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么说，我们都有些惊讶，沈建安插嘴道：“一个大活人，怎么会突然消失不见？”金医生说道：“你忘了，这里住的都是些什么人？你想要线索，我就给为你们提供一条，能不能帮到你们，我也没有把握。具体情况，你们问病人好了。”我们都不再多说，跟着金医生往后面走。办公楼后面就是疗养区，一个半圆形的大楼，大楼里面亮着灯光。走进大楼，跟着金医生上了三楼。
来到三楼迎面就是一个很大的休息室，里面摆了几张桌子，上面摆着几盆花，还有棋盘之类的娱乐用品，应该是病人休息散心的地方。因为现在已经是晚上，休息室里面空空的一个人都没有。休息室隔壁就是值班室，里面有两个穿着白色护士服的男护士值班。金医生带着我们来到值班室的门口，两个护士迎上来，说道：“金医生，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金医生说道：“这几位是公安局的同志，来了解一下情况。你们去把孙先生带来。”两个护士点了点头，说道：“你们在休息室里等一下，我现在就去。”说着话，一个护士走出值班室，向楼道里面走了过去。我们跟着金医生回到休息室，我站在窗子边上，往外面看，半圆形的大楼围绕着一个很大的花园，花园里面有几盏路灯，照着空空荡荡的花园。金医生说道：“当年就是孙先生亲眼看着林先生消失不见的。”沈建安点点头，说道：“他得了什么病？”金医生说道：“孙先生得的是妄想症，不过这些天他的病情很稳定，不用担心。”
我们等了十来分钟，一位男护士带来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护士扶着老人在桌子边上坐下，我们也在桌子对面坐了下来。孙先生看了我们几个人一眼，又看了看护士和金医生。金医生对护士说道：“你回去吧。”护士点点头，回到值班室，透过玻璃看着我们。金医生说道：“孙先生，这几位是公安局的同志，因为有件案子涉及到了林子棠先生，你回想一下当年的情况。”孙先生点了点头，对我们说道：“你们想知道什么？”沈建安说道：“当年林子棠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举动？”孙先生说道：“奇怪的举动？我只记得当时林子棠来到这里之后，很少说话，整天都在发愣。一般人来到这里，开始几天情绪都会失控。这里说是疗养，其实也是囚禁的另一种说法而已，林子棠却表现的很淡然。”沈建安问：“他有没有对你说过什么？比如说，他为什么把家里的人都杀掉？”孙先生想了想，摇了摇头。沈建安问：“他都跟你说过些什么？”孙先生说道：“他不像别人，基本上不会和别人闲聊，大部分时间都是沉默不语，有时候自言自语，我曾经留心了一下，他好像是在和自己聊天。”金医生说道：“林子棠患有精神分裂，这很正常。”沈建安点了点头，问孙先生：“他说的是什么？”孙先生说道：“他说话的声音很轻，大部分的话我都听不清楚，不过有一句话，让我印象很深刻，他说的是：时间到了。”沈建安和张子阳对视一眼，问孙先生：“这句话很平常啊，为什么会让你感觉印象深刻？”孙先生往前凑了凑，压低声音说道：“因为林子棠就是在说这话的那天消失的。”终于说道正题了，沈建安问他：“你亲眼看到了？”孙先生点了点头：“这句话是林子棠在下午的时候说的，傍晚，吃过晚饭之后林子棠独自一人在楼下花园散步，我当时就站在窗子边上看着。”孙先生指了指窗子，又继续说道：“我眼睁睁的看着他走到假山的后面，就再也没有出现，我一直看了有一个多小时，一直到护士过来让我回房间，林子棠一直没有出现，回去的时候我特意留意了一下他的房间，房间里面空着没有看到林子棠。”金医生低声说道：“他们说林子棠就是那天死的。”这时候，孙先生的眼睛忽然亮了起来，脸上露出狰狞的狂喜的表情，看着我们兴奋的说道：“后来林子棠经常会回来看我，他说，时间一到他会带我出去的！”金医生对着我们摇了摇头，然后叫来护士，两个护士把孙先生扶了回去。金医生说道：“可能是那次的事情使他受到了刺激，从那之后他发病的时候就会这么说。”原来如此，刚听孙先生那么说，我还真当真了。
金医生站起来说道：“孙先生患的是妄想症，他所说的是真是假我们也没办法确定，这事情就请你们自己研究分析了。”沈建安站起来说道：“总之还是要谢谢你，我们这就告辞了。”金医生把我们送到门口，自己回了办公楼。我们上了车，往林宅驶去。路上，我问张子阳：“孙老头也没提供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他有精神病，也不知道他说的可不可信。”张子阳眼睛盯着前面的路面，露出深思的表情，口中说道：“林子棠的死还是有可疑的地方，比如说，就算是负责他的金医生也只是听说而已，并没有见到林子棠的尸体，疗养院方面似乎有意隐瞒，不让多余的人知道，就算林子棠不是像孙先生说的消失了，也一定是发生了别的什么意外，所以疗养院才竭力隐瞒。这件事我们有必要向林郁说明，当年疗养院送回去的骨灰，恐怕不是林子棠的。”我一听，心里觉得好笑，林郁年年上坟祭拜，却不知道祭拜的到底是何方神圣。我问张子阳：“林郁会不会有一天也会像林子棠似的精神失常？”张子阳点了点头：“他确实有这方面的忧虑，不过他最担心的还是怕会突然发狂，把家里人全部杀了。如今林宅里面只有他和几个保姆，他的妻子和女儿已经搬出去住了。”我点了点头，看来晚上睡觉，还得需要提高警惕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