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桐来到醉云楼的后门,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从外面听,醉云楼相比下午的时候更加热闹。从外面看,前门的人来来往往,络绎不绝,相比前几条街的冷清,这里真是门庭若市,好不热闹。
李子桐本想从后门混进去,可是无奈从后面进出的人本来就不多,加上后门有专人把手,想溜进去根本就不可能。在暗处观察了多时,醉云楼的各个角落都布满了眼线,想要进去只能另辟蹊径。
凭着记忆,李子桐飞身向月在二楼的房间方向飞去,醉云楼的后院里有棵小树,落在侧枝上恰好靠近月房间的窗户。李子桐刚在树上落脚。却见月的丫鬟突然打开了窗户。
“贵客还是进来吧,我家小姐已经知道您来了。”那丫鬟冲着她喊道。她藏身的地方一片黑暗,李子桐确定她没有看见自己,一面继续隐藏,一面不动声色。
不一会儿,一个倩影出现在窗前,打发走了丫鬟,轻声喊道:“你不是有很多问题要问吗?怎么这会躲躲藏藏了?”
她是月!
李子桐知道她是在跟自己说话,没必要再躲藏了。飞身从窗子一跃而入。
房间内只有她们两个人,段燕生已经不知所踪。她已经换上了一套粉桃色薄纱衣,身姿绰约,聘婷妖娆。一头乌发如瀑般丝丝垂落,面上略施粉黛,柳眉杏眼,神采飞扬,樱唇微启,贝齿香喘,在那张精雕细琢小巧的瓜子脸上,一颦一笑,都足以颠倒众生。
李子桐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打量她,一时间忘记了说话。
月见她只是打量着她,并不说话,便转身向厅里的圆桌走去,提起茶壶斟了一杯茶水。边坐下边独自饮茶:“姑娘此次来不会只是想看我这么简单吧?”
李子桐失魂落魄般走上前来:“你认识我?”
月放下茶杯,侧着眼睛盯着李子桐的眼睛,盯了片刻,突然旁若无人般大笑起来。那精致的五官被笑容挤在一起,整个脸都变形了。
笑了一会儿,她又突然停住,依旧保持笑颜对着李子桐:“你觉得我认不认识你呢?”
李子桐从她的笑声里回过神来:“你认不认识我我不知道,但你一定认识他!”
“他?”月立马换上了另一副表情,绷着脸问,“他是谁?”
“那两首词的主人,你明知故问。”李子桐看着她说。
“哈哈……”她继续冷笑着,却不回答李子桐。
“他……到底在哪?你是怎么知道这两首曲子的?”李子桐大声问道。
月的笑声渐渐停下来,她又一次盯着李子桐,认真地说道:“他在哪你不是很清楚么?还需要问我么?”
李子桐见她不肯相告,便问她:“你到底是谁?把我引到这儿究竟是什么意图?”
月冷冷的看她一眼,悠然的继续品茶:“意图你马上就会知道,至于我是谁?姑娘大可不必操心,只要记得你是谁就行了。至于你说的那两首词曲,姑娘该听的也听了,既然知道了,我也就没必要遮着掩着了,总之是有人想要给你听到,至于是谁,恕不奉告。”
“你是说他还活着?”李子桐突然有些激动。
月冷哼了一声:“我并不知道姑娘所说的他是谁,只是受人所托忠人之事罢了,至于什么活着死了的,我就更不知道了。”
“你没有见过他?”
月点点头。
“那你怎么会有《月影疏梅》的曲谱?”李子桐问道。
“原来那曲子叫《月影疏梅》!”月浅笑了一下,“好听是好听,就是过于伤感和娘娘腔了。”
“你一定见过他。”李子桐笃定的说。
月定定的盯着李子桐:“你这么关心那个人的下落,我倒很好奇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我跟他……我们……是很好的朋友……”李子桐有些口不择言。
月的脸不带任何表情,她站起身走到旁边的琴架旁,径自坐下来,抬手抚琴,婉转的音律一弦一弦的拨出,若有似无,却余音飘渺,仿若置身于人间仙境。
“两年前我在一个边境小镇遭人追杀,当时身受重伤,以为就此殒命,无力回天之时,有个黑衣人出现,救了我,但从来都带着一副面具,除了给我疗伤,其他行踪都很神秘。我伤好后,他要我为他做一件事以报救命之恩。今天,我总算是完成了。”
月边弹琴边说道。
这次换李子桐冷冷的笑了一声:“你以为我会信么?倘若是他,他不会把曲谱外泄给任何人。再说就凭救了你一命,两年都过去了,而我进宫不过三个月,你竟然连赫亲王在我身边都一清二楚。”
“信与不信在你,我言尽于此,既然该知道的你都知道了,姑娘请回吧。”月依旧没有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