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蓉陪着纳兰德回了房,纳兰容紫便独自去了花园,她要好好的思索一下接下来的计划,如何扳倒慕容恪,慕容恪始终是她心头的一根刺,深深的插进她的心里,鲜血淋淋。
几许秋风吹过,花园里的菊花散落一地,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凉亭,凉亭处于花园中央,在这里可以欣赏到花园里的所有花,一片紫一片红,美不胜收,让纳兰容紫的心情不禁微微放松。
“纳兰容紫,你这个毒妇!”
一声怒喝至远方传来,一个身影风风火火的闯进了凉亭,纳兰容玉母女刚被关了禁足,纳兰容轩便收到了消息,第一反应便是肯定又是李秋蓉母女欺负了她的母亲跟妹妹,李秋蓉在纳兰德房内,加上又是主母,她自然不敢去理论,而纳兰容紫便不同了,纳兰容紫从小便被纳兰容轩欺负,一声都不敢吭,这也是纳兰容轩敢肆无忌惮的欺负纳兰容紫的主要原因之一。
“二弟,我才十岁,还是孩子呢,学识不够,不要班门弄斧,也不怕别人笑掉大牙。”纳兰容紫抚摸着袖子上刺绣,头也不抬的回应道。
“你这个贱人……”纳兰容轩想着也对,便又换了一句,他经常听王青莲这么骂纳兰容紫母女。
“贱人骂谁?”
“贱人骂你……”
“哦,懂了……”纳兰容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挑了一眼纳兰容轩,长相清秀,倒是继承了父亲容貌,可这性子,真是跟二姨娘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这样的人留在纳兰家真是有辱门风,她娘没有儿子,独独只生了她一个女儿,所以这未来侯府是谁当家,那还不是不言而喻。
可是在如今的纳兰容紫的眼里,却是未必,她既然重生,自然要扭转所以可能对她不利的局面,希望纳兰容轩不要撞在枪口上。
“我还有事,先走了。”纳兰容紫挪着步子,便要往梧桐苑走去,梧桐苑便是她所住的院子。
“不准走!”纳兰容轩一把拦在了纳兰容紫的面前,脸色因为愤怒而有些发红,刚才被纳兰容紫耍了一道,半天才反应过来,哪里会容许纳兰容紫就这么离去,不羞辱她一番,难消他心头之恨。
纳兰容紫不想跟他理论,换个方向走了过去,却再次被纳兰容轩挡住,纳兰容紫的眼眸中不由得带上几分冷厉,直直的盯着纳兰容轩,让他内心不由有几分发憷,摇了摇头,我怎么会怕她呢。
“让开,不然我就告诉爹爹,你偷偷去风雪楼的事情。”
“你……你怎么知道!”纳兰容轩闻言,身子往后一推,心中一阵慌乱,眼神不停闪躲。纳兰容紫心中冷笑,这件事她自然不知道,还是前世偶然听慕容羽说道的,果然,年仅十岁便偷偷去风月场所,怪不得成了纨绔子弟。
纳兰容紫没有回答,只是瞪了他一眼,纳兰容轩哪里还敢拦着,双手缩在身后,不敢看她,纳兰容紫轻声笑了笑,便离开了凉亭。
纳兰容紫刚回到梧桐苑,小音便凑了上来,恭敬的行了礼,道:“奴婢参见小姐,小姐,刚才门童送了封请帖过来,说是给小姐的。”
纳兰容紫点了点头,向房内走去,这个时候给她的请帖,会是谁呢?难道是……
打开红色烫金的请帖,上面赫然写着,小紫儿,明晚皇宫百花宴,记得来哦!羽哥哥留果然如此,纳兰容紫又惊又喜,羽哥哥给她的请柬从来都是与众不同,嘴角弯起笑容,羽哥哥,因为老夫人是皇帝姐姐的关系,纳兰容紫又身为嫡女,自然从小便进宫,与宫中的各位皇子公主都认识,说不上关系有多好,慕容羽是她在宫中最好的朋友吧。
明日的百花宴,纳兰容紫暗自思索,毕竟是十岁的记忆,难免有些模糊,良久,她才隐约记起来,这次的百花宴貌似是要给皇帝纳妃,她记得这次中选的人有两个,一个是礼部尚书之女商紫韵,另一个则是将军之女东方若晴,二人可谓是平分秋色,可是后来的结局,却是令人难以预料。
可以说商紫韵此人要比东方若晴多上几分温婉,但是东方若晴最后却当上了贵妃,而商紫韵却被害惨死宫中,这个商紫韵未必不可用,若是运用得当,也是一大助力,至少在宫中又多了份依仗,依照前世对皇帝慕容烈的了解,让商紫韵得宠也并非难事,商紫韵可不是什么笨人。
皇宫
偌大的凤栖宫中空荡荡的,唯有那榻上的美人阖眸酣睡,能在凤栖宫如此任意的,便只有那紫黎国的皇后魏子吟,如今的魏子吟年过三十五,许是保养得当,看上去却如同三十不到,嫣红的抹胸宫装上绣着百凤图,凤冠上珠翠玉坠,金光闪闪,衬得她愈发的妖娆,挺立的琼鼻下,薄薄的嘴唇微微勾起一抹嘲讽。
“母后,明晚的选妃,您真的要选东方若晴么?”不知何时殿内出现了一个身影,黑色的锦袍,衬得他的气息有些冷厉,英俊的面容上没有任何表情,像是说一句随意的话而已,此人正是慕容恪,问这一句也只是公式化,他并不在乎会选谁,因为无论谁当选,对他而言都不会有丝毫的威胁。
榻上的美人睁开眼眸,眸中闪过一丝恶毒,缓缓起身,斜倚在榻上,柔荑摆弄着素手上的丹寇,头也不抬的说,“恪儿,你以为母后会这么蠢,东方若晴是慕容月这个贱人一手带大,心机会差么,让这样的女人进宫,本宫的地位还会稳么?”
慕容恪神色未变,只是静静的听着,对于**的事情他从来不想插手,今日来这里听皇后唠叨,也只是因为她是他的母后。
“恪儿,母后争权夺利这么多年,如今在这**独大,母后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让你能够坐上你应得的位置,你为什么对本宫这么冷淡。”皇后有些激动的道,当年她不过是杀了恪儿的奶娘,却让恪儿对她冷淡至今,为什么,难道她还比不上一个奶娘么。
“如果没什么事,儿臣就先告退了。”
慕容恪的面容依旧冷冰冰,没有一丝的动容,转身便出了凤栖宫。
“恪儿,你总有一天会懂本宫的苦衷!”皇后心中想着,双手紧握,深深陷进手心,暮然抬头,眼中闪烁着不明的精光,像是预谋好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