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掌柜偷偷鞠一把同情泪:“他又不是傻子——是人都不会出这个价钱的,更何况是他。”
转而一想:“小瑾是想让他知难而退的吧?但我看他估计不会这么容易就放手,老朽也看出来了,他对这鸿福楼是势在必得的。”
摇摇头,叹了口气:“这还是件棘手的事呢。”
“暂时先不管他是真想买还是假的,先静观其变,看看他是什么心思,到时好想对策。”瑾澜不想了想说道。在还不知道对方的真实意图前,暂时,也只能这样。
见他这样说,张掌柜虽然还是很担心,但是经过这一系列的事情下来,他早就看出这小瑾是个奇才,一切听他的没错,是以也就不再纠结,虽然心底里还是有些担心。
第三天,那人果然又来了,张掌柜的一说价钱,那人当即反应不过来,半天只看着张掌柜,以为他说错了,看得他心惊肉跳。
待到张掌柜按着瑾澜教的话说了一遍,这才冷静来,说要回去禀报他家老爷再来定夺。
等到他走后,张掌柜来与她说,瑾澜听后对着张掌柜微微一笑说道:“大叔,你可以安心一段时间了,那人暂时不会来了。”
张掌柜不解,疑惑地问道:“为何?”
“第一,他不会出这么高的价钱买,二,他就算是想买,也得等过段时间,看看是不是值得这么多钱,这三嘛,暂时先不说,到时您就知道了。”
“还有一个,他刚刚一直旁敲侧推的问到这豆腐是怎么来的,我一直没敢告诉他,只按照你的话说。”
瑾澜点点头:“那就好。”
张掌柜见瑾澜一副兴奋的表情,皱了皱眉,眉宇间透着一丝担忧,压低声音道:“小瑾,我方才听那人的语气,似乎对这豆腐非常感兴趣,依老朽看,那人定是对你那豆腐的秘方动了心思,这,怕是不好应对。”
嘿嘿一笑:“就怕他不起心思呢。”
“啊?”张掌柜倒吸一口气,心想莫不是吓傻了,瞪着眼像看怪物般看着她,一脸的不可思议。
“大叔,你放心吧,他如果想要,那我们就买给他,我们正好缺钱,互惠互利有何不可?”
“可是。。。。”张掌柜大惊,面色惊恐:“这秘方是酒楼生存的诀窍,这要是买了,往后我们鸿福楼拿什么来依持?”
瑾澜摇摇头:“大叔,这也没什么,少了个炸豆腐,我还很多菜式,这个倒是不怕———再说,你不是说那人势在必得么?不买的话,那人会放过我们?以我们现在的实力,恐怕我们还没怎么呢,就已经是尸骨不存了。”
“既然是迟早要卖,那不如趁早,还能卖个好价钱,到时我们有了钱,要做大也就轻而易举。”
张掌柜见他这样说,再想想也有道理,便也就没再追问,只祈祷着那人能不惦记着了。
这几日,瑾澜叫张掌柜没事尽量不要出来,哪都不要去,大厅她看着。而,张掌柜,每日不是在厨房帮助炸豆腐,就是在房间里不出来,搞得小七与妖妖莫名其妙。
那人果然没再来,张掌柜松了口气,似失望又似担心,心里放下了块石头。
虽然价格一直没降,但是这期间的人们对于这豆腐的热情,不但没有降下去,反而越来越多人跑来吃,生意是一日高过一日,到了第八日,那人坐不住了,亲自跑来找,瑾澜却是把张掌柜一大早送了出去,到了晚上很晚才回来,直到第十日,这才把张掌柜堵在门口。
来人五十多岁,身着一袭黑袍,眉目看起来不善,尖嘴猴腮的,一看就不是好相与的。
张掌柜把人迎了进去,招呼小七上茶,便于那人对面坐了下来,开口道:“未知杜爷有何事?”
见他直盯着瑾澜看,脸上神色不安,却装作没事般惊呼道:“看我这记性,来来,我与您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鸿福楼的账房顾公子。”手一指杜某:“小瑾,这是杜松杜三爷。”
瑾澜点点头,脸上堆满了笑容:“三爷你好,刚刚得罪之处,还请不要见怪。”
杜三知道他指得是刚刚在门口拦住他的事,鄙视的哼了一声:“罢了。”
瑾澜假装有事要走开:“那您喝茶,我去交代林师傅抄几个小菜来给你们当下酒菜。”说完就径直走回后院。
不多时,小七端着一碟花生米,一碟豆腐,摆放在桌子上,躬身退下了。
杜三看人走得差不多了,夹起一块豆腐,吃得享受,过了会儿,杜三这才说道:“不瞒掌柜您,这上次您开的价格,我家老爷不满意,说是太高了,而且,凭着这鸿福楼,也确实不值这么些银子,后来想了想,到时想到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就不知张掌柜怎么看?”
“什么法子,三爷倒不妨说来听听。”张掌柜兴趣满满的问道。
“这酒楼既然张掌柜不想卖,我们老爷也就说不强求,等到张掌柜想买的时候再说,只是,目前,这豆腐不是很多人喜欢的么,但是依小弟看也就只几日功夫了,后面肯定就会慢慢淡下来的,不知张掌柜可有想过应对的法子?”
“这。。。。。。”张掌柜摇头叹息:“不瞒三爷,老朽也是明白的,这事说白了就是图个新鲜,一旦过了这个劲,估计就不会有那么多的人来吃,到时的生意肯定又会和以前一样,但是,这也是没一法子的,我这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这能撑得一日是一日。”
杜三仿佛知道他要说的什么似得,笑了笑道:“这倒是好办,你把这方子买与我家主子,你也得了钱,酒楼也保住了,我家老爷也得了实处,就不会老是盯着您这酒楼看了,你看如何?”
“这。。。。。”张掌柜面色一紧,状似为难的说道:“这怕是不妥,看来还是老朽没福缘,哎!”
杜三一愣,以为他是不愿意买,眼神一沉:“哦,张掌柜这么说可就不厚道了,这酒楼是你的,厨师也是你的,想必这方子也是你的,这还有什么不妥的?”
张掌柜摇摇头,叹了口气,这才接着说:“不瞒三爷您,这方子却不是我的。”
“哦,那是谁的?”杜三不明,看着张掌柜也不像是说谎的人,遂惊奇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