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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福格改道上海(2)

“引水员,这个您说了算,我是外行,全听您的。”

菲利斯·福格腰板直直的,两腿分开,像个水手似的稳稳站在那里,目不转睛地盯着波涛汹涌的大海。那个年轻女人坐在船尾,置身于这样的一叶扁舟之中,望着暮色沉沉的海洋,内心十分激动。头顶上的白帆,像是她乘浪御风的巨大翅膀。乘风而行的小船,好像飞行在云端。

天黑了,一弯新月升起,朦胧的月色,很快就消失在海天之间的茫茫水汽里。从东方飘过来的云,倏忽之间就遮住了半边天。【景物描写:空旷迷茫的景物特征,暗示了行程将充满艰险。】

近10时,突然起了风。为了谨慎起见,也许应该收帆,但引水员仔细看了看天空的情况之后,什么也没动,帆还是像原来那样张着。而且,由于“坦卡代尔”号吃水很深,帆张得很高,如果起了大风,一定会行驶得很快。

夜晚时分,菲利斯·福格和阿乌达夫人下到船舱里去了。菲克斯已在他们之前下去,此刻正躺在一张吊床上。船长和水手们整夜都待在甲板上。

11月8日,这艘双桅纵帆帆船已经航行了100多海里的时候,太阳升起来了。航速表指示的平均速度为八到九海里。“坦卡代尔”号的帆都张着,受的是后侧风,这种态势使船速达到最大。如果风向不变,“坦卡代尔”号的航行就会十分有利。

一整天里,“坦卡代尔”号没怎么离开海岸,海水的流向利于航行。海岸离左船舷艉部最多5海里。海岸形状不规则,时不时地会出现一片片空地。因为风是从陆地上来的,海上就比较平静:对这艘双桅纵帆帆船来说,这种情况十分有利,因为小吨位的船最怕长浪,长浪能使船失去速度,用水手们的行话来说,能把人“折磨死”。

就在正中午的时候,风转成了东南风,风力也减小了。船长叫人升起了顶帆。然而,两个小时之后,又不得不把顶帆放下,因为风又大了。

福格先生和阿乌达夫人幸好都不晕船,正在津津有味地吃着船上的罐头和饼干。他们请菲克斯一同享用,菲克斯只好接受,因为他知道,就像船上需要压舱的东西一样,肚子也需要填饱。不过,这样做令他感到恼火!一路上花的是福格的钱,吃的是福格的东西,让他觉得不正大光明。但他还是吃了,不错,是站在那里匆匆忙忙地吃的,但毕竟还是吃了。

可是,饭一吃完,他觉得应该和福格先生单独谈谈,就对他说:

“哦,这位先生……”

“先生”二字一出口,他就觉得非常不自在,他是花了很大的力气控制自己,才没动手去揪这位“先生”的领子!【动词:准确形象地表现了菲克斯面对福格时,内心的愤怒之情。】

“先生十分慷慨,让我搭乘您的船。但是,我虽然不能像您那样大方行事,但我的那一份钱,我还是要出的……”

“哦,这就是你见外了先生,些许小事,没有什么的。”福格先生回答。

“不,我得……”

“你别这样客气,先生,”福格先生以不容争辩的口气说道,“这都属于日常开支!”【语言描写:不容争辩的语言,准确地表现了福格慷慨大方的性格特征。】

菲克斯不再说话,他感到气闷,到船前面躺着去了,一天里一句话没说。

其间,船行驶得飞快,约翰·邦斯比感到大有希望。他对福格先生说了好几次,能够及时赶到上海。福格先生答话很简单:希望如此。另外,这只小双桅纵帆帆船上的其他船员也都很卖力气。奖金吸引着这帮勇敢的人。因此,每一条帆索都拉得很直,每一张帆都绷得很紧,舵掌得稳,没有丝毫的偏离,即使参加皇家游艇俱乐部的竞赛,也没有人这样严肃认真!

黄昏时分,船长看了看测程仪:从香港起航,已经行驶了220海里。菲利斯·福格可以希望到达上海的时候,整个行程不会有一点点儿延误。如此看来,从伦敦出发以来遇到的这次严重意外事件,可能不会给他造成任何损失。

后半夜,天快亮的时候,“坦卡代尔”号驶入了把福摩萨岛(台湾)和大陆海岸隔开了的福建海峡,越过了北回归线。海峡情况险恶,几股逆行的水流在这里造成了巨大的漩涡。领港船疲于奔命,海浪使小船举步维艰,人在甲板上已经站立不稳了。

太阳升起时,风更大了,从天象上看,要起风暴。而且,气压计变化不定,水银柱忽高忽低,也预示着天气即将发生变化。还可以看到,东南方海面上波涛滚滚,涌起了“被风暴卷起来的”长浪。前一天晚上,日落的时候有火烧云,太阳是落在鳞光闪闪的大洋里的,这都是风暴的先兆。【景物描写:准确地展现了大海的特点,暗示了恶劣天气即将来临。】

船长仔细观察了一番天空的险象以后,含混不清地嘟嚷了几句。有一阵,他正好站在菲利斯·福格身旁,于是问道:

“阁下,我能对您实话实说吗?”

“当然。”菲利斯·福格答道。

“那好,我告诉您,要起风暴了。”

“风暴从哪个方向来,南边还是北边?”福格先生只问了这么一句。

“从南边来。看吧,是台风!”

