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幻化蝶要自己服下那些白色粉末,夏小妞立刻变了脸:“不可以,这个不能吃。”
“不能吃,你却让郡主吃。”幻化蝶步步逼近,夏小妞只好不断后退:“别过来。你再靠近我就动手啦。”
“那就试试啊。”幻化蝶不屑一笑,岂不说夏小妞被折磨到体力不支,就算她力大如牛也不可能敌过出自钟离门下的幻化蝶。
粉末就在眼前,幻化蝶两指轻扣她的下颚,夏小妞开了口,她用尽力气想要扣紧牙齿,却只能让两边的唇壁咬出血来。眼看粉末即将入口,夏小妞终于崩溃地跪在地上:“我错了,皇后娘娘饶命。”
幻化蝶冷哼一声:“我还以为你的骨头有多硬,原是地牢的刑手没用狠的。来人!”
“皇后娘娘。”两个狱卒进屋便跪下,想必听到了对话:“说,谁给你们的胆子手下留情。”
“是,是倾城郡主。”狱卒不敢隐瞒,夏小妞却失了神:“怎么会是她。”
“你连成为她对手的资格都没有,她又何必苛待你。”幻化蝶遣退两人:“去外边守着,不许任何人进来。”
“是,皇后娘娘。”
“既然倾城郡主不想动你,那我就不会杀你。不过……”幻化蝶掏出一根长绳,将夏小妞利索地绑起:“现在本宫陪你一起等,看看谁会来救你。”嘴部被封的夏小妞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眼中尽是恐惧。
地牢外,夏家三口人到了。知道女儿被狱卒管着,夏将军多么高傲的人只能给狱卒陪着笑:“我们经得皇上允许,来这儿探望我女儿。”
“不巧,皇后娘娘也在里头,而且娘娘说了,没她允许任何人不得进入。”狱卒铁面无私地传递命令。
这可怎么办?夏家三口相互对视却不知如何是好。这时,狱中传来幻化蝶的逼问:“说,究竟何人指使你谋害太子。”
“不说是吧。”
铁链拖动的声音沉闷又清脆,夏将军不安。
“本宫不清楚倾城郡主为何善良到容忍你的蓄意谋害,不过差点谋害到太子这事,本宫这个庶母不得不管。”又一记打响鞭子的声音。
郡主。幻化蝶的话提醒了夏夫人:“你和禹儿快去找倾城郡主,我在这里守着。”夏夫人催促着丈夫,若非武功全废,她也不会派出丈夫。
“想起来了,今天我在街上见过狐狸精姐姐。”夏大禹领着父亲朝宫门跑去。
里里外外的话听得清楚,里头,幻化蝶对自己的演技很满意。夏夫人果然聪明,给点暗示就上钩。既然如此的话,幻化蝶故意高八度:“既然你嘴硬,我只好让你吃这些****咯。”
一听这句话,夏夫人那个急啊,她声嘶力竭地狂喊:“皇后娘娘,请饶了小女吧。她还小不懂事,险些遭人利用铸下大错。她的错是臣妾这个母亲管教不善,要怪就怪臣妾吧。什么刑法都能用在臣妾的身上。皇后娘娘,请您发发善心饶恕她吧。臣妾愿意替她受过。”
被严实绑起的夏小妞仅有双眸还是自由,她使劲摇头想要阻止夏夫人的言语,但是幻化蝶却拍拍手:“这个是不错的建议。把夏夫人带进来。”
很快,夏夫人被带到与之相隔却不能互视的牢房,幻化蝶移步道:“这次若非皇上念在你们夫妻二人对兀傲的功劳,只怕早就下令杀了她。不过听了夏夫人刚才的话,本宫倒是很好奇。为什么一个继母那么忘我地护着一个不仅无视你,还要苛待你的继女。”
“她没有苛待我,是我欠了她。”夏夫人不敢直视幻化蝶的眼。
“是吗?”幻化蝶反驳:“那么是谁在府中一口一个小妾?一语尽是轻蔑?”
“没有人。”夏夫人垂着眼:“我能理解孩子的心情,再好的继母也不能与生母相提并论,我根本不配她叫我一声母亲。但是不久前,这孩子已经愿意和我同席用膳了。她在接受我。”
“不久前?就那次为了逃婚亲自将你们迷晕的那顿‘鸿门宴’吧。”幻化蝶嘲弄道:“她是想害你,却被你说成了好意。怎么有你这样的继母。”
她们的对话,夏小妞在隔壁听得清楚,狱卒将她口中的封条撕下,她喊了出来:“不要你假惺惺,更不要你自作主张替我受罪。慢点你受了伤,父亲还得加倍还给我。收起你的假慈悲吧。”
“你听听,她说你是假慈悲。”幻化蝶煽风点火:“怎样,现在出去还来得及。”“滚。”夏小妞又是咆哮。
与此同时,夏将军父子找到了正回宫的慕迟雪一行人。听完前因后果的大概,慕迟雪抛下旁人径自赶去地牢。路径此处的夜之痕心中丝丝凉意,他想如果夏小妞喜欢的是夜伝诺,她还会这样护着夏小妞吗?
才到地牢前,就听里面传来嘶喊:“别给她吃。她连替我受过都不配。想要以此减轻内心的愧疚吗?做梦!”
夏将军催促郡主,但慕迟雪留在原地并不着急。
“最后问你一遍,要不要替你的继女受罪。只要你点头,这些粉末就会倒在你的嘴里,后果,你懂的。”
“来吧。”夏夫人眼睛一闭,白色粉末全数倒入。幻化蝶示意狱卒给夏小妞松绑。
才挣脱,夏小妞就跑来这里:“你干嘛要吃,吐出来啊。你以为这么做我就会原谅你夺走我父亲的罪吗?干嘛要吃,要赶要吃啊。”夏小妞伸出手指就往夏夫人的喉内一阵猛抠:“吐出来啊,快啊。快啊。”
眼看无果,夏小妞的眼中涌出泪水:“干嘛那么傻,我又对你不好。我一直骂你为什么还要对我那么好。”
“应该的。”夏夫人倒在地上,见到女儿哭了赶紧为她拭泪。
“不要你碰我,你又不是我的母亲。”夏小妞嘴上倔强,但眼泪却是哗哗地流:“我常骂你狐狸精为什么不反驳,我常苛待你为什么要对我宽容,我对你的使坏为什么不向父亲告状。为什么要比我的生母还要对我好。”
“应该的。”
“什么应该啊。”夏小妞抽泣:“你不应该以德报怨让我无地自容,不该让我因为你渐渐平复失去生母的痛。更不应该服下那些东西啊。你怎么那么傻呢。”
夏小妞一阵狂语,看似数落夏夫人却是让人听到她内心的动容。她扶起夏夫人:“求求你吐出来,不要吃下去。求求你啊。只要你吐出来,我保证以后再不和你做对。我保证以后叫你妈妈。求求你吐出来吧,吐出来啊。”
这时,地牢的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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