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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哀莫大于心死

‘‘这……’’姜恒看到姜平被推出来后,开始犹豫起来。

虽然两人的父亲互相对不上眼,可是二人的关系并不像外人说的那么糟糕,甚至两个人小时候经常偷偷瞒着双方家长一起去河边钓鱼、捉泥鳅。

看到姜恒开始犹豫,姜平顿时心里燃起了希望,便亮出了底牌:‘‘堂哥,我知道家族宝藏的埋葬地点。’’

嗡。姜恒脑中顿时像炸了锅似的。两个人父代产生的矛盾便起源于家族宝藏,没想到姜平的父亲在被处死前居然把这个秘密告诉了他。

‘‘元齐,你们退下,我和伯爷要谈一点事情。’’

‘‘姬颂,妺喜,你们退下吧,我和姜将军、姜平要商量点事情。’’

姜恒和伯爷同时支开了旁人。

很快协议达成了。姜平被释放、姜恒放弃攻打有施,作为回报伯爷赔偿所有费用并且将妺喜嫁给大王。

半个月后,大王从斟鄩传来命令,命令姜恒护送王妃妺喜进京。

城外山坡上,姜氏兄弟一前一后站在山顶。

‘‘堂弟,你该兑现承诺说说家族宝藏的事情了吧。’’姜恒面无表情,英俊的脸上多了几分沧桑。

‘‘堂哥,其实我并不知道家族宝藏的事情。’’姜平尴尬地说,‘‘我父亲确实知道家族宝藏的事情,然而他和母亲当时是突然间就被大王处死了,没有时间交待给我这件事情的。’’

‘‘你竟然敢骗我!’’姜恒佯装动怒,直到姜平害怕地低下头,姜恒才笑道,‘‘哈哈哈,其实我早就知道你在撒谎了。’’

‘‘你早就知道了,那你还……’’姜平瞪大了眼睛。

‘‘第一,你如果要是早就知道了家族宝藏的事情,你就不会流落到上街乞讨这种地步了;第二,也就是你刚才说的那个。’’姜恒面色不改,‘‘我虽说并不是个好人,但还算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当然不会丢下你不管。再说了我已位极兵马卿,位高权重,要这等钱财也没有意义了。’’

‘‘没想到我绞尽脑汁想到的计谋,堂哥一下子就识破了。’’姜平尴尬地说。

‘‘堂弟,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呢?’’姜恒突然问道。

‘‘啊,怎么办,我还能怎么办。我是在官兵抄家时偷偷跑出来的,才免于被处死,斟鄩肯定回不去了。有施国这边,我心爱的女子被当作礼物献给了大王,呵呵,我一个胆小鬼还能做什么。’’姜平感慨道,‘‘我打算去东方列国周游一段时间,然后再找一个环境优美的山麓终老呗。’’

‘‘哈哈,你小子倒是很悠闲啊!’’姜恒拍了拍姜平的肩膀,‘‘我还要回斟鄩,俗话说伴君如伴虎,何况大王喜怒无常。也许咱们以后再也没有机会见面了。’’

伯府里,妺喜呆呆地坐在梳妆台前,今天正是妺喜出嫁的日子。

当听到父亲说自己将嫁给履癸那个魔鬼时,妺喜满是震惊和不愿意,在房间里哭了整整一个星期。

后来,妺喜也就看开了。在这个年代,女子不过是政治的牺牲品而已。为了有施国,她也必须这么做。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她嫁给履癸不仅改变了有施国的命运,甚至改变了整个历史的进程。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伯府厢房里。

‘‘将军,我很抱歉,我没有想到当时的行为对夏军造成了很大的损失,我是夏军的罪人。’’姬颂握拳致歉。

‘‘姬大人,你就不要内疚了,我知道你对我有成见,所以你是想帮我一下,没想到帮了倒忙,这也是可以原谅的。’’姜恒摆摆手,‘‘大王当时在每个诸侯国都安插了一个奸细,时刻监视各国国君,如果国君有忤逆之事,奸细必须立刻杀死他。你这次没有贸然行动斩首,固然有悖于王命,却是有恩于伯爷,也希望你能真正参与到建设有施国的行动中,回报伯爷的信任。’’

‘‘诺。姬某谨遵将军教诲。’’

中午午时,大军准时开拔。

妺喜一身红色婚礼装扮,在几个卫兵的拥护下走进了中间一辆马车。

而远处,姜平正站在一个角落里,默默地注视着一切。

两人目光在霎那间相聚,却又都同时保持了沉默。此时起,妺喜就是王妃了,而姜平还是一个什么也没有的乞丐,两人身份的巨大落差保证了两人之后也许再也不会再相见了。

妺喜在马车里,颇有种哀莫大于心死的感觉。眼前的这个男人,几天前还信誓旦旦地说,假如自己被许配他会毫不犹豫地解救自己,然后浪迹天涯。然而当自己真正被许配时,他却安静地只是看着一切,懦弱地不敢上前一步,这也就是当初所谓的海誓山盟的爱情了。

呵呵,男人都是骗子。

妺喜不由得在心里咒骂。

同样,姜平内心中也异常地悲哀和怨恨。悲哀在自己喜欢的人即将嫁给另一个男人,愤恨在自己不敢去‘‘营救’’她,只能懦夫一般地默默注视着一切。

这也许就是爱情吧,在政治面前什么都不是。

姜平内心中不由得感慨万千。

‘‘起驾。’’姜恒高亢的声音响彻天际。

马车和军队陆陆续续地走远了,逐渐在远方变成了一个小黑点。

有施国幸运地躲过了一场灭国之灾,却永远失去了一位活泼可爱的公主。

与此同时,东方的商国,一场变革之风正在酝酿。同时,天乙向天下发出慕贤启事,邀请天下有能力的贤者一起来商国和商君天乙探讨国事。

而变革之前,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差点毁了一切。

一天清晨,天乙照常将各个家臣和丁玄聚集在伯府大堂里讨论变革的具体细节。

端坐在正中案前的天乙正在阐述着自己的看法,突然他感觉到外面有什么东西反光。一瞬间,他看到了外面一个侍卫拉开了弓箭,正对着自己和旁边的丁玄。

嗖!两支箭脱离了侍卫的手,朝着正堂射了过来。

几乎是同时,天乙突然跳起来扑向丁玄:‘‘丁玄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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