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在站在醉仙居门口,同样的地方,同样的诗会,不同的是,此时,再也没了那时的心境,只余下沉甸甸的名为惆怅的东西。
望着里三层外三层的人流,各色小摊贩卖力的吆喝着,好不热闹。
瑾澜边费力边往前挤,边留神听着议论,搜集对自己有用的讯息,今次的规则却是不同往次,前半部分还是诗词,后半部分却是加多了一条规则,针对目前的时局,写一篇有关治国的策论,略微一想,就知道这样的题目多半与高位上面的那位有关,如果答的好,怕是会直接登上云端也未可。
听闻现今的这位,是个上达下明的君主,开年就是春闱,此举怕是想要提前收纳些有用的人才。
想清楚这层关系,瑾澜更加笃定自己的猜测,只是,自己来来回回也就记得那几首诗,而且,最最重要的是,还要写策论,这个她可不会,这可怎么办才好?抄?可是,那些个东西,内容到是还记得,要问她什么意思?那只能是两眼一抹黑,而且,就算是侥幸赢了,万一被卷入那些政治的漩涡里,那就得不偿失了,那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啊,凭她一个小小的女子是斗不过那些成精的狐狸的,可,错过这个机会,又要到哪里去弄这么多的钱?哎,罢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哎,你说,这次的头筹会是谁拔得?”身边一个身着天蓝色衣袍的人向另一个人说道:“听说了没有?这次的奖金翻了一倍呢,前三甲还可以得到当朝老相国门生并得到举荐,就算是后几名,也可以得到相当不错的奖励呢,这不可谓不吸引人,所以,你看,今次的人更是卯足了劲,都想拔得这头筹。”
另一人却回之一笑,叹气道:“这等好事那轮得到你我来捡着,左右不过那几个拔尖的人才能有这运气,鄙人最大的愿望就是能亲眼看看上一次的头甲,那诗,到现在都没人能超越,不知这次还会不会来参加?”
“那是,那是。”却听得离得最近的几个都发出相同的赞同声。
心里有了底,瑾澜的神情便放松了许多,便于身边的几人攀谈了起来:“二位为何这样说,难道那人很厉害?”
那人瞅了瞅她,道:“小兄弟,你是初次来凌都的吧,这就难怪了,你可知道,上一次的头甲也只是个十一二岁的少年,可就是那样的一个少年,把个凌都的四大才子都给比了下去,至今无人能超越其项背,就是自负如凌都第一才子的云世子也自诩不如他,你说,这人不厉害还什么人厉害?”
“就是啊,小兄弟,你是初生牛犊不懂,这人的厉害还不在这诗词上,那曲律也是一绝,想来再是难听到了的。”
“那,如果今次他没来的话,会是那几个有望夺魁?”瑾澜搓着手,一副懵懂的样子问道。
想了想,那人回道:“这要是他不来的话,那就算是上一次的顾景,柳涵钰,晏书凌这三人德胜的机会大些。”
见已打听的七七八八,瑾澜拉过二人道:“二位想不想赚大钱?”
却见二人诧异的看着她,不明所以;“赚大钱?”
这时旁边一个一直听着但没做声的人凑过来问道:“小兄弟,莫不是你有什么好主意?”
瑾澜按过几人肩膀,是这样的:“你们去找醉仙居的掌柜,告诉他,我们设了个赌局,猜这届的头甲是谁,赌法是一赔十,十两起赌,告诉他只出场地,请他合作,利润么,就与他三七分,至于与你们的利润么,我也只拿一成,怎么样?“说完也不急,顾自看着台上,等着他们表态。
那几人合计了下,觉得可行,其中一个比较谨慎的还在犹犹豫豫,经不住其他两个一再狂轰滥炸,无奈答应,却仍颤巍巍的问道:“那如果你输了呢?”瑾澜转头看着台上,比试正如火如荼的进行着,眼角朝二楼临窗的一个人影瞟去,粲然一笑,芊芊玉指直直点过去:“呵呵,他会还。”
将信将疑,转头望向瑾澜,却被她的笑晃瞎了眼,头无意识的点了点,其他人见此,也估摸着不会有太大的差错,又觉得是捡了个天大的便宜,便各自开始行动。
挤到台阶边,刚想进去,守卫却示意她交上邀请函,瑾澜愣住,一时到没想到这层,现下一时半会也没办法找到,这可如何是好?抬眼望去,赌局已经开始,除了赌她胜的那一处,其他几处都热闹无比,现在打退堂鼓已经来不及,唯一的办法就是想办法进去,只要能进去,后面的都是小问题。
眼看着留在台上的人越来越少,瑾澜急的团团转,磨破了嘴皮子,那人就是不肯破例,惹得瑾澜几欲破口大骂却又无可奈何。
这时,眼见着已经到了最后一名了,暗里着急,跺跺脚,瑾澜从兜里掏出了五两银子,塞进那人手里:“大哥,你就行行好,让我进去吧,如若能如入选,必定会恩记大哥的大恩大德,感恩名内,如若不过,你也不会损失什么呀。”
前三甲?还真敢想!眼睛轻蔑的看了看瑾澜,就凭你?这也是你能想的?,掂了掂手里的分量,不耐烦的挥挥手,眼睛朝别处看去。
话音未消,已不见瑾澜的人影。
抢在司仪喊结束前跑到台上,气喘吁吁:“等。。。等等。”顺了顺呼吸,对着主太上的人一鞠躬道:“各位老师好,晚生因照顾年迈生病的老母亲,故而来迟,还望各位老师给晚生一个机会,晚生将感激不尽。”虽是说着请求的话语,可是态度不亢不卑,神情自若,全然无一般寒门学子的谦卑,说的又是声情并茂,博得各评委的好评。
望着凭空多出来的人,看了看手里的名单,司仪迟疑的看向主台,不知如何决断。
这边主太上的人还没出声,那边台下的众学子已经在起哄,乱哄哄的犹如菜市场。
主台上的一个儒士这时站了起来,脸色不豫,指着她道:“大胆狂徒,枉你读过圣贤书,这可是你想怎样就怎样的地方?还不快快离开,免得丢人现眼。”话未落下,台上台下便纷纷附和,一时间赛过菜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