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子翔把现场布置好,手里拿着艾蒿和麦蒿混编的笤帚,一边扫着地,一边示意密雪尔像他一样倒退着外走!
密雪尔不解,打趣道:“难道野兔能分辨出你这个杀手的脚印?”
子翔耐心解释道:“那倒不至于!但动物的嗅觉都很灵敏,我们人类的活动会留下气味,让它警觉就不敢回来了!这艾蒿和麦蒿的气味很浓,用它们扫一下掩盖掉我们的气味!”子翔带着密雪尔撤到半里路的距离,方停下。又开始低头寻找什么,密雪尔不解地问:“你已经没有夹子了,还找什么?我们回去吧!”
子翔神秘地笑曰:“不忙------不忙------,我给你找一个小点心,今晚回去就能吃!”
密雪尔一听,瞪大了圆溜溜的眼睛,抓住子翔的手晃了几下扔掉,不相信的问道:“你也太搞笑了吧,这土里能刨出点心来?”
子翔弯下腰,同时指了指密雪尔脚下,是一个指头肚大小的小土包:“你用手轻轻挖一下,看能挖出什么?”
密雪尔依言弯下腰,用手指挑了一下,一个金色带翅的甲壳虫被挖了出来。
密雪尔皱皱眉头:“难不成是这个甲壳虫?”
子翔嘻嘻笑着:“就是它,赶紧把它装在罐头瓶里,要不然就飞掉了!”
密雪尔问:“这昆虫叫什么名字?”
子翔淘气地学起了慕容枫枫的老学究语气,摇头晃脑地说:“这是金龟子,学名叫丽金龟,冬天在白蜡林地下过冬,吮吸白蜡根部的白水水生活。一旦白蜡发芽,根部的水就会变绿,金龟子喝了就会死掉。所以他们急着天黑出土,喝白腊树上的露水,寻找新鲜可口的树叶汁儿,为了更加美好的光明生活,更要繁衍后代以壮大金龟子家族!”
密雪尔惊异地问:“这么说它们的小生命不是朝生暮死啊,能活好几年吧?”
子翔对密雪尔卖起了关子:“它们的寿命的确很长,不过比起我们科长的寿命,自然还是短一些的!”
密雪尔假装生气,轻轻一拧子翔的耳朵:“快说,到底它们能活几年?”
子翔笑着继续摇头晃脑地解释:“丽金龟,大部分幼虫能活三十年,据说英国的w.尤斯顿先生,在他家地板上发现了一个活了47年的。”
密雪尔笑着表扬道:“看不出来,你知道的还真不少,比学生物的大学生知道的还多?快告诉我,你从哪儿学的?”
子翔也笑道:“我们有一个世外高人做老师,还成立了特别学习组,这些都是他教的!赶明儿个介绍你认识一下!今儿先抓金龟子吧!一会儿天黑了,他们都会破土而出,飞到白蜡树干上聚堆!它们没有视力只有触角,碰上谁就和谁结为夫妻,繁衍后代!俗名也叫瞎眼碰!”
密雪尔有感而发:“他们真幸福!如果人类也能这样该有多好!”
子翔没听见雪儿后面那句话,他正忙着在树干上寻找金龟子呢!
不一会功夫,两个罐头瓶子就装满了,密雪尔还拿她和子翔的手绢连接起来,做了一个布袋,也装满了。密雪尔意犹未尽,子翔招呼赶紧回去:“回去吧,再晚了天就冷起来了!先把这些炸熟了你尝尝,以后再来摸,金龟子出土要二周多的时间呢!”
两个人回到办公室,密雪尔晚上就睡在办公室的里间。子翔从办公桌底下拖出一个纸箱子,变戏法一样,拿出一个煤油炉,一个带两只耳朵的小铁锅,一个小搪瓷盆,一个搪瓷缸,一块小木板,一把刀,一小袋面粉,一瓶盐,一瓶油,一颗大葱!
密雪尔惊得目瞪口呆:“天啊!你什么时候藏了这么多东西?我怎么一点都没察觉!这还了得!你要是敌特,想来搞破坏,放了定时炸弹可怎么收场?”
子翔这边化了盐水把金龟子淹了,又跑到外面洗了手。回来就准备开火。
先拿出中午吃剩的杂粮馒头,切成丁,再把小炉子点起来,把耳朵锅放在上面预热。
密雪尔看着子翔有板有眼地做着这一切,眼神里竟流漏出了欣赏和迷恋:“我原来以为你不食人间烟火,什么也不会做,却原来真的无所不能啊!倒是我不食人间烟火了呢!”
子翔的眼睛仍是清澈的崇拜和敬佩:“您这么年轻就做了大领导,没有架子,能力强还肯吃苦,真的是难能可贵啊!我可真正是自愧弗如啊!”
锅热了,子翔倒进一些油,扔进两块葱段爆锅后,把杂粮馒头丁放进去爆炒,炒至金黄,出锅时洒进了一小撮盐。
办公室弥漫着香喷喷的葱油味道!
子翔重新倒进了一些油,待油烧热了,才捞出金龟子控了水,放进铁锅里慢慢炒焦炒脆。
子翔自己先捏了一个放在嘴里品尝,满意地咂咂嘴:“美极了,火候悄悄好,你尝尝好吃不?”
密雪尔头摇得像波浪鼓:“我从来没吃过昆虫,还是不吃了吧!”
子翔也不勉强,给她一把小勺,慢慢品着爆炒馒头丁:“那你慢些吃,我再给你做个葱花疙瘩汤吧?”
密雪尔一边吃着,一边和子翔说着闲话儿。子翔趁她不注意,悄悄把几粒炸金龟子放在她的小汤匙里!
密雪尔不知不觉间,几粒炸金龟子下了肚,咂咂嘴,似乎很满意地表扬子翔:“你做的炸葱花好酥脆,跟我妈妈做的完全不是一个味儿!”
子翔哈哈大笑:“这是我的拿手绝技,当然不一个味了,感觉不错吧?再来几粒?”
密雪尔防止上当受骗,举起汤勺儿要敲打子翔。子翔慌忙抱头做投降状:“我投降!我怕了!领导大人威武!明明吃着美味!还要打人!这世上还有天理吗?”
密雪尔被他的举动逗的笑除了眼泪!
再仔细一回味:嗯!这小东西还真不难吃!吃了也没什么后果!就试探性的用汤勺舀了几个,闭着眼睛放到嘴里,狠狠心嚼下去,齿颊边顿时感觉一股子焦香酥脆,传达到大脑竟似乎是烤牛肉的香味!
于是不再小心翼翼,和子翔慢慢品味起来。
窗外,北风呼啸嘶鸣,撒着欢儿地东刮西扫,碰着了着老砖房,可着劲地打着旋儿转着圈,原木的窗棂发出飕飕的低吟,工地上仅有的几匹马儿冻得在不停地哀嚎!
窗棂里面却是笑声阵阵,暖意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