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现在就有了云华就是帝公主,云天就是神帝的结论。
可这又有什么了?我还是很混乱。我对于他们所说的那些,还是大部分都不明白。命运我懂,可是命运是人吗?不是人那又是什么?本源我也知道。本源怎么也人性化了?
好吧,我这边还在消化惊人的消息。鹦鹉那边却炸翻了锅。
“前世今生,俱是幻梦。眼前盛况,全是云烟。小乔初嫁,豆蔻梢头。皇天在上,厚土为凭。信誓旦旦,当日之言。此间种种,如今茫然。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纷纷。”鹦鹉微闭双眼,凭空叹息。
受到前世的影响,鹦鹉还是无法真心接纳洛凡。她终觉得自己对不起我。
作为我最好的朋友,她是知道洛凡对我的重要性。她都是看在眼里,自然是记在心里。可以说,我唯一失态的日子要是她都不能察觉出来,就配不上我最好朋友的称呼。
她专门调查过这件事情。同时她也知道,每当我一个人独处的时候,我都会眺望洛凡的坟墓。有时候,我还会亲自到这里来剪剪杂草,上一炷香或者是祭拜片刻。
她知道洛凡对我的重要性,她更知道我的性格。以我的个性,越是重要越是会表现得满不在乎。我越是沉默不语,越说明我根本就放不下。我如果真的放下,压根就不会提及,更不会做出这些举动。
她懂我,也就明白洛凡对我的刻骨铭心。虽然我现在和尹风在一起,但是她明白就凭我对洛凡的态度也是很难放下。更何况,一个愿意为我死还只想着要我幸福的男人,她怎么觉得都不靠谱。
一来,她坚信,朋友妻不可欺。当然朋友夫也是如此。二来,凭借着酒精的力量和同病相怜的感觉,她觉得他们看上去就像是一场笑话。失去了这一切,就不再有任何吸引力。
就像两只在黑暗阴冷中相互取暖的动物,也许当时会觉得需要彼此,并且再也不想分开。可是,天总会亮,太阳总会出来,大地会重新获得温暖。倒是他们彼此便不再需要对方,那个时候就不会在继续在一起。这种爱,只是需求。
爱情,不讲究先来后到。然而爱情也是受理智支配的。鹦鹉明白,洛凡此刻无法在接受他,就如同她对于接受洛凡也心有余悸。
鹦鹉将洛凡约出来,这一次他们没有喝酒,而是正正规规地喝茶。
她坦言道:“洛凡,我和你那夜的事情,只是一场误会。今天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我希望你能够明白,我和你是绝无可能。”
“为什么?”洛凡简单一句。他端起茶杯,仔细品茶,良久才放下茶杯。他盯着鹦鹉说:“我不知道为什么。也许你以为我只是想要宣泄画眉甩掉我的不满,但是事实不是这样。你相信一见钟情吗?我对你就是这样。”
“够了。一万三千五百二十三次。”鹦鹉捂住耳朵说:“我要对你说的只有这些,你听清楚。”
“什么东西?我觉得很奇怪。”洛凡搞不清楚鹦鹉到底在卖什么关子。
鹦鹉一面目不转睛地欣赏自己的手,一面头也不抬淡淡地说:“这是你死后画眉为你哭的次数。而且,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她明目张胆哭过十次,也就是你死的前十天。每天一次,以泪洗面,一次一天。九次之后,她的眼睛已经再也流不出泪水。所以,第十次,她流出的是血水,还险些伤了眼睛。其他的都是以后偷偷流泪。”
鹦鹉说完,抬头一本正经地对洛凡说:“我知道你心中介意什么,你认为画眉选择尹风,选择幸福就是背叛你。虽然你曾经觉得画眉的幸福就是一切。可真正面对生死,你绝对握住才是幸福。你也是凡人,你也会嫉妒。你认为画眉什么都没有做就背叛了你,然而这不是事实。画眉是一个喜欢把事情藏在心中的人。你应该无比清楚,可是嫉妒冲昏了你的头脑。”
“我没有嫉妒!”洛凡伸出手来拉住鹦鹉说:“我只是不服气。要让她幸福的确是我的愿望。我不会改变这一点。可是,我既然在,为什么给她幸福的不是我?既然我是她最爱的人,她又为什么要向别人投怀送抱?”
