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正这才细细打量了下被殴打的女子,女子十六七岁模样,长相虽然普通,不过身材倒是真心不错,若精心打扮一番,还是可以拿得出手的。
“你叫什么名字?可是院里哪位小姐的婢女?”张正问道。
女子此时已经停止哭泣,弱声答道:“小女子叫小鱼,也是院中待客的娼妓。小女子谢过恩公的救命之恩,他日一定涌泉相报。”
涌泉相报?涌泉……好好的一句话,怎么听起来却那么淫*荡,张正脑中闪过一丝不良场面。
经过一番问话,张正也弄清楚了来龙去脉。
原来这小鱼被老鸨买回来也有两年有余了,只不过长相一般的她,‘卖肉’生意一直不好,生意不好自然会被老鸨打骂,久而久之,她便成了怡春院中,任谁都能欺负的小小鱼了。
刚才那几个娼妇欺负小鱼,就是因为一位嫖客摸了一把小鱼胸部,这本不是小鱼的过错,只不过那嫖客却是刚才带头女子的常客,故以小鱼哄抢了她的生意为由,痛打了小鱼一顿。
此种事经常有之,可怜小鱼,只因她出身长相不好,而倍受欺凌。需知人的出身相貌,岂是由个人能定的?如今乱世,恐怕是天公也不地道了。
小鱼仍断断续续的咽泣不止,听得张正心烦意乱,张正向来都是害怕女人哭哭啼啼,在他看来,女人这一哭真比山洪暴发,天体崩裂还严重。
张正挠了挠头皮,大声喝道:“不要哭了!”
小鱼儿被张正这么一喝,倒是不敢再哭出声了,只是仍流泪不止。
你丫不是变相折磨我吗?张正无奈,只好由她去了。
“你是不是铁了心要做娼妓?”
小鱼疑惑的看着这位救了自己的恩公,似乎想看明白张正为何要救他,又为何问这么个问题。自己与他无亲无故,他却花了五十两银子来救她,在这个年代,怎么可能会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并不是每个人都会不望回报,无偿的帮助她这么一个卑贱的娼妓。
张正明白小鱼的疑虑,这人经历得多了,就越发的不敢随便相信人,越发的不敢再有任何奢望。
“我只是看不过她们这么多人欺负你而已,不必多想,我只问你,你是不是铁了心要做娼妓。”张正解释道。
其实张正不必解释,就算他有其他企图,眼前的这位女子只会觉得理所当然,不会觉得过分,毕竟,不管张正有什么企图,总比被娼妓们脱光了拉去游街的好。
“对,我想做个大红大紫的娼妓。”
小鱼语气坚毅,其实像她这种被卖到青楼的女子,已经是别无选择,除非有人愿意花钱为她赎身,否则她就注定要为怡春院卖一辈子的身,直到她自己赚够钱为自己赎身,可到那时,她也人老珠黄了。
“那好,我有办法让你成为怡春院有名的娼妓,就算不是头牌,也能一夜值十金。”
张正此刻有种推人进火坑的感觉,有道是宁教人打儿,莫教人休妻,宁教人从良,莫教人从娼。张正这不仅是教人从娼,还想教她做个成功的娼妓。
小鱼两眼放光,盯着张正道:“十金?恩公说的是真的么?”
以前的她,最多只值五两银子一夜,真的跟院里的祥林嫂差不多价了,如今张正说一夜十金,怎能不叫她惊讶?
“不错,只要你听我的话,我保管你日后大受欢迎,等你找到一两个权贵公子作靠山,就没人再敢欺负你了。”
张正这是打算将******教给小鱼,只要小鱼精心打扮一番,再配以这******,定能勾引住那帮满脑子****的嫖客,需知当今这个年代,并没有如后世般诸多诱惑,亦没有那么多岛国动作片可欣赏,更没有人懂得跳脱衣舞去勾引嫖客,只要教小鱼唱这******淫曲,再稍微脱点,还不够这帮没见过世面的猪哥疯狂的?
