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人工智能）或将终结人类文明！
——斯蒂芬·威廉·霍金
2017年12月22日星期五 12点50分｜午｜内｜急诊室病房｜只是欣赏他
子木呼吸深沉，看来并没有被丑团外卖的送餐员吵醒。
若灵轻轻地坐回到病床上，小声说着：“咱俩先吃！让他再多睡吧。”
“还是你懂得心疼人。”小悖把餐桌调整好位置，拉到病床前，把餐盒一个一个摆好、打开，声音也压低了：“对了，还是那个问题，困扰我许久了，一直特好奇！”
“啥？”若灵舀了一勺小米粥。
“就是你怎么会喜欢上方元的？”
若灵烫着了嘴唇。
“你慢点！”小悖接着问，“在我眼里，你可是拥有着健康而崇高爱情观的国民邻家小妹，怎么就沦落成一个庸俗而从众的无知少女了？”
若灵反问：“为什么喜欢方元，就不健康，不崇高了？就既庸俗、又无知了呢？”
“据北方大学不完全民调显示，在蓝天没有出现在校园之前的五年里，方元蝉联女生暗恋对象排行榜的榜首，而且支持率均以压倒性优势远超第二名。还传说，他有一个qq邮箱，专门用来接收电子情书。五年里超过10万封，也就是说，每天平均70封左右。但他从来不回复！那个耿多多曾经私底下采访过他，他说‘每封信他都会看，只是都不回复，这也算是一种雨露均沾。’我呸～”
“悖总～优雅～优雅～”若灵咬着筷子尖，琢磨着说：“其实，他说的也有些道理！”
“我小悖平生最讨厌两种男人，其中一类就是以帝王相自居的方元系。他以为自己是谁呀？还雨露均沾？沾他个大头鬼！”
“要是你，别说回复了，看都懒得看吧？！”
“那是！我哪儿有那闲工夫呀，有时间，还不如敷个养颜面膜，睡我的美容觉呢！”
若灵若有所思：“如果，我是他，就设计一款智能机器人，替他自动回复情书！”
“是不是还能自动帮他约炮？我倒是更好奇，这未成年机器人和成年机器人相比，差别到底在哪儿呢？”
“美女流氓起来，警察叔叔都招架不住！你以为蓝天在未来的日子里，不会像方元一样，炙手可热吗？”
“蓝天吗……凭我在传媒学院修炼的职业第六感第九层境界：他一定不简单！”
“那晚上回去，你就给他写份儿情书，我倒是看看，他会不会搭理你？”
“我对他，和你对方元，可是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我对他有兴趣，只是因为他背后可能有猛料；你喜欢方元，简直就是一副做定了痴情小傻妮儿的姿态。”
“我真显得那么俗不可耐吗？”若灵有点沮丧。
“也不是啦！我的意思是说，你是一个很与众不同的人，可性取向怎么那么草率，你让我严重怀疑自己，是不是对你还不够了解？快和我说说，你当初是怎么就对方元这个大众情人，一见钟了情的呢？”
“我第一次对一个男孩子有那样的感觉……我想了解他更多一点，想听他说话，想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在做什么……”
“是想和他一起做些什么吧？”小悖口水欲滴的样子，是身体饿极了。也可能是心灵饿极了，正yy着若灵和方元一起做着什么的画面。
若灵拍了一下对面小悖的脑袋，认真又有点害羞地说：“只是单纯地欣赏他，而已！”
“知道，知道！欣赏，欣赏！”小悖拄着胳膊，托着腮帮儿，满眼欲望，“接着说，接着说……”
闺蜜间的窃窃私语，子木听得入神，肚子饿得咕咕叫，却只能继续装睡。
闪回| 2017年9月11日星期一 12点22分｜日｜内｜图书馆“有灵吧”｜一见钟了情
振华智能集团联合北方大学，以及多家知名媒体，共同承办的“AI·WE来——2017年人工智能产业大会”开幕了。活动还邀请了BAT三大互联网巨头、业内TOP前10的创新型企业数位知名高管，作为主分会场的主题演讲嘉宾。主会场在智能学院的大礼堂，各大分会场都安排在图书馆。下午有一个“人类将被AIs替代？”的主题分享讨论会，就在新装修的图书馆“有灵吧”智能活动室。
午饭后，子木拉着若灵的手，一口气爬到“有灵吧”门口。
“有电梯，为啥要爬楼！？”若灵有点气喘吁吁地问。
“人多！”子木简单地回答，他以为两个人的手心里握着的是同一种感觉，想到活动之后就要开启自己人生的第一次表白，兴奋不已的小激动，喜上眉梢。
若灵环视整间屋子，第一排嘉宾基本入席就位，参会的师生、还有一些看上去已经工作了几年的职场人士，坐了六成满。还有一些位置，稀稀落落地空着。
很明显，“电梯人多”只是子木用来借故拉起小手的借口，而已！只是若灵太单纯了，自小到大她对子木的话，几乎从未怀疑过。