“你听过一首词吗?章台柳,章台柳!昔日青青今在否?纵使长条似旧垂,也应攀折他人手。”鹦鹉感叹地说:“时间可以冲淡一切。轮回总是抹杀着刻骨铭心。命运总是肆意波动人的未来。你应该高兴,画眉终于遇到了属于她的真命天子,而不是苦苦等待。也许你以为你爱的一往情深,实际上只是情深缘浅。这就是命运。何况妒忌不是爱情的全部。”
“我若不爱她,又岂会和她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洛凡反驳说:“我对待她,全心全意。可她对我,不是这样。当场的那段日子过于美好,好到那时我都无法接受她已经嫁作他人妇。”
洛凡继续反驳说。
“你还是放不下她!”“不,你听我说完。”洛凡抓紧鹦鹉的手说:“我后来终于懂了。君知妾有夫,赠妾双明珠。感君缠绵意,系在红罗襦。妾家高楼连苑起,良人执戟明光里。知君用心如日月,事夫誓拟同生死。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这就是画眉的想法。”
鹦鹉将手从洛凡的手掌中抽出来说:“世界上只有两种可以称之为浪漫的情感。一种叫相濡以沫,另一种叫相忘于江湖。我们要做的是争取和最爱的人相濡以沫。和次爱的人相忘于江湖。也许不是不曾心动,不是没有可能。只是有缘无份,情深缘浅。”
“我们爱在不对的时间。回首往事的时候,想起那些如流星般划过生命的爱情,我们常常会把彼此的错过归咎为缘份。其实说到底,缘份是那么虚幻抽象的一个概念,,真正影响我们的,往往就是那一时三刻相遇与相爱的时机。男女之间的交往,充满了犹疑忐忑的不确定与欲言又止的矜持。”
“一个小小的变数,就可以完全改变选择的方向。如果彼此出现早一点,也许就不会和另一个人十指紧扣,。又或者相遇的再晚一点,晚到两个人在各自的爱情经历中慢慢地学会了包容与体谅,善待和妥协,也许走到一起的时候,就不会那么轻易的放弃,任性地转身。”
“如果爱一个人而无法在一起,相爱却无法在适当的时候相遇。如果爱了,却爱在不对的时候。除了珍藏那一滴心底的泪,无言的走远,又能有什么选择?要在时间的荒野,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于千万人之中,去邂逅自己的爱人,那是太难得的缘份。”
“更多的时候,我们只是在彼此不断地错过。错过杨花飘风的春,,又错过了枫叶瑟索的秋,直到漫天白雪,年华不再。在一次次的心酸感叹之后,才能终于了解:即使真挚,即使亲密,即使两个人都已是心有戚戚,我们的爱,依然需要时间来成全和考验。这世界有着太多的这样那样的限制与隐秘的禁忌,又有太多难以预测的变故和身不由已的离合。”
“一个转身,也许就已经一辈子错过。要到很多年以后,才会参透所有的争取与努力。也许还抵不过命运开的一个玩笑,上帝只在云端眨了一眨眼,所有的结局,就都已经完全改变。”
“这都是我最喜欢的东西。你知道吗?”鹦鹉痴迷的看着远方说:“每个人都有这样的经历。你知道吗?我也有这样一个深爱的人。我和你,只能是一句话,在错的时间,遇见对的人,是一声叹息。”
鹦鹉打开了话匣子说了很多话,然后转身离去。
洛凡拉着鹦鹉的手不让她离开说:“我已经放下了。我说过画眉的幸福才是我最大的幸福。我既然爱她就要学会成全。何况,我遇到了一个我更爱的人。而且你既然说,我们是对的人,为什么就不能在一起?现在的时机凭什么不可以?”
“因为就是你,所以时间完全错了!”鹦鹉感伤地说:“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在。时光也是如此,我们到底是错过了。”
“为什么?为什么?难道是我不好?”洛凡不解地说:“我承认画眉的事情,我做的不好,让你看上去和不习惯。可是,事情不在我的掌控之中。”
鹦鹉摇摇头,悲伤地说:“不是你不好,而是我不好。知道我为什么要和你说那么多吗?因为你长着这样一张脸。我从来没有看到过你,也就不知道,你到底长得如何。看到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们不可能了。你和他一模一样。”
说完,鹦鹉转身离去。她的背影是那般落寞,那样凄凉。
对与错,到底谁对谁错。在爱情的世界中,到底何时才有对的时间对的人?请不要用错的时间和人来伤害曾经软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