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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出师礼

时间过的很快,数月光景如弹指一挥间。在这段时间,夏关城里发生了一些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事情。

比如说夏关将军刘永,在入冬时撤换了一位没什么背景的都尉,提拔了自己的亲弟弟做了副将;比如皇商洪福记派驻在夏关城的大管事告老还乡,新来的大管事来自于常山赵氏,名叫赵诚;再比如夏关城应氏少族长应烁,在出师试炼中一个月内横扫各大武馆,人们惊叹于应氏出了位堪与上上代老族长比肩的少年英雄。

夏关城隶属于辽东郡治下,然而守城的夏关将军,最近这十几年来却一直出自封国与辽东郡毗邻的辽东王一属。能够镇守夏关城这样重要的边关要塞,如今的这位刘将军自然不可能是个酒囊饭袋,但这并不阻碍他提拔自己的亲信担任军中要职。

洪福记是效忠于皇室的天下第一大商,其在大汉各地的大管事的派遣任命受到皇室很大的影响,此次新任的夏关城大管事赵诚出自常山赵氏,而常山赵氏与即将在明年的春祭大典上被册封为太子的大皇子刘封交好,其中意义不言自明。

至于出师试炼,那是夏关应氏族长继承人在出师前的例行程序。

身为夏关应氏少族长的应烁,需要在夏关城中实力最强的二十多家武馆中随机挑选十家作为试炼之所,然后向各家武馆的最强者发起挑战,只要在十次挑战中胜率达到六成以上即可。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应烁并没有选择其中的十家来挑战,而是在短短一个月之内,一家一家的将这二十多家武馆逐一挑战过去,并且全部完胜。

有人都目瞪口呆,因为以往达到全胜战绩的是应烁的曾祖父,而那位一直做到都尉的先人也只是挑战了十五家武馆而已,相比之下应烁已然做到前无古人。

凭借自己的出色表现,应烁确立了在夏关年轻一代中的地位,也成功改变了自己在大部分族人眼中的形象,从一个顽劣子,摇身变成潜力无限的少年英才。

以往以应均为代表的那伙同龄人,经过几年相处之后,更是逐渐聚拢在应烁周围形成了一个以他为首的小团体,甚至可以说是唯应烁的马首是瞻。

时间很快进入建安十六年。

这一年,应烁将要加入边军,成为夏关城守军中的一名小兵,为建功立业而开始征战沙场的历程。对于应烁来说,这注定将是十分关键的年头,在这位十六岁的少年身上,必然会发生许多影响他一生,甚至决定家族命运的大事。

……

……

早春,春寒料峭,地处东北边疆,夏关似乎仍旧处于冬季,关城之外的荒原上依旧一片雪色苍茫。

正月将尽时,应烁收到了三样新年“礼物”,一把剑,一支鞘,三枚玉。

剑是玄铁剑,当应烁在父亲的手中接过那把剑的时候,才知道几个月前自己把那张剑图交给他时,为什么会露出讶异的神情。

这把剑长达四尺四寸,剑身宽三寸三分,重八十斤,极为锋利,是父亲和数位族老共同铸造,凝聚了夏关应氏两百余年积淀的最精湛的铸剑技艺。

刚看到这把剑的时候,应烁着实吓了一跳,因为以师父的意思,这把玄铁剑必然是自己从军之后在战场的随身武器。只是,尽管应烁发育得不错,十六虚岁的身高就已经七尺有余,但这把剑竖起来足有他胸口那么高,并且作为一把剑,其重量实在是有些骇人,换做一般人,只怕连挥动都困难。

当然,应烁并不担心这把剑会成为累赘,以他现在的实力,再加上成为玄天道修行者之后被玄气强化过的身体,足以挥洒自如,只是有些疑惑于那位高深莫测的酒鬼师父,为什么会让自己使用这么一把剑。

应烁带着心中疑问,扛着剑到武馆里找到师父时,老武师似乎是早有准备的从某个角落里捡出来一支十分古朴、通体黑亮如墨玉的剑鞘。

这支剑鞘也不知是什么材料制成,非金非木,手感极佳,剑鞘表面的墨玉色光泽之下隐隐浮现着玄奥的纹理,而且将那把玄铁剑插进去大小竟然正合适。

“这……不会是有预谋的吧?”应烁心里更加纳闷。

老武师接下来的举动令应烁目瞪口呆。

只见他复将玄铁剑自鞘中拔出,调了个头将剑柄末端嵌入剑鞘入口处的一个凹槽,一压一拧,两者牢牢对接,然后那支墨色玉剑鞘上的玄异纹理毫芒一闪,铮的一声变形延长,化作一根丈许长短的墨色大杆。

玄铁剑便与剑鞘合二为一,摇身变成一柄犀利的丈四枪剑。

好东西!没想到这支剑鞘居然有这样的妙用……

“如今你武道已成,这剑鞘就当是为师给你的出师礼了,只是你现在的境界,还无法发挥出它真正的功用,先凑合着用吧……”老武师风轻云淡地说道。

凑合?那是相当凑合!

有这么一支剑鞘,应烁就等于同时拥有了一长一短两把专属于自己的强力武器,以后无论是步战还是马战,都能拥有兵器上的优势。

从老武师手里接过枪剑,枪杆触感温润适宜,毫不滑手。更神奇的是玄铁剑连同剑鞘变成的墨杆总共百斤上下的重量,竟无比合理地分散到整个枪身,令应烁浑然没有半点头重脚轻的不适感,十分趁手。

“师父,这剑鞘这么神奇,是什么来历?”耍了套枪法,应烁以最快的速度适应这支枪剑,精神抖擞地看着老武师。

“来历自然是有,然而,老夫不告诉你!”老武师笑得有些揶揄。

应烁不禁无语,懒得计较,心想跟这个老不正经的家伙,实在没有道理可讲。

“对了,为师还有东西给你。”老武师在身上一阵摸抓,取出三枚流转着温润荧光的玉片。

“这三枚玄玉,每一枚都由老夫亲自封存着一个道法,交给你,以后在战场上兴许用能得上,只是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轻易动用,尤其是这一枚!”老武师将三枚玉片交到应烁手中,在其中荧光最为深邃浓郁的一枚上点了点,“其实以你现在如此低微的境界,随便一枚都是大材小用,真是暴殄天物啊……”

此话却不假,玄天道修行境界中,明心境为初始境,本身无法施展道术,而必须借助于玄玉,才能有限地使用其中蕴含的玄天道法,但其威能却是大打折扣。

神念在手中玄玉上扫过,其中所含玄天道法了然于胸,应烁不禁感觉有些诧异,不知道师父为什么给他这东西。

“闲暇时,要依照为师传授给你的《玄明诀》勤加修习,对你的武道和日后的修行都至关重要,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切记!”老武师认真嘱咐道,难得地流露出郑重的神情。

“是,师父!”对于这一点,应烁自然不会懈怠,且不说他自己渴望更强大的力量,更别说今后将肩负整个家族的重担,便是即将到来的军旅生涯也需要他拥有足够的实力,才可以建立功勋,出人头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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