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文博沉默了很长时间,拿起大哥大拨通了南方的电话。
只听屈文博说:“老大,能不能给我搞50万过来,最好60万。”
“我知道,我只有20万股份。”
“不行,你一定要帮我搞到钱?”
“三年就三年吧!我愿意,什么时候拿钱?”
“好!谢谢!”
屈文博挂断电话,我连忙说:“怎么样?有希望吗?”
屈文博叹口气说:“钱可以凑到,但借的是高利贷,老大让我在他的手下卖命三年,至于钱,要我不用担心,他可以替我还?”
赵力铁说:“这样能行吗?”
屈文博答:“这是唯一的办法。”
赵力铁说:“这件事你完全可以不管的,你想好了没有?”
我也跟着说:“赵力铁说的对,这样下去,你一辈子真的完了。”
屈文博点点头道:“你们别劝了,我什么都明白,这是条什么路,我很清楚。”
五天后。
从南方来了两位穿着时髦的年轻人,拖着的行李箱,屈文博连忙打开箱子,只见里面摆着成捆的十元钞票。
有了钱,事情便迎刃而解了。
遇难工人的家属办完丧事后,便陆续地领走了赔偿款。
这天。
屈文博便要回南方了,我和赵力铁便去车站送他,刚买完票,准备在候车室休息,屈文博的大哥大便响了起来,只说上几句,他便急切地说:“快!我们快去柳晓华的家,她很危险。”
三十分钟后,我们赶到了柳晓华的家门口,只见门是关着的,我们在门外喊了好多遍,也不见柳晓华过来开门。
屈文博的脸色明显紧张了起来,他用力连踹了好几脚,才踹开了门,进门便看见柳晓华躺在客厅的中央,下身流着血,脸色惨白,声音像是蚊子哼:“屈文博……救我。”说完便昏了过去,黄豆大小的汗珠从她的额头上渗出。
屈文博疯一般地冲了过去,大声地喊道:“柳晓华,柳晓华……”
没有应答。
屈文博没有再耽搁,横抱起柳晓华向屋外冲去,他也不等公交车,一路狂奔着,我和赵力铁在后面累的上气不接下气,还是赶不上他,我们跑到公交车站时,正好有一辆公交车驶来,我们便乘上车,接着便向公交司机说明情况,司机领会地猛踩油门,还是追不上他,屈文博像脱缰的野马似的,一路狂奔着。
我和赵力铁下了公交车后,拼命地跟在他后面跑,但我们的距离却越来越远。
十分钟后,我和赵力铁喘着粗气跑到医院,只见屈文博大声地咆哮着:“医生,医生,快救救她?”
不一会,便有几名医护人员迅速地用担架抬着柳晓华向手术室跑去。
柳晓华刚被抬走,屈文博便跌倒在冰冷的水泥地上,虽然冬天非常寒冷,但他全身都冒着热气。
赵力铁不知从哪里用脸盆端来冷水,屈文博翻了一个身,迅速地把脸伸在冰冷的水中,大口地喝着水。
我们稍微休息了一会,便向柳晓华的手术室赶去,刚赶到手术室的门口,便有一位护士走出来喊道:“谁是柳晓华的家属?”
屈文博连忙围了上去说:“我就是。”
“救大人,还是救小孩?”护士问道。
“救大人。”屈文博连忙答道。
“快来签字吧!不过她以后不能生孩子了。”护士说道。
“我知道!”屈文博说完便毫不犹豫地签了字。
二个小时后。
医生走出手术室,我们连忙围了上去。
他叹口气说:“送来太晚了,小孩没有救活,再迟来一会,大人也难保住,等一会,麻药散了,你们进去看看吧!”
我们推着柳晓华转移到了病房,输入血液后,她的脸色渐渐地恢复了正常。
傍晚。
柳晓华醒来后便说:“屈文博,我的孩子呢?”
屈文博没有回答。
柳晓华躺在病床上,似乎明白些什么?没有再问,只是把目光移到我和赵力铁的身上。
我想了想,还是看着她摇了摇头。
柳晓华没有哭泣,只是侧过身背对着我们,看着绿色的墙,静静地发着呆。
接连几天,柳晓华的病情都不乐观,身体在渐渐地康复,但心理上却越发的严重,有时也会笑一笑,但那笑极不正常。
一个月后。
柳晓华被通知需要转入精神病院。
我们帮柳晓华办了入院手续后,我便说:“屈文博,你为什么不通知柳晓华的父母?”
屈文博叹口气说:“她的父亲在井下工作,在她三岁时,便在矿难中死去,母亲便远嫁了,很多年都没有音讯,她的爷爷、奶奶在几年前也相继病世了,她可以说,是一个孤儿,如果我不管,她会更加得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