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晨风不由自主的走到了傅清雨面前,他的目光在她脸上温柔的流连。
顾长天见此彻底被激怒了,一步上前挡住他的去路,咬牙切齿的说到:“韩晨风,你给我滚出去!”
韩晨风站住了,然而目光却绕过他,依然在傅清雨的脸上流连。
灵堂上人还是很多,见到这副情形,大家都各怀猜测。不知不觉就联想到这是一件两男争一女的桃色纠纷引发的血案。各人看傅清雨的目光顿时就好比在看潘金莲。
傅清雨被一大片鄙夷和不屑的目光洗礼,无法再淡定。她开口道:“韩晨风,死者为大,请你离开!”
韩晨风看着她,好半晌哦了一声,这才转身走了。他如此重视傅清雨的话,却让在场的人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回到家,顾母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
傅清雨很是愧疚。她没有想到自己的冷眼旁观会导致这样的结果。她轻轻拍着顾母的背,安慰道:“伯母,节哀顺变。你还有儿子呢。”
从前顾长天听到她喊他爸妈喊爸妈的话,就会狠狠的奚落她。现在,她已经看开,命中的死劫对她威胁不大。所以她不再自讨没趣。
可是,这句伯母,落在顾长天的耳中,却让他的心狠狠一揪。
顾母听了傅清雨的话,这才振作起来。她道:“长天,你先出去,我有些话要对清雨说。”支开了顾长天,她有些难以启齿的说到:“清雨,我知道,过去长天做了一些对不起你的事。可是,请你看在我们的面子上,不要跟他计较,好不好?”
傅清雨说:“伯母,你有话不妨直说。”
顾母拉起她的手,拍了拍她的手背,说到:“那我就直说了,顾氏是长天他爸一辈子的心血。他三叔背信弃义,把手中百分之十五的股份都卖给了韩晨风,韩晨风手中已经有公司百分之四十六的股份,他成为公司最大的股东。现在长天手中加上我和他爸的也只有百分之三十八的股份,你能不能把手中百分之三的股份转让给长天?”
傅清雨早就料到,闻言并没有太意外。本来这百分之三的股份就是当初嫁给顾长天,顾景南夫妇给她的结婚礼物。现在,他们将送给她的东西要回去,她也无话可说。
傅清雨点点头说:“好,我随时都可以办理转让手续。”
顾母激动不已,握着她的手说到:“清雨,谢谢你。我们长天娶了你,真是他几辈子才修来的福气。”
傅清雨嘴角闪过一抹嗤笑,他娶了她,的确是他的福气!可是,他没有珍惜。这个世上,没有一个人会永远站在原地等另一个人。她去意已决,所以,即使他们不说,她也会把这百分之三的股份还给顾家。
顾母犹豫了一下,突然又说:“清雨,长天虽然被保释出来,但是这场官司他肯定会吃亏。我看得出来,韩晨风对你……,嗯,你……能不能看在我和他爸的面子上,去向韩晨风、说一说?”
傅清雨意外的听到这话,脑子就是嗡的一炸。她回过神,惊讶的看着顾母,她的意思是让她去求韩晨风?
可是,谁都知道,一个女人去求一个对她有有好感的男人办事,需要付出什么。她以为顾景南夫妇是真心对她好,所以,顾长天曾经那么伤害她,她都会事事留一线。没想到,他们对她的好,也是带着功利的。
傅清雨觉得好笑,他们都是如此自私,为了自己的利益,从来不会顾忌她的感受!
顾母见傅清雨犹豫不决,眼泪再次滚滚而落,她忽然扑通一声朝傅清雨跪下了:“清雨,我知道你很为难,可是长天是我们两个人的支撑,他不能有事。清雨,求求你……”
傅清雨被吓了一跳,连忙慌乱的扶她起来,可是顾母死都不肯起来。她越哭越凶,傅清雨心里顿感恼火,她料到顾母会要回股份,毕竟这是人之常情,她可以理解。可是,她的态度已经表明不愿意,顾母竟然用下跪的方式来逼迫她!
傅清雨心里气得不轻,但是,顾母拉得下脸,她却拉不下脸。她无奈的说到:“伯母,我答应你,你先起来。”
顾母闻言喜极而泣,朝她连连磕头:“清雨,谢谢你,谢谢你……”
“我可以去求他,但是,我无法保证他一定会放过你的儿子。这是你们之间的恩怨,你们最清楚。我只能保证尽力而为。”傅清雨把丑话先说在了前头。顾家是对她有恩情,但是,恩情总会有偿完的一天!
顾母连连点头:“我明白,我明白,清雨,谢谢你!”
傅清雨说:“我马上就去找韩晨风。”
顾母听了,真是又意外又惊喜。
不过,傅清雨并没有真的去找韩晨风。
她心里很窝火,来到了A市最豪华的酒店。
南宫柳吃着蛤蜊,喝着小酒,突然抬头说到:“她居然要你深入敌营?啧啧,你肯定贞操难保。”
傅清雨斜了他一眼,有些肉痛的说到:“南宫大师,我现在分红也没有了,更不会有人给我零花钱。完全从富婆沦落成贱民了。你给我少吃点!还有,我就不明白,你为什么非要住在这种豪华的大酒店。也不见得墙上镶了金!”
南宫警惕的说到:“你懂什么,这叫享受。我警告你,你想让我换酒店,我铁定回C市!”
傅清雨一听,很来火的说到:“你搞清楚,我不是请你来享受,而是请你来办事的!”
南宫柳心虚的说到:“喂,你这是在顾家受了气,来拿我当出气筒啊。我是想早点办完事回C市来着,可是,这两天你一直没有时间嘛,现在怪到我头上了。”
傅清雨说:“那好,今晚我们就行动!”
这天晚上,傅清雨和南宫柳全副武装,来到了城隍庙的风水街。两人戴着口罩,——因为A市正在闹传染病,所以戴口罩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两人打着伞,根本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
“死女人,我身上淋湿了,伞往我这边偏一点啦!”
“找死吧你,我让你自己带伞的!”
“我从来不带身外之物!”
“滚!!!”
两人很快来到了风水斋。看到雨雾中窗户漏下昏黄的灯光,南宫柳言之凿凿的说到:“我敢打包票,屋子里一定有人!”
傅清雨不屑的说到:“我眼睛没瞎,看到窗户上的人影了,不需要你提醒。”
南宫柳说:“你这是什么态度?你求我帮你办事耶……”
南宫柳比傅清雨大三岁,他的父亲跟傅清雨的外祖父是至交好友。因为这一层关系,两人虽然没有多少来往,但是彼此相处并不拘束。
傅清雨闻言,很不高兴,他指望她什么态度?上次在C市有难,这个死男人竟然见死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