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夏倾颜是在仕画的轻唤声中悠悠醒来,抬眼看看沙漏,已经卯时三刻,确实该起身了。可是全身酸软无力,尤其腰肢仿佛断了一般,可见是纵欲过度的结果,可是与那人相比,自己并未出多少力,怎么还是感觉疲累不堪,男女体质难道相差如此巨大?那位出力最大的人呢?
“王爷呢?”
“王爷一早就去练剑,刚刚回来,玉婧正服侍着洗漱呢。王爷刚才吩咐了,让奴婢过来把您喊醒,让王妃按时起来用早饭,王爷还叮嘱奴婢以后也不许王妃赖床,要按时起来用膳。”仕画边说边笑,瞧着王爷事无巨细的吩咐,定然是对王妃异常用心的。
“哪有赖床,还不是因为他……”夏倾颜终是无语,红着脸坐起身。仕画偶然瞥见主子身上的斑斑红印,忍不住低下头,暗自埋怨王爷不知怜惜。
仕画正待服侍夏倾颜穿衣,龙士煊已经洗漱完毕,一身轻爽的入屋,笑意妍妍的瞥见夏倾颜一副慵懒模样,忍不住心头悸动。
“你先下去备好早饭,本王一会儿和王妃一起用饭。”
仕画一愣,不知王爷又有何事,却不敢有丝毫迟疑,行礼退下。
夏倾颜心生怨愤,低头不理龙士煊,自己慢慢一件件套上衣服,龙士煊笑呵呵的上前,瞧见夏倾颜颈间露出的些微印记,心里忍不住产生愧疚:“颜儿,可是还累?”
“……”假情假意,知道我累昨晚还不知疲倦连着几次。
“要不为夫服侍你?”
“……”现在献殷勤不觉得晚吗?
“不要再气了,今日你我就要分开数日,我一时按捺不住,这才……颜儿就莫要再气了,都是为夫的错,下回绝不这样。”
“……”相信男人的话就等于相信母猪能飞上天。
“颜儿,为夫今日亲自送你去别院,待你安顿好后再前往军营如何?”
“……”夏倾颜抬抬眼皮,看了龙士煊一眼。尚算有些诚意,可是还不够。
“我已经派人去接你大嫂了,正午时分她就能到夏园,到时让她多住些时日,你们亦可以多叙感情。”
“……”算你识趣。也罢,小性子适当用用可以,却不能过了。
抬头望着那张貌似愧疚实则眼里异常满足的脸,夏倾颜说道:“你要言而有信,下次再不许这样。否则,”夏倾颜想了想,否则会怎样?“罚你一个月不许入屋。”还能怎样,这恐怕是自己唯一的手段了。
“好好,都听颜儿的,下次绝不这样。”毕竟颜儿还小,身体娇弱,哪里禁得住自己如此狂风骤雨的索取。不过自己一直自恃的毅力在她身上向来不起作用,恐怕这就是人们常说的一物降一物,她就是自己命中的克星。
“等会用完早饭,我陪你去向周母妃辞行,然后再出发。”
“父王那里呢?”
“不用告知他,他一向不理这些琐事。”龙士煊含糊道。
夏倾颜总觉得老王爷哪里有些不对劲,却也不好问出口,只好点头全凭龙士煊做主,反正出了问题自有高个顶着。
春亭小筑内,柳双和柳心这几日愁眉紧锁,自家主子云曼,连着三日哭泣不止,伤心欲绝。尤其昨日,王爷在堰和殿外院瞧见等候的几位小主,居然满脸愠色,仿佛几人碍着王妃休息一般,直接下令,几位小主勿需在王妃跟前服侍,无事就在各自院内歇着即可。这等于是变相的打入冷宫啊。王爷长年在军营驻扎,一年到头偶有回府也不一定歇在内院,现在王妃入门后又善妒,几位小主到现在都不曾亲见王妃,更何况为王妃敬茶,如今几位小主的身份尴尬不已。其他人尚好,毕竟未曾深得王爷恩宠,可是自家主子向来自恃与她人不同,现今落得这不尴不尬的境遇,怪不得伤心至此。也不知这位王妃生的何种模样,只偶尔听人说起是天人之姿,可是几位小主哪个不是被人称为天人之姿的,那位王妃又能美到哪里去。
“主子,您不要再伤心了,如今只有另想办法才好。”柳双劝道。
“办法?哪里有好办法。王爷都不让我前往堰和殿,他什么时候能想起这里来。”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凄惨。
“王爷新婚,自是与王妃蜜里一般,等过些日子新鲜过了,自会雨露均沾的。更何况王爷亦不是那等无情之人,日子长了,定会念起主子的好的。”
“日子长了?那该有多长呀,莫不要等到我人老珠黄?”
“怎么会呢,王妃总有身子不适的时候吧,到时服侍不了王爷,还不得到这里来。”
是呀,王妃小日子时候,总不能再厚颜霸占王爷吧。想到此,云曼才慢慢止住哭声。
“主子,静主子和彦主子过来看您了。”柳心回道。
“她们指不定是来看我笑话的。我绝对不能让她们得意。柳双,给我重新梳妆。”云曼缓过劲来,吩咐柳双为她重新上妆,遮盖住因伤痛哭泣而憔悴红肿的双眼。
“两位姐姐,可是有空过来瞧妹妹?”云曼姗姗而来,笑着询问静宓和彦琪。
二人本以为看到的是伤心欲绝的脸,没想到云曼竟然笑着迎了她们过来,忍不住差异一时怔愣,不过毕竟察言观色许久,神情上立刻转为无常。
“这不是闲来无事,就来妹妹这里串串门嘛。”静宓言道。
“可不就是,如今你我姐妹只能相依为命,也不知这孤单落寞的日子何时才是尽头。”彦琪亦是一脸彷徨。
“说哪里话呢。你我姐妹理当相互扶持。”静宓在一旁插嘴。
“可是,如今王妃……”
“妹妹,王妃可是你我可以妄自言论的。”静宓打断了彦琪的话。
“姐姐说的是,”云曼附和道:“王妃尊不可言,我等不过妾氏,自是不能随意妄言。”
“要说我呀,心里尚算平衡一些,毕竟王爷几年来到我房里的次数屈指可数,不向妹妹一直都有恩宠。想必等过些日子,王爷还能想起妹妹,到时妹妹可不要忘了提携姐姐。”彦琪酸溜溜地说道。
“姐姐不要妄自菲薄,我们不都是王爷的侍妾吗,以后说不得谁提携谁呢。”
“可是,王妃不受茶,你我姐妹到底算什么?”是呀,王妃不受她们四个的茶,恐怕就连妾氏都称不上。
想到此,三人忍不住沉默不语。
“要不,咱们请人向侧妃那里递句话。”
三人眼里透着惊喜,仿若捉住了救命稻草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