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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十八)一开始就是结尾

这节课是数学课,不少的同学都在想着怎么给数学老师一个讨厌的惩罚。最后由水果想出了一个有效的办法,他们把门轻轻地开着,上边放着一个盛满水的盆子,左右看看后发现就班长、皮匠和肖菜的位子空着,他们知道班长请了假,皮匠好像学电脑去了,肖菜被班主任叫了出去,想他们也不会早点回来的,至少没人再管他们了,于是那节课出了奇的安静。

没想到上课铃声刚过之后,楼道传来了一阵子向这边小跑的声音,好像是穿着皮鞋的小跑声音,是个女孩子,所以,就排除了那两位男生,又想到肖菜总是穿着平鞋或者运动鞋之类的,大概是隔班的吧。但,还没等同学们反应过来时,肖菜就推门而入,正好“哗”的一声巨响,一盆子凉水冲着肖菜的头部下来了,也正好让那个盆子盖在了肖菜的头上。同学们由一阵的大笑逐步变得安静了,特别难过的要数水果了。他赶紧跑上去把盆子拿了下来,见肖菜还眯着眼睛时,从兜里拿出纸给了肖菜。

那个时候的教室都哗然了,最后边坐的李强忽地站了起来大声喊:“皮匠吃醋了。”同学们听到这声音时,正想哈哈大笑时,见数学教师夹着一本书上来了。

李强瘦高的个头,一副象征书生样的两个眼镜圈架到鼻梁上,老是一副十分欧洲的肤色向人炫耀着,常常让那些爱动的男生十分不解地看着他。这个到让他更理直气壮地喊:上天造就本公子一副洁身自好的癖好,故向来不近女色。

水果见这,顺手拉了一把肖菜问:“你是上去换衣服还是上课?”

肖菜气急败坏地低声说:“等这节课下了再说。”就向位置走去了。

数学老师一进来就见地上那么多的水,便问:“你们干什么了?怎么这么多的水。”

同学们没有应声。

那节课没让肖菜好过,她起先还在注意着黑板,可是怎么也抵抗不住贴心的冷,最后她双手紧抱在胸前,爬在了桌子上期待着下课的铃声。

在肖菜的眼里,校园的光线多多少少有些暗淡,只是在一阵风吹来,花园边的树叶在沙沙作响,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青春的气息——那是女孩子飘舞的长发散发出洗发香波的气息,那是男孩子身上的体气和汗味,那是书报的气息,是林校稍稍留露出的气息。

肖菜注意着外边的同时,毫无目的地留下了眼泪。她发自内心地清楚:她的生活一片混乱。便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正在上中学的她,当读初三的时候,她一个多月没有回去了,那天中午放学后,她在灶上只买了一个馍馍往宿舍里走时,发现爸爸穿着一套布贴布、布补布的黑蓝色的中山服,背着一个袋子正站在校大门口等着她,她在惊喜中赶紧冲上去喊了声“爸爸”,便拉着要往宿舍里走,没想到爸爸很土气地抖动着穿在身上的烂衣服说:“看这身衣服,进去也没处坐。”给她递过一踏毛茸茸的钱,也拉着肖菜示意她赶紧回去吃饭,小心饭凉了。见肖菜还站在那里不动时,他就说准备上街买些东西去,争取赶在天黑之前回到家中,没想到肖菜发现他的鞋后面又张了嘴,就像一只滑稽的青蛙,迈一步张一下嘴。见肖菜愣愣地看着他的鞋时,肖建周抿抿嘴没说出什么话来,转身子走了,一下子让肖菜清醒了许多,便赶紧追上去把刚买的馍塞到爸爸的手里……肖菜知道,她的未来一定不能是梦,更不能对自己失去信心!

唉!苦难的日子是多么的漫长呀,使肖菜时常幻想着能过上好光景的样子都快成了一种癖了。于是,在苦难的日子里来回挣扎着的她变得坚强多了。但不管怎么说,她还是多么渴望好运的降临……

有的时候,活着也不能总是渴望着幸运的时间降临。在生活当中,人们都在盼望着出现奇迹。奇迹之所以称为奇迹,就是因为在一般情况下绝不会发生。

下课铃声终于响起了,前边的同学都转过头来看着肖菜的反应。见她只是顺手把自己的书往抽屉里一塞,就从后门出去了。水果赶紧跑了出去,喊了一声:“小菜,等一下。”就跑过去把外衣脱下递给肖菜。那个时候,肖菜冷的就差打牙咯了,看了一眼水果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转过身走了,让快要脱下上衣的水果没有了反应。

有一种爱是深沉的,他可以为心爱的人失去一切。他时刻都关心着她,却不打扰,他愿意等,直到她懂得爱。不用说“我爱你”,却是实实在在的给她温暖的关怀。他是爱的守护使,这正是爱一个人的最高境界。

