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我们云落山又不是洪水猛兽,干嘛吓成这样啊。我只是说谁惹恼我或者在我心情不好的时候。我现在心情好的很,所以你们可是安全的很,没事的。”云落山主看到大殿里的人都后退的身子,还有惊惧的神色,心里有些委屈,抱怨着。
众人一听,都互相看着,心里如同擂鼓一样,响个不停,根本就不相信他说的话。现在的云落山主就好像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人
一样,被人排斥就心里委屈。谁能想到这样的少年就是刚才那个出手狠辣、无情的人,就算说他现在心情好,谁又能保证他的心情不会变化,如同六月的雨一样,说翻脸就翻脸,变化不定。
云落山主看到大家还是一副不相信,都一脸防备的看着自己,低着头暗自嘀咕着:“我都说刚才是出手轻了,还有我现在心情很好,没想到这中原人的胆子这么小。”
万峰倒是没什么反应,可是在场的人以金泽为首都嘴角一抽,看着精神萎顿的木香,心里都纷纷想着:那般出手还叫轻了,那重的简直就是不敢想象了!云落山主看到他们都在猜测如果重罚是什么手段时,微微一笑,倒是一点都不忌讳,连忙解释着:“真的,真的,让人痛快的死,真的是轻的。曾经有个巫魂师因为不满我年龄小,冒犯我。结果我废去他的四肢,扔到云落山的最底层,让万种毒蛇噬咬,被千般毒缠身,夜都能听到他的哀嚎声,然后再把他抽筋扒骨,才算解了我的心头之恨。”
听完他的话,在场的人都好像被一盆冰冷的凉水,从头淋到脚,心彻底的凉了。让他们都没法反应,嘴都张的大大的,脸色惨败,扭曲到不能在扭曲的地步。想到刚才的那一番话,竟然从一个少年人嘴里说出来,阴森恐怖,充满血腥,他们甚至都能听到那个凄厉而痛苦的哀嚎。又想到如果自己身历其境,恐怕死真的是一种奢求。
“好了,云落山主,现在不是讨论你们云落山的刑法,现在我只想问你你为什么要进我宫禁地,不知里面有什么东西让你垂涎。”万峰同样面色不善,任谁听到那样的话,都心里不太舒服。心里已经有些不祥的预感,让他心头跳动。
“那好吧,既然万宫主都这么说了,那我们就好好谈谈,进还是不进,你痛快一点也好。”看着云落山主一脸的无赖相,倒是和少年人惫懒的模样一模一样,给人一股违和感。
万峰听完,反倒是陷入沉默,然后整座大殿里也在没有人说话,谁也不敢轻易说,谁也不知道说什么,所以整座大殿非常冷清。禁地虽然凶险,但是刚才的管中窥豹,可见云落山主的玄力非同一般。而且巫魂师的玄修法道也与中原不同,禁地里的凶险与他们也未可知。如果万峰一旦同意,而他们有恰好真的取走禁地的东西,那么不只是飘渺宫的脸丢没了,就连整个中原的玄修人士的脸都丢尽了。如果不让他们进去,说出去名声将一落千丈,而且看云落山主的意思,是不达目的不回头。两个选择,都是不好选,现在只能希望万峰想出一个既能保全面子,又能让云落山主回去的两全其美的法子。
云落山主倒是不在乎他们怎么想,自顾自的看着宏伟的大殿,与精美的摆设,嘴里不断赞叹,啧啧出声。
不知过了多久,万峰看着下面心情十分愉悦的人,说着:“如果我不答应,恐怕你也不会善罢甘休吧。与其让你硬闯,倒不如就今天卖你个面子,只要你能进得去,全身而退,禁地里的东西随便你拿,我决不会反对。”说到这,万峰不顾所有人怪异的神色,脸上也看不出什么,接着说道:“但是事先说一句,如果你真的拿到禁地里的东西,而胡作非为的话,老夫就是拼死也要斩杀于你。”铮铮的话语带着金戈、森然的凛凛杀气。突然爆发的杀气瞬间笼罩整座大殿,令云落山主的瞳孔猛然一缩。身后的巫魂师齐齐上前一步,挡在云落山主身前,掌心玄力凝聚,蓄势待发。
金泽见状同样玄力聚手,并隐讳的与水镜几人暗中打了个手势,意思很明显,一旦动手他们就得拦下那四个巫魂师,不能打扰到师父。
