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杰手里握着离婚证,眼泪早已经流干了,女儿寒假去了外婆家,偌大的房子就剩下她自己,曾经她是何等的依赖着她的丈夫,现在一切都改变了,那个男人义无反顾的走了。为了另外的一个女人赤裸裸的抛弃了结发妻子,这口气她黄小杰咽不下,所有的恨都集中在徐微这个名字上。
"你好,你是刘律师吗?我有重要的事情想跟你面谈,你现在有空吗?"她诡异的拨通了润石的电话。
润石的办公室里,一个身材瘦弱满脸憔悴的女人坐在他的面前:"我叫黄小杰,是王宇生王律师的爱人,不过今天开始已经不是了,我们刚刚办理了离婚手续。"
"你说这些想表达什么?"润石听到王律师离婚的消息心里"咯噔"一下,但他并不表露。
"如果没有你妻子徐微的介入,宇生他是不会跟我离婚的,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装不知道?"小杰提起徐微这个名字的时候浑身颤抖着。"你和徐微离婚期间,他们俩就开办了现在的律所,起初宇生早出晚归我以为他工作繁忙也很正常,可是后来我发现他经常背着我给徐微发暧昧短信......."
"黄女士!在你没有确切的证据之前,请不要随便污蔑我的妻子,你们夫妻离婚与否问题出在你们自己身上,你做人老婆的也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不要把所有的事随便强加于别人头上。我和徐微已经重新开始,我们如今家庭和谐,夫妻感情稳固。如果你没有其他事情,我想我们的谈话就到此为止吧,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处理,很抱歉!"润石说完站起身打开办公室的门,下了逐客令。
"刘律师!自欺欺人是对自己无能最好的掩饰,等有一天你落得我此时的下场别后悔今天听不进我的忠言逆耳!"黄小杰走到门口回过头又补了一句:"末了,我们都只是为他人做嫁衣!"
火车站里,李思琪不住的张望着站口,终于那个熟悉而慈祥的面孔出现了,母亲拎着大包小包,一看见思琪就笑的合不拢嘴:"思琪!我在这儿呢!"
"妈!你怎么带这么多东西!"思琪接过母亲的行李,拦了一辆出租车。
"打车怪贵,咱们坐公交车吧,两块钱不就够了!"母亲想省钱。
思琪并不解释,只管把一件一件行李往车上装,母亲只好跟着女儿上车。吃过晚饭思琪到母亲的房间小坐:"妈,你这次去老家看望姥姥,她的身体怎么样?"
母亲放下手里的杂物,眼神开始哀伤起来:"你姥姥年龄大了,身体越来越差,你舅舅小姨他们虽然经济条件很好,可是他们工作都非常繁忙,谁都没有时间照顾她,请保姆吧我又不放心。想想你姥姥这一辈子,在我身上操心最多,兄弟姐妹里面我又是老大,可是我的条件又最差,想尽孝也力不从心。"说着母亲的眼泪开始扑簌簌的落下来。
李思琪没有给妈妈擦眼泪,她从小跟母亲都没有过于亲密的习惯,也许在一个农村妇女的教育里,怎样表达爱是被忽略的一个课题,以至于李思琪一直都不懂得如何表达感情:"你把姥姥接过来吧,由您亲自照顾她终老。"
"接过来?接到这来?"母亲一脸木纳,却不再哭泣。
"对,接过来,你做女儿的每天亲自照顾她,这样您也尽了孝道,不会再自责了,反正姨姨舅舅们都没有时间照顾她。接来这里,虽然我们条件最不好,但是一家人在一起,同吃同住也是天伦之乐。"李思琪不想让母亲为此抱憾终身,看着母亲破涕为笑了她觉得这样决定是对的。
果然没过几天,母亲打电话让舅舅把姥姥从老家送过来了,外婆已经年近八十,身体明显衰弱到离不开人了,更是每天离不开药,吃饭偶尔母亲为她做一点小灶。在母亲的悉心照料下,老太太的气色明显好转,精神头儿也足了,说话声音都大了。外婆说的最多的就是:"我自己三个儿子,到老了老了居然住在外孙女家里,这叫什么事儿啊?"
每当此时,思琪都会劝老太太放宽心:"姥姥你就安心的住吧,我这里多方便,没有外人,舅舅们又不是不要您了,他们工作都太忙了,实在没有时间照顾您,刚好俺妈又不工作,她是您的女儿,照顾您是应该的,而且我也可以帮母亲一起照顾您。
"还有我!我也可以照顾太姥姥!"思琪的女儿萌萌也在一旁自告奋勇起来。
从此这个没有一个男人的四世同堂的家庭开始了相依的生活。尽管外婆的生活费姨姨舅舅会邮寄过来,但是在这样的一个家庭里,李思琪别无选择的担任着家里的顶梁柱,早出晚归的为生活奔波,每天看着这一家老小她是最没有资格软弱的,生活有时候就是担子,挑的越多你就越坚强。
"不要再喝了,你喊我出来就是让我看你在这自斟自饮的吗?你要是没什么事情我要回家了。"徐微看着王律师一杯接一杯的喝,大有一醉方休之势。
"你能不能有点同情心?你离婚的时候我是怎么天天安慰你的?现在就让你陪我喝一杯你都不愿意,来!陪我干一杯!"王律师再次举杯。
"你知道我是不善喝酒的,再说一会儿还要开车。我劝你也不要再喝了,还是早点回家吧,有什么事情等你清醒了我们再谈。"
"回家?从今天起我王宇生没有家了!"半杯红酒王律师一饮而尽。
"你是不是太冲动了,小杰是个好妻子,你何苦出如此下策呢?"
"你不明白徐微,这个感情一旦没有了啊,两个人在一起生活是非常痛苦的,会相互折磨,会同床异梦,生活在一起这么多年了,小杰确实一直待我非常好,可是有什么用,我们的共同话题越来越少,有时候简直就像邻居见面问好一样,分开是迟早的事。人进中年,婚姻走到这一步我觉得自己非常失败!"一杯酒又一口干了。
"我送你回去吧,不要再喝了!明天还有许多工作要做。"徐微打了个手势让服务员买单,一只手提包,一只手拉起王律师的胳膊。"走吧,我送你!"
"我没事小微,我自己能走,你回家吧,不用管我。"
"你喝酒了,不能开车。"徐微拉住王律师出了餐厅。
"我不开车,我打车。"
"那好吧,打出租车可以。"恰巧迎面来了一辆出租车被徐微拦了下来。把王律师扶上车又跟司机叮嘱了几句。看着出租车走远了,徐微把车牌号记在了手机备忘录里,他担心酒后的王律师丢东西或是遇到什么意外情况,记了车牌号有备无患。
徐微打开门,润石还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见徐微进来,他看看表,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半了:"回来了?今天怎么这么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