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混蛋!你放开我!”这不知已经是第几次尹婴对沈易云说这样的话了,可每次都有先例可以参照,结果必然是无效的。
沈易云的沉默让人有些摸不着边际,他的手像钳子一样抓着尹婴径直进到卧室里,非常粗鲁地把挣扎不休的她重重地扔到了床上,并且在尹婴还没来得及起身坐好的时候迅速地把她压到了身子底下。
“你、你要干吗?”上边不断吹到脸上的热气和那种成熟男人身体上散发出的味道使得尹婴感到了危险,双手被沈易云死死地固定在枕头两侧的她,只能徒然地扭动着身体,试图摆脱即将降临的厄运。
沈易云没想到身下的这个小女人如此的不易屈服,她的动作目的虽然是为了逃脱,可真正达到的效果却使她自己一步一步更靠近沈易云忍受能力的边缘。
“我说了,要你补偿我。”嘴角带着一丝邪魅的笑,身子则已经开始僵硬起来,他声音低沉地回答道。
“我凭什么要补偿你!我还以为你本质并不坏,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一个人!”尹婴企图刺激沈易云,让他自己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可她太天真了。
“哈哈,看来你以前一直都不了解我啊,”沈易云充满挑逗地俯身贴到尹婴的耳畔,鼻子里又闻到了那种甜甜的香水味,情不自禁地,他轻轻地咬了一下已经失掉所有反抗能力的女人的耳垂。
“啊!”不知是因为受到惊吓还是什么其他的原因,尹婴失声轻呼了出来,她的心仿佛快要从腔子里跳出来似的,与之相应的,呼吸也急促了起来,身子由于之前充满阻力的挣扎而像是被抽空了一样,动弹不得。
她害怕地闭上了眼睛,纤长的睫毛微微地颤抖着,眼角处似乎有晶莹的液体开始溢出,就在她马上要哭出来的时候,却突然出乎意料地觉得身上一轻。
“哼,像你这样的女人本少爷没兴趣,要前面没前面要后面没后面的,给我提鞋都不配。”已经站起来整理完刚才被稍稍弄皱了的衣服的沈易云轻蔑地讽刺道。他满脸厌恶的表情端着杯水,边大口喝着边望向窗外,看不见他的表情,只看到杯子外壁上渗出的细小水珠。
发现自己被耍了的尹婴脸一阵青一阵白,气息未定地从床上站起来,发烫的脸和自己刚才不自然的反应让她倍觉羞愧,咬着已经泛白的嘴唇,恶狠狠地盯着眼前那个男人,现在的他为什么和昨晚聊天时候的他派若两人?
“沈易云!你为什么要这样羞辱我?!”尹婴由于过度的愤怒和惊恐,声音有些发抖,双手下意识地挡在胸前质问道。
“我要是想……”听到尹婴用了“羞辱”两个字,沈易云“呼”地转过身来,像是受了比她更大的欺负一样反问道,可不知为什么,问了一半的话又被硬生生地吞了下去,他深呼吸了一下,情绪稍缓地说:“你太自以为是了,像你这样的女人我想要的话随时都有一大堆排队伺候着。”事实上他说的并不算夸张。
“那你刚才为什么那样,还说让我补偿你!”听到他说是自己自以为是了,尹婴的心莫名其妙地沉了一下。
“对啊,但我说的补偿是那个。”沈易云挑着眉毛笑了一下,指着尹婴背后说道。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在衣柜旁边,尹婴看到了一只黑色的皮箱,她疑惑地盯了一会儿,又转过头皱着眉望向沈易云,目光中充满了怀疑和不信任。
“我决定要跟你们一起去旅游,所以,你,”他用下巴指着尹婴道:“要帮我收拾行里。”那语气根本没有请人帮忙的意思,而是高高在上的命令口吻。
“我为什么要帮你收拾行李啊?而且谁说要带你一起去旅游了?”真不知道那家伙想事情的逻辑是跟谁学的,也不知道他的脸皮为什么可以厚的如此天下无敌,别人去旅游,他不仅想随意插进来,还态度如此恶劣地要求人家给他收拾行李?
