教皇派遣传教士去日本,(当时一路东行,文书官碟皆以“陆奥国王伊达政宗”的名义进行...这是一次有记载的有史以来的第一次日本出使欧洲的记录,当然..最后人家也知道了你伊达政宗不是大佬,只是一个藩主..况且江户幕府闭关锁国,禁止基督教...最后这趟东行除了历史意义..似乎也没带来什么太大的经济利益)教皇和元老院商议过后最终同意派遣传教士,但却把要求通商的决定转给西班牙国王做决定,教皇还向伊达政宗写信答复,这封信的复本至今仍存留梵蒂冈...

之所以派遣使节东渡欧洲,只因当时西日本地区的诸藩一直与东南亚一带的欧洲殖民地进行贸易,不过伊达政宗认为直接与欧洲进行贸易将会获得更大的利润,但由于交涉不利,同时碍于日本的锁国政策,最终伊达政宗未能如愿以偿,不过这趟通商旅程所带来的历史影响在日本绝对是轰动一时的;但由于三代将军德川家光极为宠幸政宗,因此并未过于追究;相传其曾于家光驾前当面作诗曰:“复日有余年,北伐征夷族”;此言一出当时大广间内的百十名大小藩主闻言当场就脸色大变,却只有家光一人朗声大笑;赞扬政宗乃“当世第一勇武之将”(夷族·虾夷;征夷大将军的由来就是北征虾夷的军事领袖..所以伊达政宗那话相当于赤裸裸的反诗)

陆奥国宫城郡仙台府城下町

仙台府是一座以五层六重天守阁为核心建立的庞大军事堡垒;依山而建,引入自石卷湾的外箱水堀(ku)将整个山系环绕;复杂的城郭覆盖了整座孤山;大块的巨青石垒成地石垣(yuan)·令人生畏的切岸;蜿蜒曲折的桝形食违虎口,虎口外巧妙的马出·复合夹缝中的曲轮;石块配合着巨木建成地石塀,火力交织有序的狭间,建立在石垣垒成天守台上的与独立天守阁遥相呼应的小天守附橹楼以及四方接连环绕的单橹·二重橹·三重橹·重箱橹·多门橹·渡橹;这些防御措施以涡郭绳张的方式建立在仙台平原仅有的崖望山上..一望无际的平原上赫然起立的仙台城象征着它的主人-伊达家督·大名政宗那仍未熄灭的..仿佛随时都能再次燃起烧尽一切的熊熊野火

唰唰..呼呼...仙台平原上的北上川河流域土地肥沃,冬季里难得的能有一缕尘光,阴柔的太阳下微风阵阵...人们正在麦田里打着庄,不大不小的雪花预兆着今年可能会大丰,高高的麦草随风飘动;远处的仙台府城仍触目可及,阵阵雪风在大地上来回徘徊...

“马上平川少年过,世平日久白发多...半身(生)残躯天所赦..如若不乐..是如何?...”叶子早已凋零殆尽的数丫下,一位鬓角参杂着些许花发的中年背靠在粗壮的树干下,在他旁边是一个小小的土丘,中年看着远处忙碌的人们·将一盅酒饮尽...随后拿起盘子上的白瓶,绕着小小的土丘洒上一圈..长叹一声·随躺在一望无际的土地上...“师匠..师匠...”中年喃喃碎语..

“四十年了..为何这般匆匆离去...你还未看着本家一统天下呢..如此走了,你让本家怎么办?...哼哼...(重鼻音·哼腔)”念着念着,似哭似笑的哼声到;“田村·岩城·石川·白川·相马·二阶堂·二本松·白河·大内·那须·葛西·大崎·斯波·小野寺·大宝寺·户澤·南部·安东·津轻·蠣崎·盧名·最上·上衫·佐竹·江户·结川·正木·大田原·宇都宫·结城·佐野·小山·北条·小田·千叶·真谷里·里见....”迷迷糊糊间,这些年关东一带的大小国人豪族都被一一念了出来...“许久未曾有过这种感觉了..上一次...还是父亲被杀后..那是永无止境的地狱...若非你..不知还要深陷浮屠多久呢...”..“当年人取桥出阵..你极力反对,之后又建议本家将伊达全部军力带上...本家问你为何,你说要么不打,要打就拼尽所有去打..赌上伊达百年的家业...就是那样,小十郎和藤五郎了庵等人拼死血战..左月斋以命救吾...后来折上原出阵,你随军而行...若非你稳坐阵中,本家又岂能毫无顾虑地亲率母衣众迂回敌后呢...后来你极力劝吾与京都的丰臣交好,早日前去朝拜..本家不听,关东之阵..你劝吾即刻率军前去,本家犹犹豫豫...最后会津三郡得而复失..一百三十余万之领被削大半...那年..本家才二十四...后来你劝吾放弃葛西大崎两家,否则迟早被累..果然...次年两家便就叛乱...庆长五年的关原之阵你又极力劝吾专心攻略上衫,毋去干涉南部内政,本家不听...最后被那个老家伙发现,百万石俸禄说没便没....本家这一生,只恨不能早生二十年...成就如信长公那般的霸业..时之,命之...本家,就是不服时..就是不服命...明月满前窗,秋霜醉..红叶变染;千万悲绪不可思量...秋光照一人..”

将酒瓶拿起一饮而尽,嗬~...中年一声长吁;“御家..”也不知过了多久,身后响起声音,“藤五郎,你来多久了?”..“有一会了..”...“虎哉禅师已辞旬月,御家多保重身体...”“你岂知本家的悲绪呢..”“御家又岂知藤五郎的心绪呢?..您这般伤害自己,藤五郎...”..“有事吗?”“支仓造物正方才来了,巨甲船即将完工..今日就能试水了;一旦成功·便可量造,造物正许诺两年内便能打造出二十艘巨甲船”..“右卫门这小子...小十郎的病好点了吗?”“...业已入冬,天候变冷..备中守前几个月刚有好转...”“都是些什么病?”“不知道..医师七七八八的说了一大堆...听的头痛,我已经跟他们说过了;备中守的病再有沉重,我就将他们全部切杀”沉默一阵后,藤五郎再次说道:“大御所来信,命您即刻前往骏府”,“为何?”“小十郎带来了备中守的手信·信说近日听闻京中丰臣有异动,九度山的人...被劫走了”...“这样吗...看来新一轮的好戏就要开始了..”看了眼藤五郎,中年继续道:“不是吗?”藤五郎看着中年沉默良久..“御家...这可能..是您最后的机会了,藤五郎·祝您武运昌隆”“哼哼...少来这套,本家看不惯”伊达政宗怅然到;眼中怎么也掩不住的些许迷惘透露着这位不世英才最后的不甘...与挣扎..

我心之所恋,未知往何方;

此途无穷尽,惟知逢时终。

我恋将何往,前途不可知;

思君终不已,定有相逢时。

和歌集·卷十二·恋歌·凡河内躬恒·无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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