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无好酒,宴无好宴,宇龙浩设宴,要在宇龙锦身边安插眼线,却不料宇龙锦根本不吃这一套,打太极般的把辛絮凝推给了什么也不是的随身侍卫,也就是本人。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只是我是真的有心而无力,只好当场回绝,这却让辛刺史脸上不好看,在台下,拱手道:
“太子殿下,贤王殿下,老臣替小女多谢二位美意,只是小女月前就已许人,无福伺候在这位公子身边,还望殿下赎罪。”
宇龙锦差异道:“哦?也不知是哪位公子这般荣幸?”
辛泰听宇龙锦如此一问,脸色变得很是不自然,纠结了半晌才慢吞吞的道:
“对方只是寻常人家,不值一提。”
宇龙锦点头道:“咳咳,平凡人家好啊,安安稳稳过一世,岂不更幸福?”
辛泰忙点头称是,也不知是气的,还是觉得丢脸,面色涨红,回到座位后,见辛絮凝依旧站在大厅中央,辛泰更急,小声道:“凝儿,还不快快下去。”
辛絮凝没有理会辛泰,慢慢抬头,目光看向我,良久,才对宇龙锦俯身道:“臣女无才无德,自知不能高攀,今日因臣女献舞才引的贤王与太子的美意,小女子深感万分惭愧,只是若今日只有臣女一人表演助兴,难免会落下闲话,还望太子殿下体谅……”
宇龙锦忽然来了兴致,问道:“那辛姑娘的意思……?”
辛絮凝道:“不如再找一位才子佳人表演助兴如何?”
宇龙锦笑道:“哈哈,如此甚好,就依姑娘。”
辛絮茹谢道:“谢太子殿下成全。”
宇龙浩众姬妾一听还要再选一人助兴表演,每个人都表现的跃跃欲试,却又清楚琴技与舞技是不能再表演了,因为这两项很难超越刚刚的两个人,都在与身后的丫鬟小声的商讨着,我却觉得有些好笑。
只见宇龙浩侧妃刘氏,刘恋诗起身,微福道:“太子殿下,臣妾亦觉得辛家妹妹说的有理,茹妹妹多才多艺,琴弹得也是极好的,又是辛家妹妹的长姐,依臣妾不如就让茹妹妹再为大家奏上一曲,也算了了辛家妹妹的顾虑。”
此话一出,只见辛絮茹脸色变了几变,恐弹琴并不是她的强项,又有刚刚的袅袅琴声做比,便更难下手。
宇龙锦未及时做声,只听辛絮凝道:“侧妃厚爱,凝儿在此谢过,只是……凝儿尚未出阁,而家姐却已是王爷侧妃,性质恐有不同,凝儿怕将来流言难止……”说着辛絮凝慢慢低头,不再言语,意思再明显不过,辛絮茹听后顿时松了一口气,狠狠地瞪了刘恋诗一眼。
只听宇龙锦笑道:“那辛姑娘认为谁合适些呢……?”
辛絮凝颔首道:“恕小女子冒昧,在座各位,尚未娶嫁的恐怕只有小女子,太子殿下和这位公子了,太子殿下臣女自是不敢劳烦,所以臣女斗胆请太子身边的这位公子展现一下绝技如何?”随着辛絮凝所指,众人眼光都朝我看来,都在等我的反应,宇龙浩也是一副兴趣盎然的样子,宇龙锦就不用说了,无时无刻不在等着我弄出点事情来。
我自知躲不过去,便道:“属下不才,技艺不精,只是,既然辛姑娘这般要求,属下只当从命,献丑之处,还望各位莫要取笑才是。”
宇龙浩道:“本王倒是真想见识见识忧儿的才华呢。”
话音刚落,便听宇龙锦皱眉道:“能得五弟欣赏,我家忧儿还真是荣幸呢。”说话的时候加重了“我家”二字。
宇龙浩听后,愣了一下,随即大笑道:“哈哈,皇兄还是如此幽默!”
宇龙锦咳了两声,转而看向我,笑道:“忧儿开始吧。”
我转头问像辛絮凝,道:“不知辛姑娘想让在下表演什么?”
辛絮凝笑道:“本想说公子尽可自选自己擅长的,后一想公子能随侍太子身边,想必应是无所不精,那凝儿便随便说一样可好?”
我道:“随意。”
辛絮凝笑的更加甜美,道:“适才臣女表演的是跳舞,若公子真心想帮凝儿扫除流言,不如……也献舞一支,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让男子跳舞?在古时,虽说男子精通琴棋书画,可被誉为风流优雅,但是跳舞,却可以视为对男子的一种侮辱,儒家自有“子远庖厨之”说,更何况这搔首弄姿的舞蹈?
听着下面的小声议论,我笑道:“恭敬不如从命”
厅里顿时鸦雀无声。
宇龙锦道:“忧儿确定要舞吗?”
我道:“有何不可?”
宇龙锦停顿了一会儿,随即笑道:“哈哈,好,忧儿就该与众不同……”
我向宇龙浩请求要刚刚那位琴师演奏同一首曲子便可,管家下去吩咐,不一会,便听乐音悠扬响起……
我抬足步入厅中央,今日我着一袭黑色衣袍,袖口简单绣有水蓝色兰花,暗冷之色,显得肤色更加白皙,头戴纯墨绿色玉簪墨绿色玉冠,再无其他装饰。
琴乐逐渐进入正曲,轻抬足,旋转,下腰,翻转,随着音乐进入高潮,跃起,空中旋转,下落,动作婉转大气,丝毫没有扭捏之态,音乐骤停,我已盘跪于地,衣摆四散而开,弓腰,颔首,像一只受伤的燕尾蝶。
四周一阵死寂,只能听见一些人的喘息之声,随即便是一阵雷鸣般的掌声。
不知何时,墨玉簪轻轻滑落,发出“叮”的一声,乌黑的长发顺着发髻滑下,遮住了面容……
只听宇龙锦轻唤:“忧儿……”
我见效果做足,便缓缓起身,谁料带来的却是更大的一阵吸气声。
“好美……”
“舞美,人更美……”
“你……是女子吗?”
这时我才知道,没有束着头发是多么危险的一件事,急忙拾起玉簪,随意的挽起头发,拱手道:“献丑了……”
随即坐回自己的座位,再看辛絮凝,先是震惊,继而错愕,最后便是满脸的挫败,道:“公子舞技卓绝,凡人不可比拟,小女子拜服……”
我道:“辛姑娘过谦了。”
宇龙锦看着我,面无表情,似乎陷入了沉思。宇龙浩道:“‘蝶舞凝山魄,花开想玉颜’,皇兄身边带的竟是这样一位妙人,小弟好生嫉妒啊!”
宇龙锦转向宇龙浩道:“可惜世间只有一个忧儿。”
宇龙浩顿时哑口无言,表情有一瞬的愤恨……
忽略众人看我的奇异目光,只听辛泰此时道:“禀太子,老臣忽感身体不适,想携小女先行告退……”
宇龙锦轻声询问:“辛爱卿怎么了?要紧吗?”
辛泰道:“陈年顽疾,太子不必多虑。”
宇龙锦道:“也好,送辛爱卿父女二人回府,不得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