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将至,高三来临之前的最后一次考试。
学生和老师都拿出了各自的看家本领,一个做题,一个出题,好不和睦。
幸福或痛苦的日子都是会过去的,所以寒暑假应运而生了。
好一个暑假,生怕落一个不够暑的名声,S市的夏天使出浑身解数散发热度,直把树上的蝉都烤得声嘶力竭。
以放松减压,抗热解暑之名,孟年修带陈墨去附近的W市爬山。
至于为什么他俩会厮混在一起,孟某人居心不良不用提,陈墨童鞋的大多数玩伴们,谈恋爱的谈恋爱、补课的补课、最神奇的就是覃思思,她居然告诉陈墨她在学礼仪!
“还有多久能到啊?”某人口中的两小时怎么如此漫长。
孟年修把手机递给她,“自己看,省得一会儿说我骗你。咱们出来的时间是八点多一点,现在是差一刻钟十点。大约还有二十分钟就能到。”把她拖出来一起活动一下可真不容易,关键时刻还是得靠泡泡撒娇,难道他在她心里的地位还不如那只圆滚滚的猫?
“终于到了。嘿,这地方不错嘛!就是人烟稀少,显得怪荒凉的。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最重要的是,这里不像S市的天气那么热,可能跟树木植被较多有关系吧。
“之前有一次开车来W市参加一个朋友的婚礼,回来的路上车抛锚了,我在这附近找人帮忙,找着找着就看到这里了。”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嘛,看起来你运气还不错。”陈墨夸奖他。
“那是,来,下车帮忙吧。”
他们俩把车停在半山腰,打算在附近自己弄个烧烤,亲近自然。这个自己,实际上是孟年修自己。BBQ的工具,自然由有车人士孟年修友情提供了,吃货就是过来蹭好吃的的。她虽然会做饭,但是烤东西的手艺实在上不了台面。有个厨艺优秀的人做朋友感觉真不错,同时感谢一番她的爷爷奶奶,姥姥姥爷遗传给她爸妈的好厨艺。
有点自觉的某人开始帮孟年修从车上往下搬东西。
“你拿轻一点的就好了。”
“哦。”她本来也没有不自量力。
地上铺了一层防潮的布,陈墨坐在地上,周围绿意满眼,身前香气四溢,还有一个御用大厨在为她贴心烤制食物,世界真美好啊!陈墨的幸福感爆棚了。
孟年修把考好的肉串和蔬菜放在盘子里晾凉,继续剩下的烤制工程。
等烤好的食物凉到差不多能吃了,他放下手中的烤串,给那些熟了的刷上自己调的酱,再递给陈墨。陈墨全程只负责吃,十分称职的扮演了一个吃货的角色。
“不要再给我了,孟年修,你自己也吃啊?”好吧,其实是她有点吃不下了。
孟年修没有说话,自顾自的把所有的食物都烤完,然后才开始吃东西。
陈墨已经被喂饱了,无聊的只好盯着孟年修看。孟年修的吃相她见多了,不感兴趣。眉毛好黑,比她的头发还黑,陈墨发现了这个之前没注意到的现象,贼手就自然而然的攀上了孟年修的眉峰。
孟年修动了动眉毛,陈墨大惊:“你的眉毛会动诶!”她从小就羡慕那些耳朵或是眉毛会动的人,她自己除了嘴巴比较灵敏就只会皱眉而已。
孟年修解决掉所有的食物,继续挑眉,“没见过吗?”
没见过世面的陈墨瞬间觉得孟年修刚才的表情可以去cos某一代妖姬,妩媚天成啊!瞬间如获至宝,想到孟年修的古装女子扮相,陈墨简直觉得自己发现了第二个李玉刚,她承认自己第一次看到李玉刚卸下女装扮相时就想嫁给他了,可惜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是连人家的面都没有见过一面。
跑远了……孟年修并不是那种男生女相的样貌,只是刚才那个风情万种的媚眼真的让她很难不想歪。越看越顺眼,孟年修的长相真的很耐看。
“你怎么了?眼神那么奇怪?”
她好想暴打一顿这个不解风情的人!什么叫奇怪,那明明是倾慕的眼神。吃人家的手短,陈墨没好意思把这话说出来,不然孟年修一定会乐意多带她出来吃烧烤,好好享受一下那种倾慕的眼神。
把东西收回车上,两人休息了一会儿就开始爬山。
这山并不高,上山的路也挺好走的,好就好在这里没什么人为破坏,风景如画。在陈墨的要求下,两人进行“匀速行驶”。孟年修一个人能爬半小时的山,硬生生被陈墨爬成了一个半小时还没爬完,这厮直接翻了三倍。孟年修好脾气的陪着她龟速上山,奈何这厮还说:“好累,咱们再慢点好不好?”
