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学良颇有兴致地接过锦盒,拧开之后轻轻一嗅,精神顿时为之一振,面露喜色道:“恩,有花香,是玫瑰花。”
小老儿竖着大拇指笑道:“公子不愧为风雅儒士,一猜即中,此盒正是玫瑰花粉。”
“哦。”王学良有点想笑,玫瑰花的味道有几人不知,就因为这我就成风雅儒士了?你干脆不如夸我是采花大盗,或许我还担当得起,这马屁虽然拍得浮夸,但听着还算舒畅,于是笑道:“这个怎么卖?”
“公子,您再看看,这边还有很多香味的,多买多送啊。”小老儿可不想就这么轻易的放过眼前的财主,赶紧继续推销着说道。
“恩。”王学良笑着点了点头,认真地挑选了起来,心里却不屑地想道:多买多送?老子好歹也跑了两年销售,你那点心思我还不知道?那好吧,我到要看看你是怎么个送法!
“就这五个了,一共多少银两?”王学良花费一番工夫,逐一地闻了一下,选了几种香味清幽放在一块,询问道。
“好勒,您稍等。”小老儿再心中默算的同时,又拿出彩纸准备包装,接着喜笑颜开地说道:“小老儿替尊夫人高兴啊,能得公子如此爱怜,夫复何求!小老儿有心成人之美,特地赠送公子一盒,一共只收十两纹银。”
“老板,赠送的那盒我不喜欢那味,既然老板有心成全,就从我刚才挑选的那五盒里送一盒,剩下的老板再合计一下,看需要多少钱?”王学良嘿嘿一笑说道。暗忖道:你这一破摊,开口就是十两,虽然也不多,但也不能被你当***宰吧!
“额。”小老儿微愣,随后想了想,觉得好象也没什么问题,于是笑着点了点头,默算了一下笑道:“盛惠八两纹银。”
“八两?你确定?”王学良故作惊诧,声音不由得提高了些许。顿时引来周围行人的侧目。
“公子,您这是?”小老儿吓了一跳,见到行人的目光投射过来之后,顿时有些心虚,但见面前此人穿着华贵,应该不像是吝啬之人,他这是作甚呢?哎,罢了,大不了少赚一点,于是又摆出笑脸,小声地说:“公子,看在您对尊夫人疼爱有嘉的份上,小老儿给您打个折扣,希望您以后多多关照,一共七两。”
“哦,谢谢老板。”王学良嘿嘿一笑,拱了拱手,笑道:“您这是打的几折呀?”
小老儿略显迟疑,又沉吟了片刻,用手比划着笑道:“九折?”
王学良惊讶地‘啊’了一声。小老儿受惊,面带难色地又比划了一下,道:“八折。”
王学良轻笑点头,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说道:“八折,总共是八两,那么折算下来应该就是六两四,对吧?”
小老儿见王学良那双眸中里好象隐藏着异样的色彩,嘴角竟然还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瞅得人心里发慌,顿时咬牙道:“今日与公子相见是缘,小老儿就只收个本金,六两,公子意下如何?”
“六两,你确定?”王学良又故作惊诧地吼了一嗓子。
小老儿察觉到行人奇怪的目光,差点吓破了胆,因为他手上的这批胭脂,单个的进价不过才五十文,就算五个加起来都才二两五,刚才的要价整整高了四倍,这生意确实做得有些不地道,要是让周围的人知道事情的始末,这小摊也就砸了,以后的生计可就没法维持了。
小老儿面露惊恐,赶紧赔礼道:“小老儿刚才想了想,这批胭脂虽然都是上等货色,但如今已到五月尾末,马上就要换代,这些算起来也是最后存货了。”小老儿观王学良面色,见他面带笑容,颇为礼貌地向自己点头,于是接着道:“既然公子诚意购买,小老儿再给公子一个折扣。”
“老板,您真是好人,打几折呀?”王学良嘻笑着说道。
“八…”小老儿用手比划着,还没说完就见王学良张着大嘴,一副惊恐得要叫出来的模样,赶紧换了手势,“七…”,怎么还是那表情?“六…”还不行?不能低了啊,再低没钱赚了,小老儿心想着平时卖一盒怎么也得赚个对本,如今已经超过范围了,但是眼前这人实在不好打发,再喊一次,不行的话就收摊了,真是倒霉,“五折,已经是极限了,再降的话连本金都回不来了。”
“成交。”王学良爽快地应了一声,将荷包取了出来,先是故意将银票拿了出来,然后又取了几颗碎银,挑选了一下,自语道:“这个应该差不多了。”随即望着老板,笑道:“六五得三,给。”
小老儿见王学良拿出了几张银票,又倒出了一把碎银,看得眼都直了,心中暗暗叫苦的同时,又起了一门心思,奉承地笑道:“公子,小老儿是小本买卖,不是您这么个算法,打五折的话得按十两的来算,您也觉得是这么个理吧?”
