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宅。
阎心的门口。
有个挺拔修长的身影不断的徘徊,几次伸手想敲面前的门,结果在碰到门框后又颓然的收回,只手揉着眉心,烦躁不已。
“吱”一声,门被打开了一条缝,穿着白色的蕾丝睡衣,裹着毛巾的头发还在滴水,手里拿着瓶药丸,屋内的人见到门口有人站着,吓了一跳,但很快恢复了平静。
“心,这么晚了还没有睡?”阎爵局促地望着妹子,小声地问道。
阎心只是轻轻的摇摇头,清幽的眼神打量着面露难色的哥哥,静静的立着,似乎在等着接下来的话茬。这么晚了,哥哥立着门口,肯定有重要的事。
“那丫头讲话不分轻重的,你别放在心头了。”最怕的还是阎心什么事情都搁在心头,积少成多,哪天承受不住后果不敢设想。
“因为些原因我喜欢上了她,所以让她住了下来,希望你别想太多。”第一次在外人面前表露心声,提起丫头,俊脸上多了抹柔光。最初的原因就不说了,说了,阎心肯定会生气。
眼色无波,却似洞察所有的人心,听完哥哥的解释,阎心脸上并没有任何的变化。
形成了门外的人在讲,屋内的人在听画面。
阎爵迟疑了会,察言观色接着道:“现在她怀孕了,阎家大宅这边人手比较多,照顾下来我比较放心,当然前提必须是你同意,你要是不同意,我就让她搬去别墅住。”怕妹子受刺激,说的每字都特别的缓慢。
他是有蛮多的置业,分部在各个别墅区,都没有住过,只是偶尔过去度假,离市区都比较远,尤其距离米奥拓都要两三个小时的车程。之前买的公寓楼只是普装,从来没有考虑要去住,新买的公寓楼刚刚装修完成,如果没有怀孕住进去马马虎虎,现在丫头怀孕了他就不考虑了。
“算了,我还是再做其他的打算吧,一会儿我让管家帮你送杯水上来,你就不要下楼了,吃完药早点休息。”语气包含关切。让丫头留下来指不定又会搞出新的麻烦,心需要静养,阎爵开始怀疑自己的这个决定对错,懊恼的嘘了口气,打算离去,衣袖却被人扯住,只见阎心点了点头,便进屋关上门了。
知妹莫若兄,虽未只言片语,阎爵知道妹子是同意他的打算。盯着关上的门,黑眸里透出心疼,心总是那么的善解人意。
阎爵离去后,阎心房门左手边的第一间门被打开,走出个妖艳的女子,只着薄薄的一层薄纱睡衣,傲人的身材落隐落现,痴迷着看着那越走越小远的人影直至消失在拐角,紧握着双拳,身体微微的抖动,扭曲的五官略显狰狞,幽暗的灯光照射下,略咪的眼色透着歹毒,深陷嫉海中欲罢不能。
拾起刚飘落的一叠纸,笑如罂粟。
飘然的回屋,拿起搁在床头的手机,照着纸上的电话号码拨出去,温柔地吐字:“任小姐,出来见个面吧,有个合作方案你会感兴趣的。”
“你是谁?”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有个共同的敌人。”
“我凭什么相信你?”
“就凭鸥豆豆这个名字。咋样,有兴趣吗?”
“地点,时间?”
“一会儿我发短讯给你。”
掐掉电话,王后般倚在床头,拿起高脚杯,晃荡着杯里的红酒,轻抿一口,迷蒙地望着手机相册上那个帝王般的男人吐息道:“老公,我好爱好爱你哦,可是你为什么总要这么伤我的心呢?不过没关系,莺莺草草我都会替你拔的干干净净,哈——哈——哈——”几近疯狂的笑,毛孔悚然。
清晨,经过整夜的休整,一醒来,鸥豆豆就觉得神清气爽,心情也是嘎嘎的好。松软的床铺,好闻的气味,还有就是男人那温暖的怀抱。咦,往上看就是冰棍脸那熟睡的俊脸,不由分说地伸腿把人直直踹到地板上。
“鸥豆豆——”揉着被撞疼的额角,睡意全无的坐起,那丫头一大清早发飙把他踹到地板上,士可杀孰不可忍,太过分了。
“你个大色魔,在医院这种公众场合也要爬上我的床,活该。”某女倒是义愤填膺,振振有词的批道。
“这是我们家。”阎爵苍白无力感十足,自己半夜三更的跑回来,爬上他的床,现在倒好,倒打一耙,有没有天理。
“你说什么?”慌张地打量着身遭,蓝色的被单,蓝色的窗帘,自己亲手布置的房间就在眼前,傻眼,霎间飚起高音:“好你个阳子,背叛我。”
明明是让阳子接自己去她家小住几日的,半途困意来袭,昏睡过去,就记得阳子说:“到了,快点下车,你自己进去。”然后,然后,然后就轻车上路的上楼,摸索到某张熟悉的大床,躺上,一觉到天亮。小脸爆红,她竟然不顾羞耻的自己跑回来了,好大义凛然的把房主踹下床铺,狂汗。
“记起来了?”没好气的问道,爬起来坐在床边,面露不善。一大早就被人动粗,心情恶劣可想而知。
“好像是我搞错了,应该是我自己爬上你的床。”干笑,偷偷地想从另外一边下床,开溜。人家都让滚了,总不能厚颜无耻的留下吧,她要去找阳子算账,要求无限期的住下去。
“去哪?”一副做完坏事就想跑路的样,贼头贼脑的,阎爵的心情大好,打趣道。
“天下之大,总有我家,你让我滚,我就滚。”这话多少有赌气的成分在内,对于某人曾经说过的话耿耿于怀。
“哪儿都不能去。”鸭霸的命令,没有他的同意,哪都去不了。明明是气话,丫头何必较真,就算让她滚也只是让她搬去公寓住而已。
“切。”鼻头喷气,丫头不赏脸的走向房门。下一秒就被紧紧的困在男人的胸前,屁股被狠狠的拧了下。
“要不是医生说你情况还不稳定,你的小屁股就不保了。”该抓起来好好的打,打到她听话为止,老是跟他唱反调,折磨人。
“你跟容嬷嬷一个德行。”尼玛,真疼,小屁屁应该青了块吧,没想到他会来这招。
“容嬷嬷是谁?”锐眼横扫,脑中不断收索该号人物,没啥印象。根本不知道她浓浓的暗喻味。
“看吧,你落伍了,连容嬷嬷都不知道是谁?”鸥豆豆顿觉见识比人广,得意洋洋的说道。心情转好,开始滔滔不绝的讲起容嬷嬷的丰功伟绩——一指神功让紫薇死去活来。
阎爵听得一头雾水,要是问他金融界的人物,闭着眼睛都能说出一大把,可是像这样虚拟的电视剧人物着实不感兴趣,听在耳朵里就是种折磨。
可是看到丫头兴致盎然,口沫横飞,只能硬着头皮听下去。谁让那个容嬷嬷能让丫头忘记烦恼,不再吵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