孟年修停下来,上上下下打量了她几秒,走过来一个公主抱把陈墨抱起来继续爬。陈墨陡然失去重心,双手顺势紧紧地攀着孟年修的脖子。
“孟年修,你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能走,不,跑都行的。”从小到大,除了陈睿崇她似乎没有被其他异性抱起来过,这个姿势似乎不妥。因为她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下巴和孟年修肩膀的碰撞频率了。
孟年修依旧不说话,大步爬山,好像身上根本没有抱着陈墨一这个累赘。本来也不算累赘,陈墨身高刚162cm,体重没过百,对于身高183cm的孟年修来说真的不算什么。
山顶凌乱地立着几块大石头,孟年修轻轻把她放在其中一块较平坦的石头上面。
“看看,风景不错吧?”他喜欢这里的空气,喜欢这里的树木,更喜欢,和她在一起。
“嗯,”陈墨从石头上蹦下来,“视野变宽广了,心胸似乎也宽广了不少。”
闭上眼睛深呼吸,空气里弥漫着不知名的野花香,淡淡的沁人心脾。
女孩子眉眼舒展,双手微曲,一身浅粉的裙子,此刻看来,美得浑然天成。
两人在山顶呆了一小时,就按原路下山了。
陈墨强烈表示自己不需要再被背下山了。
“我有说要背你吗?”
他最喜欢看她此刻类似小动物吃不到食物的懊恼表情,可爱的紧。拉起她的手,“走吧,下山的路不好走,再不快走回家时就要天黑了。”
陈墨没有拒绝,下山的路确实很考验她的身体协调能力啊。
孟年修驱车返回S市,陈墨经过今天的体力劳动后有些困倦,没有到家她就硬撑着不睡,可是神智却不甚清醒。
“砰!”
车子忽然颠了一下,陈墨的瞌睡虫也被吓跑了。
“怎么了?地震了吗?孟年修,咱们快下车逃跑吧!”
大学的时候学校组织过几次地震模拟演习,陈墨已经形成条件反射了。
“不是地震,是车的问题,”孟年修解开安全带,“你坐一会儿,我下去看看那是怎么回事。”
孟年修下车检查了一番,历史重演了,他的车再一次在这条路上抛锚了,这是条不归路吧?
“陈墨,车坏了,距离这附近最近的人家步行过去也得两个多小时,你先给家里打个电话告诉他们晚点回去吧。”孟年修把自己的手机递给她。
“好。”陈墨接过手机,想要拨号,“孟年休,你的手机好像关机了……”
好像确实他的手机电量不多,因为原本打算当天就回S市,就没有多带一块电池。
两人大眼对小眼,对视了三十秒,陈墨先开了口,“虽然这话说出来很伤风景,不过我还是要说,我们今晚似乎要露宿街头了?”
孟年修点点头,“庆祝一下吧,我们俩之间的第二个患难之夜。”
“都这样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不过确实是这样啊。为什么每次遇到恶劣的状况我都是跟你在一起啊?”
“因为一起挨过困境才能顺利地在一起啊。”
孟年修说这话时很认真,眼睛也一直注视着陈墨。
要不要在这么诡异的情况下讨论这种问题啊!到底谁更不正常一点。
“咱们还是想想今晚怎么过夜好了。”陈墨把话岔开,她很困了,但是在哪里睡觉呢?
“我想,咱们今晚只能睡在车上了。”孟年修嘴角上扬,脸上并不像话里的意思那样无奈。
“幸好我早上跟娘亲大人说,今天可能不回来,让她不要担心我。”这种东西,难道就是她那只闻其名,未见其形的第六感吗?
陈墨跟孟年修在外面的草地上坐了很久,直到夜幕布满星光。
“孟年修你看!流星雨!”陈墨兴奋地跳起来。
孟年修把她拽回来,“坐吧,小呆子,那是流星,不是流星雨。流星每天都有的。只是城市的化工业污染太严重,天上连星星都见不到几个了。”
数种虫子的声音混合成好听的交响乐,视线四周所及的景物边界映着一点点梦幻的白,绿色失去阳光的照耀变成了黑色,车灯照亮了方圆几米内的范围,和天上的发光体遥相辉映。一切都昭示着这个夜的不同。
“啪!”陈墨拍死一只蚊子,只不过拍的地方是孟年修的脖子。
“呵呵,有蚊子,我是帮你除害呢!”
孟年修没有多问什么,“回车上吧,天黑了。”
“嗯。”
孟年修让陈墨睡在后座,微微蜷缩一下,陈墨倒是能凑合着睡着。
“那你呢?”
“我坐着睡就好了。快睡吧,看天色应该很晚了。”
人的适应能力是随着环境改变的。陈墨以为自己在这样陌生的姿势下会出现轻微的入睡困难,孟年修的证词证明了她在躺下后十分钟内睡着这件事不是她自己的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