“老板,你啥意思啊?看我眼生好欺负是吧?明明都谈好价了,怎么改来改去的,要不我喊大伙过来给评评?”王学良见那小老儿又开始耍起了心眼,顿时佯怒道。
“公子息怒,息怒啊,小老儿年岁大了,记性有些不好。”随即小老儿直接从王学良手中迅速地夺过了那颗碎银,笑道:“公子稍等,小老儿这就靠靠。”
小老儿也不理会王学良,迅速地从摊子下面拿出一个戥子(秤)称量起来。
“老板,您这些的进价是多少啊?”王学良问道。
“哦,公子,一盒五十文…”小老儿心中畏惧,心里想着赶紧打发走这个小祖宗,有问必答,这会话一说出口,顿时脸得吓得绿,整个人都打起了筛子。
“老板,你也太黑了吧,竟然开口要我十两,哎,真是让人心痛啊,心痛!”王学良嘴角挂着一丝坏笑,装模作样地感叹起来。
“公子,实在是对不起,小老儿是小本生意,全家都指望着这个活计混口吃饭,一时间猪油蒙了心,欺瞒了公子。”小老儿吓得额上渗出了汗水,秤银两的手不住地颤抖,接着说道:“公子选中的这些,小老儿劝当奉送,求公子高抬贵手,放小老儿一条生路。”小老儿心中明白,如今只要王学良喊一嗓子,估计整个燕京城都会知道自己是个黑心商人,名声一差,以后干哪行都会遭人唾弃,难以活命啊!
“你这说的什么胡话?赶紧给我把刚才的那些包起来,银子你也别秤了,以后别在这样了,知道吗?”王学良也不是成心要拆小老儿的台,毕竟人家出门摆摊也不容易,今天的事只是给他个教训,做生意也要凭着良心,谁都不是傻子。
“谢谢公子,公子您拿好。”小老儿听出王学良不想追究,心中顿时安稳了一些,为了防止万一,于是发挥出了平时都不曾达到的高超手法,分秒间就包好了送到王学良面前。
王学良笑着接了过来,转身走了几步,忽然回眸一笑,说道:“老板,用的好的话,下次还来光顾你哦。”
小老儿双腿一软,顺着摊面跪到了地上,仿佛置身于阿鼻地狱,心中惶恐不安。
距离小老儿摊位不远的地方,有位手拿折扇,面貌俊逸的年轻公子,‘唰’的一声打开手中的折扇,望着王学良远去的背影,嘴角含笑地自语道:“有点意思。”
“公子,这扇子您要吗?”摊位的小商心中郁闷,眼前这位公子把玩折扇已有好一阵了,只是目光一直望着他方,也不说买也不说不买,遇见这样的客人,破坏心情不说还挡了摊位,于是不爽地催促道。
“哎,公子,还没给钱呢。”少年公子不闻不问,拿着扇子抬步就走,小商顿时有些愤怒,不满地喊了一声,正要追赶之时,不知从哪飞出一枚完好的银锭,足足十两,好巧不巧地凭空落在手中。
“不用找了。”小商正在惊诧之际,徒然发现眼前走过两个魁伟壮汉,腰上配带金刀,眼神凌厉,不屑地说了一句。小商顿时吓得心惊胆颤,额上渗出冷汗,手中的银两似有千斤之重,差点掉落地上。
王学良漫步街道,手中的小礼品渐渐多了起来,但总觉得差了点什么,但又一时想不起来。
之前有认真想过,给叶楚玉买套新衣服、新鞋,只要选取得当,女孩一般都会喜欢,不过郁闷的是,自己不知道她的尺寸。那买瓷器?在现代这些玩意或许有点意思,但是这里哪家没有?太普通了!买字画?文学方面的东西估计讨不了女孩欢心吧?买好吃的?咦,有机会的话到是可以动手弄些新颖小吃,不过这东西就是过下嘴瘾,作道歉用处太没诚意了吧?
垂头丧气地行走着,前方右侧忽现一座滂湃豪气的金子招牌门面瞬间吸引了王学良的目光,抬头一看‘品云斋’,龙飞凤舞的,它认识王学良,可王学良不认识它。王学良兴奋过后是无尽的悲凉,穿越了不打紧,可自己这大学文凭怎么瞬间变成了目不识丁的文盲?老爹好歹也是燕京有名的商贾,竟然有个文盲儿子,让人知道了岂不是要笑掉大牙?可我现在都二十了,又有了妻室,难道还去学府从认字开始学起,太坑了吧!不行啊,得想个办法才是,万一不行找个翻译也成,不知道有没有这么个职业?
王学良虽然认不出店名,但鉴别能力还是有的,迎门一瞧,顿时了然于胸,原来是古代版的珠宝店啊!
对,珠宝虽是庸俗之物,但女人也好这一口,就是它了。王学良顿时来了兴致,先是走马观花过滤一遍,然后再开始认真比较,只要能看对眼,物品的价格都不是个事。
估计是高档地方,店里也没几个人,王学良拒绝了伙计向自己推销的好意,细心地开始搜寻起来。
‘咦’!一支金簪瞬间牢牢地吸引住了王学良的眼球。它以金丝垒成卷草纹样衬底,其上用金丝做成立体的如意云纹,一只凤凰翱翔其间。凤凰与云纹皆用细如发丝的金丝垒。
太赞了!我一个大男人都舍不得移开眼睛,你这小女子还不得喜得蹦达起来?宝贝,我的幸福就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