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时,正巧父亲带着鸟笼散步归来:“雪儿啊,狐曳山庄却是漂亮。”“爹喜欢就好。”慕迟雪孝女一枚,只要父母开心,她也心情好。
“的确,爹非常喜欢这里。这里是适宜大家居住的地方。”看到慕夫人的眼色,慕丞相加了一句:“就是太清净了,人再多点会更好。”
慕迟雪沉默五秒,突然笑出声来:“哪有你们这样的爹娘,还希望女儿三夫四君的。哈哈。”虽然这么说,但慕迟雪真的好心情。其实她的心中一直盼着这一天:“只是,总觉得这么做,挺对不起他们的。觉得自己好花心啊。”
“他们也心甘情愿不是吗?”瞧瞧满桌的报名册,夏兮不动声色地静待一旁。慕迟雪见了他,礼貌地问一句:“要不要一起来?”
“我能做大吗?”夏兮问完,红了耳朵。
“哇,你好羞涩啊夏兮。”慕迟雪来了兴致,轻点他的肌肤:“从没见过你这样呢。好好好,当然给你做大啦。”
“那如果三皇子来了呢?”夏兮一问,丞相夫妇赶紧示意他不要提,可惜晚了。慕迟雪的脸色突然愁苦起来:“如果他来,就让他当‘侍妾’。可惜,人家不会来的。”
与此同时,奢华的锦瑟宫殿中,北辰西正在默默地生闷气。他搞不明白,父皇怎么就这么赞成地让自己“嫁”过去?别说自己是太子,就连普通百姓也没遇上过嫁女人的事吧。
“西儿,朕的好太子。”锦瑟国的老皇帝一听儿子不愿意,赶紧过来劝劝,哪知到了门口却吃了儿子的闭门羹。他清了清嗓,用低沉地声音表达龙意:“再不开门,父皇就不认你这个不听话的儿子。”
一会儿,北辰西黑着脸打开门,皇上一进屋就关门,还吩咐外头的人退得远远的:“西儿啊,你不挺喜欢倾城公主嘛。不是说一见钟情嘛,怎么这会儿倒不愿意了。”
“喜欢‘娶’,不喜欢‘嫁’。”北辰西强调一下尊卑问题,但老皇帝才不在乎这些:“管它嫁还是娶。只要在一起,不都一样嘛。难道你们的额头还会贴个大字啊。”
“父皇,为什么一听到关于倾城公主的事情,你就那么高兴?”北辰西一直怀疑父皇的动机。要知道老皇帝平时不这样,智商很高的他一辈子都在暗算兀傲国。自己不养军队,却用大把大把的银子收买劳动力和武力,游牧蛮夷就是他手中利器。
但这次,一听到倾城公主的消息,立马变得开朗“单纯”。不仅对慕迟雪说的一切赞许不已、支持到底:“父皇,你认得她吗?”
“不认得。”老皇帝抚须,神色耐人寻味:“我和她小姨认得。”
“赛妖仙啊。”北辰西久仰赛妖仙的大名,全是因为她是父皇**那些女人口中张嘴闭嘴的狐狸精:“你该不会和她有一腿吧。”
“一腿没有,我们之间是很纯洁的。”老皇帝浮现回忆的时候,带着胡渣的唇角不自觉扯动,笑意直达眼底:“可惜,她这一辈都喜欢着夜犷那个老东西,还为他死了。可惜了。不过,你还有机会啊。”
“我?”北辰西苦笑:“你知道吗?她真的很喜欢夜伝诺,为了他不惜当场翻脸,还把我的手腕弄脱臼。虽然他们两个之间似乎隔着重重阻碍,但同时,他们之间也有一种微妙的氛围,感觉任何人都插足不了。”
“没关系,才这么短的时间,人家公主对你了解不够。相处是王道,懂吗?”
“你呢?若相处是王道,为何父皇没有得到赛妖仙?”北辰西反驳的例子不止这一点:“还有公主身边那个夏兮,与她可谓是天天朝夕相处,但公主还是没对他动心。”
“那个伴郎吧。”老皇帝虽然人没到兀傲,但探子把婚礼的现场图文并茂,描述得一清二楚:“你得这么想,围绕公主的男人那么多,为什么她就挑了夏兮?时间久了,就算不是动心,好感总是有的。”
“皇兄,父皇。”一个姿容清丽,模样楚楚可人的女子探进屋来,一见两人果然在这儿,她笑出声:“终于找到了。”
“玉霜?”老皇帝没有出声,北辰西见父亲脸色不大高兴,赶紧让她出去。要知道,北辰西很宠这个小妹妹。玉霜不仅是他们锦瑟的国宝级美女,还是他同父同母的亲妹妹。就凭这层血缘,他也会将她宠上天。
“皇兄,你们都说倾城公主好看。那些随你一同去的使臣也说倾城公主比我好看。于是,我给倾城公主写了一封信。现在她肯定连鼻子都气歪了。气歪了一定会变丑对吧。”玉霜公主得意地推推哥哥的手臂:“反正她也欺负你,我帮你报仇了。”
“玉霜,那封信里写了什么呀?”老皇帝沉声问,但公主根本没听出父亲的不高兴,反而乐呵呵地回答:“她不是喜欢三皇子嘛。我就告诉她,我与三皇子已经私定终身了。”
“什么?”北辰西还未反应,老皇帝一个巴掌落在玉霜公主的脸上:“你懂不懂作为女子的矜持?”
玉霜从没被父亲打过,一时愣在那里,心跳得剧烈。北辰西赶紧将妹妹护在身后:“父皇,她只是开玩笑的。”
不理北辰西,老皇帝厉色对待女儿:“朕警告你,朕会让你与三皇子成婚,但你不许私下刺激、伤害倾城公主。若再被朕发现,你就等着朕随便将你指给一个大臣之子,草草了事。”
“还有你。”老皇帝指指北辰西:“你也别闹别扭了,让你去兀傲自然有我的道理。现在,我就去草拟一份邀请函,邀请倾城公主来锦瑟国做客。你,给我好好准备,这次若再不能给倾城公主留下好印象,或者当着公主的面给她难堪,我绝不会轻饶你们。”
老皇帝甩门而去后,玉霜才回过神,眼泪终于夺眶而出,其中夹杂了疼痛也夹杂着委屈和不解:“皇兄,父皇干嘛打我?干嘛打我?”哭腔中带着恨:“他还说我不矜持,我再不矜持也比那个要求拥有很多男人的倾城公主矜持吧。啊!父皇变了啦。”
北辰西一边安慰着妹妹,也仔细消化父皇讲过的话。他说的道理究竟是什么?
傍晚,夜伝诺在军中收到那份来自狐曳却署名玉霜公主的信,赤裸裸挑衅的字里行间,还有被怒意“千刀万剐”的纸张,他立即明白了情况。
事实上,他与玉霜公主只有一面之缘,他们之间从来没过言语,更不会有私定终身的事。夜伝诺知道慕迟雪怒了,却不知道她怒到怎样的程度才会将这封信转寄给他,转寄是什么意思呢?
这时候,赫连氏捧着一床白天晒好的棉被来到夜伝诺的营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