“台风从南边来好啊,正好把我们往北吹!”福格先生答道。

“如果您这么看,”船长回敬道,“那我就没什么可说的了!”约翰·邦斯比的预感很准确。如果季节早些,按照一位著名气象学家的话说,台风会像电火形成的瀑布似的消散,但到了秋分就令人担心了,会形成可怕的风暴。

近8时,狂风暴雨降临到了船上。只挂着一张小帆的“坦卡代尔”号,像一片羽毛似的被狂风卷起。【比喻:将船比喻成“一片羽毛”,形象地说明了此时船在风浪中的危险。】风大得无法形容,说狂风的速度比高速奔驰的火车头快4倍,恐怕还不足以说明风速有多快。

一整天里,小船就这样被巨浪带着往北飘去,所幸的是一直保持着和巨浪一样的速度。阵阵巨浪山也似的从后面袭来,每次都几乎把小船淹没。可是,船长总能够轻转船舵,躲开灾难,化险为夷。乘客一个个都成了落汤鸡,但他们都能处之泰然。菲克斯可能在低声咒骂,但阿乌达夫人却表现出了大无畏精神,面对风暴,毫无惧色,不愧为菲利斯·福格的同伴。她两眼盯着菲利斯·福格,对他的冷静沉着赞叹不已。再看看菲利斯·福格,你会觉得,连这场风暴好像都是他计划之内的事。【神态描写:通过对阿乌达夫人和福格神态的描写,准确地传达出他们俩面对风浪依旧沉着冷静的性格。】

到那时为止,“坦卡代尔”号一直在往北行驶。可是,真是怕什么有什么,到了晚上,风向变了,刮起了西北风。当时那艘双桅纵帆帆船正一侧受着海浪的袭击,摇晃得厉害。海水浪大力猛,如果不知道船造得何等结实,准会被打来的巨浪吓坏,以为船就要被浪击碎。

入夜,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了。眼看着夜幕即将降临,风急浪高,约翰·邦斯比觉得十分担心。他在想,是不是到了该靠港的时候了,于是就去征求船员们的意见。

问过手下人的意见以后,约翰·邦斯比来到福格先生身边,对他说道:

“阁下,我觉得,我们还是到岸边的港口去避一避为好。”

“我也觉得这样好。”菲利斯·福格回答。

“啊,那好!”船长说,“可是,到哪个港口去好呢?”

“我只知道一个。”福格先生平静地说。

“那是?”

“上海。”【语言描写:从福格先生平静的语言里透露出来的是他无比坚定的决心和毅力。】

船长没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没听出这话里包含着的决心和毅力,回过神来之后,他才大声说道:

“好啊,就按你说的办!去上海!”

“坦卡代尔”号的航向不可动摇地朝着北方。

黑夜确实可怕!这条小船没沉真是个奇迹。有两次,小船被海水卷了起来,如果没有绳索,船上的东西就会都被卷走了。阿乌达夫人已经是筋疲力尽,但没有一句怨言。大浪压过来时,菲利斯·福格不得不冲过去保护她。

火红的太阳升起的时候,风还没有停。不过,风向又转了,变成了东南风,这种变化于航行有利,“坦卡代尔”号又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上行驶起来。海浪击打着船身,发出“啪——啪”的声音,【拟声词:“啪啪”的声音,准确地将海浪拍打小船的声音描写出来,表现了浪涛的巨大。】造得不坚固的船会被彼此撞击的海浪撞得粉碎。

人们的心里都非常紧张,大家都希望不惜一切代价地按时赶到。所有的人——可能菲利斯·福格除外——都感到焦急万分,心怦怦直跳。要想及时赶到,小船必须保持每小时9海里的速度,风还不能刮得太猛!而当时的风乱刮一气,一股股风从岸边吹来,掀起一层层波浪。

小船非常轻巧,高高扬起的风帆借足了风力,再加上顺风顺水,9点钟的时候,约翰·邦斯比已经算出,他距离黄浦江不足10海里了,因为,上海市本身还位于离黄浦江河口至少有12海里的地方。

10点,离上海还有3海里。船长狠狠地骂了一句脏话……200英镑的奖金显然是泡了汤了。他看了福格先生一眼,福格先生不动声色,不过,此时此刻,他的运气也在未定之天……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一个冒着黑烟的庞然大物在水面上出现了,【成语:言简意赅地表现了邮船的特点,也衬托出小船的渺小。】那是准时起航的美国邮船。

“真是不幸运!”约翰·邦斯比大声说道,绝望地用手推了一下舵。

“先生们,你们的信号弹派上用场了!”菲利斯·福格下令。

“坦卡代尔”号前甲板上有一门小铜炮,是雾天发信号用的。

水手们给小炮装满了火药,就在船长准备用烧得红红的煤点火时,福格先生又说:

“把旗帜降下来一半!”

降了半旗,这是个危急信号,希望那艘美国邮船看到以后改变航道,能够救援。

“预备!点火!”福格先生又下令。

随后小铜炮就响了。

我的读后感

读了《福格改道上海》这一章,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做事情就应该坚持到底,不到最后一刻决不放弃。文中的福格就是这样一个人,因为他的坚持,事情总有可能柳暗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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