小鱼狠下决心的道:“全凭公子吩咐,莫说是十金,只要日后不再受人欺凌,我便心满意足了。”
“那好,你身上有伤,先休息两天,背熟了这张纸上的句子再说。”张正把他写的那张******歌词递给小鱼。
“恩公,小鱼并不识字。”小鱼羞涩的说。
这倒是张正忽略了,一个低贱的青楼女子,又怎么可能认字呢,除非像古蓝玉那种打小开始培养,才有可能通晓文字。
张正也只好一句一句的教小鱼,小鱼倒觉得这些诗句没什么,毕竟她久混青楼,听过比这些更难听,更舌臊的话语,并不像古蓝玉那般,只接待些富贵文雅之士,听的尽是些甜言蜜语,咬文嚼字之言。
教到后面,倒是张正难为情起来,毕竟这样亲口教授女子这么俗白的歌词,他还是第一次,以前对那些欢场女子,什么****之词都能说得出来,可眼前的小鱼却不一样,小鱼在他眼里,就是个涉世未深的小女孩,让他教她去勾引别的男人还好,当自己的面却不好意思了。
教小鱼读一两遍,记熟之后,张正也不敢再呆在厢房里了,丢下小鱼一个人背着歌词,逃也似的走了。
一连数日,张正都是去教小鱼唱******,还教了小鱼一些即兴表演和脱衣的技巧,
“脱衣必须要脱得若隐若现,方能吊住那些老狼哥的味口,才能勾得住他们那颗色心。”
张正是一阵比划,好不容易才教得小鱼明白,并非小鱼笨,乃张正男人之身,无法比划得对也。
“还有,你的平常穿着上,必须要上有沟,下露脐,美腿更要伸得直。就不要穿这类果得严严实实的封领袖衣了,待会我画个图,你拿去给裁缝量身做一套衣服。”
饶是做了两年娼妓的小鱼,对张正的这些放开做法也难以接受,只是她当初答应过张正,一切听张正的,为了成为名妓,她也只能狠下心来照做了。
“公子,你怎么懂得这么多东西?连我们女子的穿衣打扮都懂?”小鱼好奇的问道。
“呃……在我家乡,到处都是这般穿衣着服的女子,我懂的还是皮毛而已,看得多了,就多少也懂点了。”
“哦,原来如此,公子家乡的人都如这般穿衣服吗?若是这般穿着出门,不会惹人闲话么?”
张正笑道:“这有什么,我家乡还经常有人裸奔呢,还美其名为自由战士,所以你要大胆开放点,你这是在展现你身材的美态。”
裸奔?既然有裸字,小鱼多少也理解一点,却也不好意思再相问。只好默默的点了点头。
笃笃笃……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张正对小鱼的现代妓女教学。
敲门的是小虫子。
自从老鸨知道张正是个有钱的主,乞丐小虫子出入怡春院,就跟自个家一样方便,****也不敢再作阻拦,反而要笑脸相迎。
小虫子现在严然已成张正的代言人,不仅要经常为张正买这买那的,那些想治病的人也要通过小虫子,方能找到张正,因为这个,小虫子可是收打赏收到手软,小月牙是天天有烧鸡腿吃。
小虫子进门后道:“正哥,有个戴罩纱的女子要找你,她身边还跟着个丫环,看来应该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她说在土地庙那等着你呢。”
张正嘀咕着道:“大户人家的小姐?我在扬州城中也没有几个认识的人,更别说什么大户人家的小姐了,她有说找我干嘛没?”
“这个倒没说,只是说有急事找你,莫不会是正哥你的家里那位婆娘找来了?”小虫子嘿嘿笑道。
张正自然懂小虫子说的婆娘是指他的媳妇,狠敲了小虫子个爆粟,道:“他娘的,我光棍一条,哪来的婆娘,我要是有,还敢天天住在这烟花之地么?”
张正接着又道:“不见,你告诉她,若想见我,就到怡春院来。”
“正哥,您还是去见上一见吧,人家一个大户小姐,哪能来这种地方啊!”小虫子说得很在理,倒似处处为人着想。
“好你个小虫子,说,你到底收了人家多少好处?”
张正自然知道小虫子是无利不起早,定然是收了人家打赏,才会这般替那位小姐说话,这小子,就是个鬼灵精,别看他平时挺硬气,不怎么说话,一到有好处可捞,倒变得能说会道了。
小虫子哈笑着,伸出五根手指,道:“嘿嘿,五两银子。”
“他娘的,才五两银子,你就把我给卖了呀?”
张正没好气的踹了小虫子一脚,这小子也太没用了,居然只收了人家五两银子,就什么节操都丢了。
小鱼在一旁看得是焉笑不止。
“公子,小虫子既然收下好处,定然是答应人家一定能把你请过去,我看你还是去见一见吧,不然小虫子可没法向人交待了。”
小鱼也是着实喜欢这条小虫子,这才替他说起话来。
“好吧,你小子,以后如果要收好处,就收个五十两,你正哥是五两银子便能打发的吗?”
“是,是,以后没有个百八十两,我决不把正哥给卖了。”
“这……百八十两,你就想把我卖了?看来你小子日后是个当汉奸的料!”
“……”
张正无语。
小虫子的这番答话,更是逗得小鱼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