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晓晓坐定,看着眼前被子里氤氲的热气,烘托出男子有些模糊的轮廓渐渐在视线里定型。怎么说呢!总之是个很特别的人,虽然不是很帅气的样子,却莫名的让人一阵心定:“不好意思,刚刚弄坏了你的充气娃娃。”
男子刚刚喝进去的茶水差点喷了出来,艰难的咽下,看着眼前纯真的真的是什么内涵也没有的晓晓,他僵硬着脸在安瑞琪的调侃的视线中干笑:“呵呵,没什么,没什么,这个娃娃……额,我事先申明我没有什么不良癖好,这个娃娃是用来作为交流的对象的。”
“交流?”晓晓看着他,“你很寂寞么?和一个娃娃交流?难道都没有朋友么?”
他的脸突然呈现出一种名叫寂寥的表情:“啊,没有。”
她听见他温润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却是这样的让人难受。
“好了,总该滋味介绍一下。我叫华熠。额。职业暂时保密。”
看着眼前的华熠脸上的笑容,晓晓微笑:“我叫年……晓晓。我叫晓晓,很高兴认识你。作为安瑞琪的朋友。”
她冲瑞琪眨眨眼。安瑞琪难得的一笑,冲华熠使了一个眼神,“我出去看看风景,你们先聊着。”
“那个。你以前有接受过这样的咨询么?”华熠微笑,自认为还是有降低防备心理的用处的。
但是晓晓却丈二摸不着头脑。“咨询?”
“额。就是这样子和我聊聊天。”
“如果这也算是咨询的话,那么是数不清了。”晓晓微微皱眉,这个人说话怎么怪怪的,不会是……精神有问题吧!瑞琪也真是的,这里有什么风景好看?
“看样子是没有啊。”他一如既往的微笑:“那么,你放心好了,我不会把你所说的一切都透露出去。就算是瑞琪也不会的。所以,我们来聊一聊吧!”他翻了翻手上的一叠资料:“你现在在领养的家庭中过的不开心么?”
“你是什么意思?”晓晓一皱眉,阴谋的感觉越来越浓了,到底在算计着自己什么呢?
“没什么,看你刚刚自我介绍的时候,本来想说些什么,却临时改变了。所以好奇,至于你的身份是瑞琪和我说的。”
“这样啊,那么,没有,我过的很好。”她淡淡的看着华熠:“不过,这样开门见山的问别人的家事,你确定是个聊天的好话题?”
“哦?”他却不生气:“看样子,你对于话题的选择比我还要在行,那么不如你来掌控一下话题吧!我们来聊一聊你感兴趣的。”
“我很好奇……”她的眼神辗转到他手上的纸张:“这些纸上写了什么?不知道可不可以告诉我?”
“好吧!”他从中抽出一张纸:“这个是你的,别人的可不能给你看呢!”
晓晓接过,看到的却是自己的资料,从年龄到领养的家庭,就读的学校,还有魏岩、华重都有涉及。她轻轻放下手中的纸,努力压抑心中的不安和猜忌:“请问,这些东西,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抱歉,这个我不能说。”他耸耸肩,脸上的严肃取代了和煦的笑容。
“那么,我们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很抱歉打扰了你这么久。”她站起身就要离开。
“你和华重是怎么一回事?”他扫了茶几上的纸张一眼:“现在。我不是以陌生人,或是什么心理医生的角色在问你。而是以华重的哥哥的身份在问你。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们……”她有些恍惚,为什么要犹豫呢?不应该直接的说出口自己的心意么?我们只是朋友,这句话在心中百转千回了几遍,但就是怎么也说不出来。为什么。她突然觉得一阵莫名恐慌。
身后传来一声长叹:“我明白了。”华熠换上微笑:“不管怎么样,还是希望你可以正视你自己的心意,不要伤害了他们。”
“这是什么意思?”晓晓没有转身,却染上了几分不解。什么伤害,自己根本没有想过要伤害别人,只想要自己老老实实,安安分分的生活。
“看样子你还是不知道当年的事情啊。那么我也不好多嘴,毕竟是他们的并不愿意透露的往事。我希望,你还是听从自己的心的声音吧!趁着还可以疯狂的时候。”
晓晓还在咀嚼着这句话,但是突然被安瑞琪的一声尖叫声吓到了。还没有等她反应过来却见华熠已经急急忙忙冲出去。只留下了一个慌张的背影。
为什么,他会这么紧张呢?晓晓也没做多想,当即,也马上向着发出声音的地方跑去。
看着手忙脚乱在收拾残局的安瑞琪,一地的玻璃渣还有一束不知名的花束,让晓晓不由惊呼,她的手指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割到,有细密蜿蜒的血迹慢慢消散在水中,然而早到一些的华熠,却只是伸着手,不知道在犹豫什么,没有去阻止安瑞琪继续拣地上的碎片。
看样子,这两个人之间一定有些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晓晓这样想着,来到瑞琪身边,“你的手都受伤了,这里我来收拾。你先去包扎下吧!”说着回头打量了一愣一愣的华熠一眼“那个,你是屋子的主人,不应该去找些什么包扎的东西么?”愣在这里做什么啊。
“不用了。只是一点小伤。”安瑞琪还想说些什么。
晓晓急忙打断:“你还是先去包扎吧!都流血了,当心感染,这里有我。”
“不用了……”
“走吧!”华熠淡淡的一句,安瑞琪却出奇听话的停止了反抗乖乖的跟过去了。
“不好意思,都是我自己不小心才会打碎了瓶子。”
“金盏菊。”在柜子里翻着药箱的华熠淡淡的说。
“没有,刚刚出去的时候,正好看到有一个卖花的地方,想着你一个人在这里,难免极少出门,再说了,我过来的时候什么也没有带。就买了一点,但是……居然笨手笨脚的搞砸了一切。抱歉。”她垂着头,难以看清表情。唯一可以看见的唇被牙齿狠狠的蹂躏着,不安的情绪在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