整座大殿里的人都被万峰突然爆发的杀气与这无形的压力,压得动弹不得。整座大殿里气氛玄妙,万峰与云落山主遥遥对峙,金泽四人与那四人相互僵持,使得整座大殿处于水与火同处的玄妙的平衡点,只要有一方打破,那么就是水火相交,血战在所难免。至于谁能笑到最后,就看是水猛还是火烈了。而且他们也会深陷其中,受到波及,能否全身而退都是不可知的。心里都万分后悔,为什么要凑这个热闹。
大殿里的特殊的气氛没有僵持多长时间,就被一道轻笑打破。只见云落山主洒然一笑,有着属于他这个年龄的俊朗与潇洒,对着挡在身前的四人轻轻摆手,那四人没有半点迟疑,就退到云落山主身后。从头到尾,没有说一句话。
“万宫主你倒是多虑了。我只是一直听说飘渺宫禁地凶险难测,一直都想来看看。不过我这个人没有目标就不喜欢动,这不就找了个理由。里面是什么东西,我倒是没有多大兴趣,也没必要闹得打啊,杀的啊,多伤和气。”
“山主说的是哪里话,我身为正道一份子,天生以斩妖除魔为正义,行事自然万分谨慎,既然山主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倒显得我们小气了,还望山主见谅。”万峰的话说的极为周全,即保全了自己,又保全了云落山主的脸面,又把话说的死了,叫人无法反驳。对着金泽等人暗中摆手,云落山主没有半点杀意,如果在戒备的话,传出去,倒显得飘渺宫没有容人之量了。
金泽明白师父的意思,玄力回撤,不过双眼如鹰一般,死死盯着云落山主。金泽一向稳重,更是在万峰闭关后心性沉稳,极少脸色有变化,可见这个云落山主让他忌讳多深。
“好了,既然已经时值正午,想必大家也饿了。如果不嫌弃,不妨在飘渺宫吃顿便饭,可好?”万峰面带笑容的看着满大殿神色各异的人,又恢复了平时温和淡然的样子。
“好啊,我正好也饿了,这几天风餐露宿的也没吃顿好的饭,早就烦了,那可就叨扰了。”云落山主伸了个懒腰,十分不客气,还有点兴奋。
他高兴了,可是这大殿里的人的脸顿时都成了苦瓜。经过刚才他那么一闹,谁还有心思吃饭啊,都想早早离去,可是又没有人敢说。可是要是吃的话,也会食不下咽吧。
这边的人心里都吃黄连,苦不堪言。另外一边也是焦虑不已,忙碌不堪。清醉与雪舞都满头大汗的,焦躁的在院子里走来走去,晃得人眼花缭乱。那些小妖们也都化作原形,跑来飞去的,看样子好像是在找什么。
“找到了吗?”清醉问着刚从洞里面探出头的一只雪白的兔子,焦急的问着,一向干净清爽的衣服,染上点点污迹,与平时的样子大相径庭。可他顾不上这些,急急的问着。
“我找遍了方圆几十里,地上地下都找遍了,就是没有。”那只兔子口吐人话,吐掉嘴里的土屑,两边的胡子因为说话而一颤一颤的,若是在平时肯定会惹人发笑,可是现在谁都没心情去看。
“清醉哥哥,我在天上也找了好久,连个影子都没有。”一只双翅扇动,颜色炫丽的鹦鹉飞到清醉面前报告着。
“我问遍了所有水族的族人,他们也都没有看到。”一个身着水色衣衫的纤纤少女从水里站起,娇俏诱人的娇躯湿淋淋的,十分诱人。
“我们也没有。”
“我们也没有。”
妖媚天成的小狐狸还有那株青翠色的小草,同样说着。不只是他们,所有的小妖都气喘吁吁的说着,显然一无所获。
“能到哪里去呢?能到哪里去呢?”一向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的清醉,此刻就像一个没头苍蝇一样,毫无冷静之色。不只是他,就连一向高贵典雅的雪舞也是难掩心急,花容稍微失色。原因无他,篱然突然不见了。
篱然爱玩,这大家都知道。今天早上起来,就没看到篱然的影子,大家都以为是大王贪玩,跑出去了,也就没有在意。可是已经好几个时辰了,还没有回来,这才感觉事情不对。查看房间时就看到大王的被子摆放的整整齐齐,没有睡过的样子,最让他们心惊的是:日皇同样如此,也不见了。
这才突然明白,大王竟然和日皇同时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