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阁内,辛桐服侍老爷歇息,自己退到外间的踏上躺好,门外则是那两个几乎从不离身的侍卫,一个叫卢涛,另一个好像叫方杰。二人俱是身材魁梧,仿若两座巨塔,不苟言笑,看一眼,都能把自己吓的浑身颤抖,亏了这位老爷看似威严,其实只要不去纠缠,对人尚算和蔼。正待昏昏欲睡之际,听到里面要茶的声音,辛桐急忙进去,把半温的茶水递上,看着他轻啜两口,才又躺下。辛桐这才重新退出来。她对自己现在这侍女的身份非常满意,远胜那迎来送往日日新娘的日子不知多少倍。
安之乾躺在床上,并未睡着,脑子里不断响起今天得到的消息。没想到靳谦凌居然在外养起外室,而且,据说此女与南炀王还有些瓜葛。暗卫过来禀报时说道,那座院子是靳谦凌派人置下的,里面住着四女,一主三仆,那位女主子从未在外露过面,不过,看守院子的都是国公府的侍卫,而且,暗卫发现除了靳谦凌的明护以外,暗地还有一拨人,本以为也隶属于国公府,谁知仔细查验一番,发现那批人竟然是隶属于南炀王的精锐。逍遥王忍不住思量,此女到底是何种身份,居然劳动天下两大强权人物一明一暗护卫,此番可疑,还是好好打探一番,说不定还能得到意想不到的益处。想到此,一时心躁难耐,唤人起来服侍自己喝下水,才算平复一些。抬眼望着那服侍自己一段时间的红湘馆的姑娘,叫什么来着,好像是什么桐,算了,管他什么呢。“你过来,”正要歇下的辛桐急忙起身,进了里间:“爷,可是有吩咐?”
“你叫什么来着?”
“奴婢辛桐。”
“辛桐?名字可是老鸨取的?”
“不是,奴婢的父亲本是官身,后来受人牵连,不幸遇害,奴婢也被卖到这烟花之地。名字本是父亲取的,奴婢一直用着。”
“亦算身世可怜。”抬眼瞧着那副纤柔白皙的脖颈,安之乾久违女体的身子蠢蠢欲动起来,“今夜你服侍我吧,看你可怜,等本……等过几日让卢涛替你赎身,以后也算脱离这烟花之地了。”
辛桐本来听到今夜服侍,心下惊颤不已,可是听到这位爷要为自己赎身,哪还有不愿,跪到地上磕了三个头,这才起身,颤颤巍巍的脱下自己的衣服。
安之乾身为逍遥王,已过而立之年,平生阅女无数,但多是对自己主动献媚,极尽奉承者,这是第一次遇见这种羞怯不甘却又不得不从的女子,一时兴起,拉过那仍旧颤抖的身子,拽下仅剩的肚兜亵裤,直接覆到那白嫩的身子上一番运作起来。门外的卢涛和方杰听到里面女子因疼痛的低泣和男子粗重畅意的声音,脸上表情丝毫未变。
仍旧是祥和的月夜,一切与往常无异。
夏倾颜这一夜睡得异常踏实,许是觉得自己有了靠山,再大的困难都有自家大哥顶着,怎么也轮不到自己操心。所以等她第二日睡到日上三竿才悠悠转醒。
“仕画,大哥呢?”起身梳洗完毕,发现大哥居然不在。
“大少爷一早就去国公府了。临走时交代中午不回来用饭,让小姐不必等他。”
“知道了。”这才想起来,大哥昨天就说了,今日要去酬谢靳谦凌的照顾之恩。自己一介女子不方便出门,只好劳驾兄长了。简单用完早饭,夏倾颜铺好纸笔,写起家书,此番大哥回江南,一并带去,省的父母担心。当然实情是不能告知的,昨日已经与大哥商量好了,只说在外远游,通信不方便,所以才长时间不曾联络。
夏儒安与靳谦凌面对面坐在中都最大的酒楼包厢内,桌上点了满满一桌酒菜。看着这幅架势,靳谦凌忍不住笑道:“看来,今日朝散郎要破费一番了。”
“靳公子说笑了。这本是夏某的一番心意,数日来舍妹多劳公子照料,这桌酒席不足以表达谢意。”说着,夏儒安起身,朝靳谦凌屈身抱拳,诚心诚意致谢。
靳谦凌急忙侧身躲开:“夏公子客气了,本是举手之劳,何足为谢。”
“靳公子有所不知,我夏家三代才得此一女,举凡众人无不娇宠,又加上她生的……”夏儒安稍顿,“所以这些年几乎不曾踏出家门半步,谁知被王爷偶遇,故而才到王爷身边服侍。不怕公子笑话,舍妹向来聪慧,本与王爷说好两年后再议婚配,谁知中途生变,舍妹一副自傲性子怎能屈居人下,这才逃出江南,若非遇到靳公子,不知还要受何种磨难。如果家父家母知晓,恐怕定会心痛如绞,所以,靳公子是我夏家的大恩人,当受此拜。”
靳谦凌未曾想到,居然是这种情况,没想到南炀王亦有被胁迫之时,心下忍不住暗笑。“夏公子客气了,夏小姐聪慧过于常人,靳某亦学到许多,本是朋友,无需过多客气。”
“既称朋友,那夏某就不客气了,公子请。”说着,夏儒安举起酒杯,先饮而尽。靳谦凌亦不客套,二人宾主尽欢。
酒过三巡,夏儒安说道:“靳公子,夏某明日即返江南,舍妹就劳烦您帮着照顾一二,大恩不言谢,以后若有用得着儒安的地方,尽可说话。”
“夏公子放心,在中都此地,靳某还是可以说得上话的。如此,就先祝公子一路顺遂。”
“多谢。”
夏儒安是脚步微乱的随着小厮回到院子,夏倾颜看见大哥喝成这样,忍不住抱怨:“大哥,明日你就该返程了,怎么还是喝的醉醺醺的,这该如何上路。”
“颜儿放心,大哥心里有数。明日我启程,你就不用送了,靳公子已然安排好,以后你就暂时住在此处,等江南事毕,大哥再想办法把你接回去。以后如果有难事,就给大哥写信,直接寄到军营,父亲母亲那里也不用担忧,有大哥帮你担着。”
“大哥。”夏倾颜又忍不住抱着兄长的腰哽咽起来。
“吾妹芳华隽永,怎能为人妾氏受制于人,颜儿,你做得对,即便是堂堂侧妃,我们也不做。”
听着夏儒安的话语,夏倾颜越发心酸起来,全家都在为自己忧虑,可是自己却只会徒增祸端。
“大哥,你放心,颜儿会每日都快快乐乐的,不让你们担忧。”
“好,颜儿一定要记得每日都快乐。”
第二日,夏倾颜在院子门前看着兄长的身影转弯,再不见踪迹,这才施施然回到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