沈易云毕竟也是个凡人,也还是会有被问道重点的时候,面对尹婴充满鄙视的问话,他从没想过该如何回答,本以为她即使不会顺利同意但也不至于态度强硬至此,都是刚才情不自禁的那一段儿小插曲把事情弄糟了。
他心里暗暗懊恼,嘴上却仍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坚持道:“难道本少爷想跟谁一起出去玩儿还要经过同意吗?再说了,别怪我没有警告你,如果你不带我去的话,昨天晚上我们在一起做的那些事……”他故意把事实说的似是而非。
“什么啊?什么我们在一起做的事!只不过是一块吃吃饭说说话罢了!”尹婴急了。
“Nonono~”沈易云摇着头不怀好意地更正道:“昨晚你主动下厨,做了我最爱吃的菜,然后还亲切地拉着我坐在地毯上把你以前的事情都跟我说了,当然,也许你觉得没什么,可要是那个叫什么邢风的男人知道的话……哼哼~”这男人真是贱的可以。
“你要是敢告诉他们你就死定了!”怎么原本普普通通的事从他嘴里说出来之后就那么不中听呢,尹婴恨不得上去用电焊把沈易云的嘴给做个永久性焊接,让他一辈子都不能说话害人才好。
“哈哈,原来你这怨妇也有怕的时候啊?好,怕就好,快帮我收拾东西吧,需要什么都想好啊,要是到时候我想要用什么却发现没有带的话,后果你懂的,哈哈!”小人得志的最高境界莫过于此。
尹婴苦大仇深地垂下了头,下巴都碰到了胸前,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样,肯定是上辈子欠了这家伙什么,不然这辈子为什么要被如此折磨呢?
现在自己有把柄落在他的手里,其实也不算什么把柄啦,只是做了一回好心过头的农夫,救了一条本性难移的毒蛇。她在暗暗的千百次咒骂眼前那个得意洋洋的男人,手下则一刻不敢停地往那只黑箱子里塞着东西。
看到刚才还张牙舞爪的小女人如此听话,沈易云露出了常胜将军般的笑容,他就是要尹婴乖乖地听自己的话,乖乖地在自己的势力范围内活动。放下了手里的杯子,他悠闲地坐在沙发上,仿佛地主一般时不时地对自己的“小奴隶”指手画脚。
地狱般的两个多小时终于过去了,尹婴看着被自己收拾好的箱子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嗯,还不错,手脚够麻利的,比我想象中的要快,”沈易云讨人厌的声音再次响起:“你可以走了,走吧走吧。”真有种卸磨杀驴的架势,人家被他无理强迫着做完事情,也不说让人家歇一歇、喝点水什么的,竟然直接就挥着手下逐客令了。
不过相对于被感谢,尹婴更愿意快点离开有这恶魔存在的地方,所以一听他这么说便抬腿就要跑。
“诶诶诶!对了,我想起一件事,”还没走出一米,她就又被叫住了:“你的这个幼稚的低级相机……”沈易云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淡粉色的卡片机,朝尹婴晃了晃道:“在我这。”
“你什么时候又把我相机拿上的!你这叫偷你知道不知道!”真是服了这男人,难道是长了一双无影手吗?在自己眼皮底下就能轻轻松松地把东西拿走,看来以后家里所有的东西都要用万能胶固定一下了。
“说得那么难听干嘛?明天我要跟你们一起去旅游啊,我是怕你不好跟那几个人说,所以就先拿上你的相机,到时候你就跟他们说,你非要带上我去帮你拍照,而我呢,又是个从来不忍心拒绝别人的人,所以迫于无奈答应了你。”这理由编的,连尹婴都险些觉得他是个好人了。
“你还要不要脸了?你有病……”
“嗯?话说~昨天晚上……”尹婴刚要破口大骂,谁知沈易云比她还快,再次把能让自己有恃无恐地霸道到底的“致命武器”搬了出来。
“明天早上八点楼下见……”遇上这样的人,我就不信你还有比像尹婴一样趁早照办更恰当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