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郎是谁,我怎么知道。让黎枫选,黎枫说尊重雪儿的意思。所以给她挑咯。”
“你先得说服她当你伴娘才对。雪儿没你那么闲。”夜犷这话说的,夜安塔赶紧哄住公公:“爹,您可要帮我说服雪儿的。”“哦哈哈,我尽量。”慕丞相也没把握。
慕迟雪小歇一炷香,邯岂敲门:“郡主,已按您的要求整理完毕。”
慕迟雪倚在床头,薄毯盖在身上:“进来吧。”
“郡主,这些都是您要的资料。”邯岂交给她:“夏兮在给您准备点心。”
“好的。”慕迟雪翻开卷册,见邯岂没走:“有事和我说吗?”
“啊,是啊。”邯岂的脸涨得通红,慕迟雪疑惑:“身体不舒服吗?”
“不是,郡主,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慕迟雪淡淡一笑:“说吧。”
邯岂站在那里指尖不断交错,慕迟雪催他:“再不说,就别说了。”
“哦。”邯岂竟然真的要走,慕迟雪叫住他:“说吧,我想听。”
“郡主,我在家乡订过娃娃亲。为了留在狐曳山庄,我一直拖着婚事。但如果,那姑娘已经二十二了,再不成亲就真的太老了。您……”
“娶了吧。正好下月初,我爹娘都会主来这里,侍女总是需要的。你与她成婚后,她也住在狐曳山庄当个女管家好了。以后所有选入的侍女都归她管,可以吧。”
“郡主当真?”
“我何时说过假话。”慕迟雪不仅答应,还埋怨邯岂怎么不早点告诉自己,耽误了人家姑娘那么久:“婚事办得要风光,所有开支全部记在狐曳的账上。”
“郡主,我自己有。”
“不,这就当作我对你这位功臣的感激,日后等我父母住过来,你要忙得更多了。”慕迟雪虽然答应,但不得不提醒邯岂:“但若那位姑娘作出什么不着调的事情。别怪我没提醒过。”
“是,郡主您一定得来喝喜酒。下月初五。”
“一定。”慕迟雪答应:“还不快去准备准备。”
“是,郡主。”邯岂心潮澎湃地出了屋,捧着点心进屋的夏兮不解:“他怎么了?”
“他要成亲了。”
“啊?”夏兮的嘴成了O型:“他有娃娃亲的事我知道,但怎么突然要成婚了呢?”
“那姑娘二十二,已经被耽误很久了。”慕迟雪将卷册翻过一页:“不过,为了保险起见……”
“我明白。”将点心放到桌上:“你爱吃的核桃酥。”
青山县,位于兀傲第六大省的一个小县城。这里山清水秀,由于县城男子大都外出打拼,只留女子在家浣纱织布,所以青山县也被称为女儿县。
邯岂是从这个村中走出来的孩子,与他指腹为婚的女子名叫李倩儿,是个容貌姣好却未出嫁的“老姑娘”。慕迟雪与夏兮之所以不放心,因为曾听说李倩儿染过一场大病,生死未卜,整整一年没有音讯。而今她却莫名地催婚,实在不能不防。
“若是真有问题呢?”
“有问题也不能打草惊蛇。”慕迟雪的卷册才看到第二页,但已经出现了关键词。她起身坐到桌边,指指卷册上的第五行:“商人与西域的交易价格成倍增长。例如一块普通的和田玉在短短半年间翻了整整十倍。”
夏兮仔细对比数据:“按理说,西域在冬季的时候食物储备有限,会迫切需要通过换物来实现温饱,而这时候的价格应该是全年最低的。但去年年末,却出现价格最高的反常现象。因为不缺钱不缺食物才会有心思讨价还价,才会有时间等待更高的买家。”
“后台。他们一定有了后台。”慕迟雪大胆推测:“如今的天下,除了兀傲、紫曌之外还有哪些小国比较富裕。”
“锦瑟国。但那个国家虽然富有却没有武力。一直以来都是向兀傲献供最多的国家。”
“面上恭敬不定心中服从。”卷册一合:“再从商人口中问问清楚,是否存在锦瑟、西域合作的事情。有的话,告诉我。”
“是。只是关于锦瑟这种国事,你也要插手吗?”夏兮没敢往深处想:“从前,你不过问的。”
没错,从前慕迟雪从不过问国事,毕竟那些都是皇上朝臣该干的。但自从夜伝诺回到军营,慕迟雪的关注层面悄然改变。她在担心他,担心他又要出征。
“我不过是在为倾城郡的稳定考量。”慕迟雪嘴上当然不认,但夏兮已猜到一二。
这时,一封来自兀傲皇宫的信已经送达山庄。慕迟雪拆开一看,是夜安塔要求自己当伴娘的请求。附:自己找伴郎。果然,凡是与夜安塔沾上边准没好事。
“郡主,吃核桃酥。”夏兮适时地上一块。
顺着他的手往上瞧,慕迟雪仔细打量夏兮:“那个,给我哥哥当伴郎好不好?”
“黎枫?”
“对啊,我哥哥要结婚了。夜安塔让我当伴娘,还让我自己挑个伴郎。而你和我哥哥也是朋友,又和我配合默契。你是最佳人选。”慕迟雪仔细分析了一番,一切何清。
“伴郎和伴娘是一对吧!”此刻的夏兮,表情管理完全失败,当场乐出声来:“不管是不是一对,郡主的旁边是我吧。”
“不对。”慕迟雪纠正:“正确的站立顺序(从左至右),伴娘、新娘、新郎、伴郎。所以我们之间隔着两个人。”
夏兮不顾慕迟雪的纠正,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在他心中,自己能够成为慕迟雪的选择之一就是进步。
与此同时,血域宫中赫连灵不停敲响醉千袭的石门,可醉千袭只是嚷嚷着“滚开”,已将自己反锁了将近两个时辰:“宫主,您究竟怎么啦?该吃午饭了。”
想到慕迟雪离开的时候说醉千袭不舒服,莫非宫主真的病了:“宫主,属下去请鬼大夫好不好。”
“赫连灵,若你再敢多管闲事,你就再别想和唐姬箫见面。”醉千袭警告。若让任何人发现自己现在的状态,定会从此将自己视为笑柄,绝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慕迟雪,今天的耻辱我定加倍奉还,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