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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山里的老人

走进山里,一路奇花异草分外有趣,芳儿对宝玉说:“晚上走出这山就爬到树上去睡好了。”那大汉摆手道:“这山里虽然大,但还是有几户人家的,我每次进山都要去那几户家里喝喝茶,说说话,走,我带你们去。不太好走,你们仔细脚下。要是住树上,晚上下起雨可怎么办?还是住到农户家里的好。”宝玉和芳儿听了很高兴,三个人小心的找着好走的路走。

三人走到一半的时候,见山上起了雾气,那汉子却也不担心,宝玉和芳儿见路上有很多珍贵的草药就边走边采,两人一路劳累但是又很兴奋,走了大约半个时辰,那汉子指着前面一处朦胧的房舍说:“看!到了!”宝玉和芳儿正觉得腰酸腿疼,顺着那汉子的手指往前面看去,果然,两处小小的房舍坐落在一处小瀑布旁,清幽极了。

宝玉对那汉子说:“谁住在这里啊,神仙下凡不成?”那汉子说:“到不错,那人是朝廷上的一个告老还乡的官员,看倦了外面,说是要做个隐士,每年过年的时候门上贴的对联和福字都是我来求他写呢!”

宝玉惊讶的问道:“果然?还有这样的人在!今天真是来着了!”芳儿也觉得有趣,新鲜,两人连劳累都顾不上了,跟着那汉子就朝那屋子走去。到了门前,一个老人从屋里走出来,瘦高的身材,穿着一件白色的褂子,一身的气质不俗。那老人见那汉子便高声朗笑道:“你来了,日子还过得去否?”

那汉子拱拱手说道:“托老先生的福,上次您送我的兔子我还养在房后,那兔子下了几个小兔子,如今我们每天割草给他们吃,倒也养着有趣。”那老先生说:“你这个人长得老虎似的,倒是个菩萨心肠,舍不得吃,哈哈哈,好啊。”宝玉上前作揖说道:“老先生,我们是京都过来的,要去金陵,今晚可否在先生家里借宿一晚?”那老人止住笑,望向宝玉说道:“欢迎,欢迎,我这里虽然清净,但是却也太过寂寞。你们若是陪我说说话,也不错的。”

宝玉说道:“学生不会什么,倒是有很多的故事可以给老先生做消遣。”那老先生笑着说:“好,好。请进来坐。”三个人都进到那老人的屋里去了。宝玉见屋里都是些字画,而且这些字画很多都像是宫里面的。”宝玉觉得很奇怪,便问道:“老先生,你这些字画都是哪里得来的,我看倒像是宫里面的。”

“不错,你这学生倒是有些见识。”那老人惊讶的说。宝玉笑问道:“老先生,家有好酒否?”那老先生忙哈哈大笑道:“快请进,正好有一坛好酒,我们索性畅饮个通宵。”宝玉笑着携芳儿进了老头的茅舍。“老先生是竹篱茅舍自甘心啊!我父亲身在官位,但是却爱吟诗弄画,与先生一样都是爱自在。心性如白云野鹤闲散,但最后却被功名所害。”

屋里一张小炕桌放在炕边,桌上一个小小酒杯,一碟花生米。老人说:“这是我屋后的地里种的花生,昨儿让这后生到山外酒馆打一大坛子的酒带回来给我,你今天来着了。”

宝玉听了越发欢喜,半个月来不曾讨得酒吃,如今可要痛痛快快的饮一次。芳儿笑着说:“父亲,您先吃点东西再喝吧。”老先生点头说:“不吃东西就先喝酒会伤身,来,就着花生下酒。”宝玉将一粒花生米放进口中,点头说道:“好吃。”先生说:“饿了吃糠甜如蜜,饱了吃蜜也不甜。”宝玉点头说道:“不错,我刚从家里出来时脸上还有些肉,现在一摸,就剩一层皮了。”老先生说:“这孩子这么小,你带着去那么远的地方不合适。”

宝玉笑着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老人说道:“年轻的时候,我也曾仗剑走天涯,但那时候兵荒马乱的,走在路上常常被当成逆敌抓走,只好回来闭门读书,考上了科举就开始做官,做官的时候真是一半黑一半白,说话做事提着胆子,加一万个小心不够。为了孩子,妻子,不得已睁只眼睛,闭只眼睛只为那点奉禄。”

宝玉听着给老人倒上就说:“人生不过百年,今天我陪您肆意一把。”那老人哈哈大笑,举杯说道:“好,那位小弟出去打猎了,我们自饮!”

两人聊得兴致勃勃,宝玉将筷子拿起来敲着碗边唱着歌道:“秋末深寒行路难,薄云远去星稀罕。山中微雨茅舍亮,杯酒畅谈消劳顿。逢人皆可爽开言,老翁炕暖酒意酣。何愁旅途路久远,山中贤人可长谈。

夜晚,芳儿睡在炕里,宝玉果与那老翁畅谈一晚。

第二天,芳儿醒来见宝玉和老人合目躺在自己身旁,他独自起身,轻轻下地,见屋里的桌子上笔墨纸砚摆着,满地的字画,有些墨迹未干。芳儿忙蹲下来将已经干了的字画捡起来收拾整齐,放在一旁,又将未干的小心拿起来用砚台压住晾着。

做完了这些,芳儿跑出去看看有什么吃的可以煮。刚一走出屋子,清新的山间空气使他忽然觉得心明眼亮,索性又走出去,见有些果子挂在枝头很是可爱,就攀上去摘了好多。芳儿从没这阳玩过觉得开心极了。

回去的时候,怀里已经满满的都是果子了。宝玉站住院子里正在眺望,见芳儿兴高采烈的抱着果子回来就迎上去帮他拿着,芳儿对宝玉说:“山里真好玩,树上果子好多,也不知道是甜还是酸,采回来大家尝尝!”

宝玉说:“也不知道能不能吃,我去打水洗干净。”芳儿抱进去,给老人看,那老人笑着说:“我也不敢爬树,早就想摘了。走的时候你们再帮我做摘些来!我留着腌上,慢慢吃!”芳儿笑着说:“多了,想要多少就帮您摘多少!”

三个人吃过早饭,芳儿帮老人又弄了满满一筐的果子,宝玉才带着芳儿踏上去天津府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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