肖菜正往宿舍楼上跑着的时候,皮匠低着头站在宿舍楼底下,好像正在琢磨着什么事似的,听到跑步声时,

随便抬头望了望,没想到发现肖菜全身湿湿的,使他傻了眼,他不解地准备问发生了什么事时,已经不见肖菜的踪影了。

这个时候,校园立刻就像一盘散了的沙子,皮匠更是站在那里不知道了头绪。

他们的这个表情,非常像谈情说爱中的一个插图,再加上旁边的那棵五子叶树上的叶子,它在秋天里随着风纷纷扬扬地飘落,就像是一首正在唱着撒气的歌一样。说起了这棵树,你就会发现在晚上的时候,总是有不少的学生站在那里品味着周围的环境。因为那里正好是校园的中央位置,好像发现夜里天上散落着三三两两的星星,云层是那样的散漫模糊,宿舍楼里学生们的活动,发出若有若无的声音,不远处图书馆大楼静静的,好像就要被人遗忘似的。

“小菜,你猜这是什么东西?”隔壁宿舍的李木子拿着一封厚厚的信,打开405宿舍的门,见肖菜正坐在床上,便向肖菜摇了一下问。

李木子延南市的人,因为父母都姓李,故叫李木子,她中等个头,薄薄的嘴唇经常是红润型,一双不大的眼睛配在一对柳叶眉下,虽然洁白的牙齿和淡黄色皮肤形成了显明的对比,但经常在一套牛仔服的搭配下,还是不少男生议论的话题。

肖菜接过一看是本地来的信,既然在本地也要来信,说明不是一般的重要。于是她就冲她笑笑说:“你先坐会儿吧,我出去一下。”便拿着那封信来到教室,那时她心想反正教室里没有其他人,让我看看这到底是什么玩意。拿在手中打开时发现足足有半个本子厚,怪不得贴了那么多的邮票……

那边的皮匠今天出了奇的高兴,因为掌管机房的老师答应他每天可以免费上机,但一点是让他每天在上机前检查一遍机子,这相对皮匠来说简直是易如翻掌。

那段时间,皮匠总是预计着要拿二级计算机证书,就把所有的参考书放在了枕头底下,没事的时候就翻翻。其实,那时他唯一想要的东西,就是拿到二级计算机证,听说拿上二级证后工作比较好找一些,再说了计算机是当前社会上最流行的东西,学多了没坏的作用。

水果呢整天处在一种叫他自己都无法拿语言形容他这几天的处境,因为,他在背地里听说肖菜收到了一封异地的表白信。他从这几天的观察中也隐隐约约地观察到肖菜的脸上时不时有异常的表情。比如说,她这几天变得越发沉默了,还爱摸一下头发。

“水果,外边有人找你。”快要上课的时候,窗外的一个男生喊。

正在教室里和班里的几个小伙子聊的高兴的水果听到喊声,随便说了一声:“谁?进来说吧。”等了半天后,也不见反应,旁边桌子上坐着的小伙嬉笑着喊:“水果外边好像有个女生找你,快出去看一下吧,以防……”

“去。”水果喊了一声,就两个跨步出去了,却看见一个穿着很时尚的女生冲着他笑,他傻了。这个女生高他两个年级,他们平时很少来往,怎么今天她有什么事呢?要知道这个人最注意的就是着装自己,所以她虽然长得一般,但多多少少还是有一些吸人的地方,听说,她所在那个班的男生为了她都打过好几次架呢!那现在?

水果想着想着,一时就没话说地愣在那里,那个女的笑着说:“你好,郭健,我是97级二班的团支部书记曹丽娟,最近咱们学校为了庆祝建校20周年,至少准备20个文艺节目,现在在各个年级抽一到两名学生合跳孙悦的《欢乐中国年》,你们班就抽你和肖菜,今天下午最后一节课下后,到大礼堂集合,你顺便通知一下肖菜。”

听她一口气说了那么多,水果刚准备说什么来着,没想到又听到她说了一句“要准时”就走了。一时间让水果有反应没话说,便苦笑了一下回教室去了。

都说姑娘们的感情比麻辣汤还麻辣,难道真的是狂乱的青春如一阵风吗?她从15岁那骚动不安的月夜吹起,在18岁那张布满青春痘的脸上吹过,在20岁的甜蜜而惊慌的尖叫声中打了一个旋涡,然后在22岁的忧伤、25岁的情欲、28岁的狐独中一路吹过。

就在不知不觉中,太阳渐渐西沉,天空中红河泄火,枯红橙黄色染在鹅绒缎的绿草坪上,渐渐地一切全都暗了下去,一切都像膨胀一样扩大了。

生活当中有些事总是没头没尾;但,有些事一开始就是结尾!

相对肖菜来说,虽然那封来信从语言上看,都是一些生活中不免要有点担心和牵挂,可看后却感觉不到一丝的温暖。她清楚地知道,几次晚上饿得睡不着,很想同宿舍的姐妹张口借几袋方便面吃吃,但她坐起来又睡下,实在开不了这个口呀,她对自己的生活要求的太严,怕同学们嫌她穷,特别是看到她们时常把钱转过来转过去的,几次想张口和她们借点伙食费,但也许为了挽回一点自尊吧。唉,一天连温饱问题都很难圆满地解决,哪里来的闲功夫和你们搞一些无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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