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瑞雪看着她,莫名的哭泣的脸庞。明明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但是落在他的心中像是落下了一下下重锤。他的眼神中有着自己都没能体会到的柔情:“怎么了?”
出口的声音过于温柔,甚至带起了一种令他自己都陌生的恍惚感。他突然觉得这样子的自己很怪异,清了清嗓子,再开口已经重新变成了那个只是老板的魏瑞雪:“发生什么事情了?”
晓晓迷茫的从他的怀中探出头来。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庞。却是将他错认为了自己心心念念,却一直都是无言以对的华重,她的眼中有着过于直白的感情,炙热的像是要把魏瑞雪点燃。她含情脉脉的看着心中的华重。微笑:“求你……救救我。”
本该是很难说出口的祈求,本来是很不想这样子渴求他的帮助的,本来想好的要在他的面前挺直自己的脊背的,但是见到他,晓晓才明白,自己所有的挣扎都是徒劳,都在瞬间分崩离析。
她就这样静静的紧紧的看着“华重”,像是拥有了全世界。她不想要相别人卑微的祈求帮助,但是在他的面前应该可以让他看到自己的脆弱吧!应该可以这样子祈求着他的帮助吧!
她的嘴角是惊人的美丽的浅笑,落在魏瑞雪的眼中,却像是最好的挑衅。他知道,这抹笑容不是给自己的,而是一个将自己错认了的男人。
“他是谁?”魏瑞雪的声音竟然是带着微微的吃味:“你竟然敢抱着我,还想着别的男人。他是谁?”魏瑞雪微微燃着愤怒的眼神,像是要看穿眼前的女人。危险在蔓延。
晓晓却像是完全没有听出他的愤怒一般,自顾自的伸出手去想要触碰,眼前的华重。好确认自己不是在痴人说梦。但是伸出去的手却悬在半空中,终究还是没有碰上他的面容。
晓晓的眼中满是心碎。即使不是梦境,即使真的能够触碰但是自己能碰么?能用自己这样肮脏的手去碰他么?能忍受他被自己的触碰弄脏么?她失魂落魄的收回手。却被魏瑞雪一把抓住。
像是瞬间被踩到尾巴的猫咪,一瞬间弹跳起来反抗攻击一般,晓晓一下子大力的挣扎起来,一边失声尖叫:“不要碰我。不要碰啊!脏……好脏……”
她瞬间剧烈的反抗让魏瑞雪一下子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松开了手,一下子失去平衡的晓晓,措手不及的跌倒在了地上,狼狈都像是一个疯子。
魏瑞雪微微皱眉,蹲下身子,正要扶起晓晓却被晓晓大力的无情的拍开了他的手。他微微皱眉,看着晓晓的目光中愤怒丛生。压抑着自己的怒火,正要开口,却看见晓晓一副受到了什么惊吓的表情,脆弱的蜷着身子。口中呢喃:“不要碰我。”她轻轻喘了一口气,温热的气息吐在魏瑞雪的脖颈上,泛起一阵涟漪,但是下一句话轻易的将这一份暧昧打破的干干净净。
“脏。”她残忍的诋毁着自己,不带丝毫的怜惜,甚至带着一丝自暴自弃。
魏瑞雪站起身子,睥睨着地上的晓晓,冰凉的声音掩饰不了内心的火热:“我来是告诉你,晓晓,你还是离开这里吧!这里不适合你。”魏瑞雪看着她静静的听着自己的话,不哭不闹不挣扎,甚至连一丝表情的变化都没有,这样的晓晓让人害怕。
他放缓了声音,好让她容易接受一点:“至于赔偿,只要不过分,我都可以答应你。”
晓晓垂下头,脖颈在魏瑞雪的视线里泛着惊人的魅力的弧度,她的双肩微微耸动,不知道是在哭,还是在笑,只听见闷闷的声音传来:“我叫筱莜,你记错了。”
魏瑞雪微微皱眉,只觉得奇怪,为什么只是执着于名字而非内容?他沉默了一下,才故作洒脱的说:“无所谓,你是谁,你叫什么都没有关系,我要的只是你离开这里。”
晓晓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魏瑞雪,脑中却是一下子莫名的清醒了过来。酒精刺激的嗓音微微的泛着勾人的沙哑,惹人心动,“为什么?”
她像是懵懂的孩童一样的单纯的姿态,微微偏着头,像是在质问为什么得不到属于自己的糖果一样的语气。却让魏瑞雪的心无意中轻轻一颤,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有了一丝燥热。仍旧是压抑了自己的奇异的感觉,强行。他逼迫自己冷静下来,像是往常一样的对待晓晓,像是对待其他人一样没有任何偏颇的对待她。
魏瑞雪有些挫败的将自己狠狠摔在软软的满是弹性的沙发上,却觉得如坐针毡。他恼怒的扯松了自己的领结,好让自己能够更好的呼吸,更好的思考。
他的脑子在高速运转着,如何开口,如何抑制自己的感情。但是另一边的晓晓,却是在酒精的催促下,渐渐迷失了好不容易拥有的片刻的冷静。
她看着良久不回答自己的魏瑞雪,不由小嘴一瘪,泫然欲泣的看着兀自恼怒的魏瑞雪,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身子凑了过去。
半是强迫半让是恳求的魏瑞雪看着自己,两双黑黑的眸子相对,一时竟时间难分难舍的纠缠在了一起。在黑暗中慢慢的弥漫出一种奇妙的氛围。像是卷入了一段名为宿命的漩涡。
良久,两个人像是渐渐地从中脱离,晓晓终究还是开口打破了这气氛,转而妩媚的一笑,眼神微眯,不知道怎么的,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一定要留下来不管是用什么办法!
而她的身子很好的执行着自己的想法。在魏瑞雪的惊愕的目光中,她轻轻的扫过他的唇,伸出食指,像是一个好奇的孩子看到了什么新奇的玩具,不由玩心打动一样,轻轻的触碰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