“有灵吧”智能活动室在图书馆顶楼，层高4米8，这是在建筑设计中有点特别。东侧有一间500多平的新科技阅览室，旁边是一间300多平的自习室，自习室的一个大门，正对着“有灵吧”。这间活动室原本是阅览室用来存放旧书的仓库。“有灵吧”的总体面积也有300多平米，进门的四分之一区域分割出来，设计为茶歇区，散落地摆放着一些舒适的休闲小沙发和可移动的桌椅组合。墙角分别展开两个扇形的吧台，吧台上摆着智能饮品机，既能磨咖啡、也可以泡茶，还可以榨果汁、制作苏打水，当然也可以把它当作一台普通的饮水机使用。智能饮品机的无线wifi链接着全校的智能管理设备，使用者既可以即时购买、也可以通过“小方”App预约购买。端茶倒水的服务生是一台有灵实验室两年前研发的、振寰集团制造生产并已经投放市场的服务型机器人，它还可以提供图书馆区域内的免费配送。
活动室中央的区域，约有180平米，平时60%的空间是空着的，可以用来举行社团活动、同学聚会或者排练节目。如果要举行150人左右的主题沙龙，就和现在这个样子差不多，带有智能小桌板的折叠椅就像等待着皇帝陛下挑选正要临幸的宫女，一排排整齐地亭亭玉立着，听话而乖巧，谁也不知道接下来将要发生什么惊喜。
一层层白色的智能书架顶天立地紧靠着左右两侧的墙壁，两个传统的四步书梯折叠着立在两边。每一类书架上都有一个小的可触摸显示屏，能识别人脸、语音、图书封面、书号、条形码、借阅二维码等，方便读者快速查询和放回原处。北侧书架中间安置了一台智能高清投影仪，南侧书架的两端立柱是一种可以放射黑色光线的特殊材料，平时是关闭的，需要投影的时候才打开。屋内落地窗的智能遮光窗帘也会同时落下，整间屋子就变成一个小型的放映厅。
书架上空着的地方，摆放着一些由北方大学历届学生自主设计研发的智能作品模型，智能仪器、智能设备、智能元器件、智能小家电、机器人等等，有一些已经投入商用、民用或军用了。其他余出来的空间，还点缀着几十盆高低不同的长寿花，正值圣诞节前期，它们盛开着五颜六色的花团，传说，这种花，特别有灵性，它们可以感受到人类的情绪波动。
平日里，午后的阳光和夜色的月光从落地窗照射进来，整间屋子里写满了神秘而温润的故事。
往里走封闭出一个30平米的小屋，用玻璃隔断区分出2个空间，外面的空间有两张圆桌，七把椅子不平均地各自围坐在各自的圆桌旁。最里面10平米内室的玻璃门上挂着一个大大的牌子写着“直播间”，三面环墙，装修时用的是上好的隔音材料。
子木带着若灵参观完，找了两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打开手机递给若灵，指了指那件小屋，耳语：“散会之后，咱俩一起去报个名吧！开个夫妻档节目！”
“胡说什么呢？”若灵翻了一个白眼。
“姐弟档～～姐弟档！口误、口误！”
弗洛伊德认为，人世间所有的口误，都是潜意识里的真话。
手机上“小方”APP显示一条系统消息：《万物有灵》直播室急招女主播1名。年龄24周岁以下，学历不限、专业不限、颜值不限。青春靓丽、有活力，口语表达能力出众，应变能力强，优秀的团队协作意识和执行力。
“万物有灵，这个名字，听起来，很带感！可我太不青春靓丽了，长得很一般！”
“谁说的！让我鉴定鉴定。”子木搬过若灵的肩膀，托着她的脸颊，仔细端详着：“我觉得挺好看的；拿出你这些年来对考试的自信来。邻家有女初长成，这张人见人爱的脸，就是你最大的优势！”
自从知道他们是异父异母的姐弟，若灵就开始有意无意地避开肢体上的亲密接触。昨晚，她自然也是没睡好的，可是和子木不一样的是她心中的世界。若灵摆正身体，脑袋挣脱了他的双手：“明明可以靠才华吃饭，你却偏偏让我去卖脸？”
“因为，其他岗位，非我莫属，所以你只能去应聘女主播了！”有实力的人，狂妄自大起来，也挺欠扁、遭人恨的。
手机屏上翻页后显示：另需要文案策划、市场营销、移动运营、开发测试等负责人。欢迎点击“一键报名”！ps：请记得及时更新你的个人主页。
“你就这么胸有成竹？”
“我，对自己，有信心；对你，更有信心！”
“我考虑考虑～～”从小到大，若灵从未直白地回绝过子木的任何建议或要求。哪怕是子木那些童年时代的表白，若灵也会恰如其分地应下了。
“你昨晚不是和咱家李校长说，你要自力更生吗？大学学费和生活费，自己赚……你绝不是那种，得知自己被领养之后、会说气话狠话的人！我知道你是认真的！”
“嗯，知姐莫若弟。高考之前，我就早有这样的打算了，这和我是不是亲生的，没关系。”
“主播的收入，可是现在学生能胜任的社会岗位中薪酬最高的。不说广告收入，就是每天打赏的分成，一个月下来，做得好，也能有四五位数吧！”子木见若灵的眼神有点亮光了，继续放大招：“你难道不想让自己的亲生父母在网络上看到你吗？如果他们还活着的话……”
现场灯光暗了下来，听到台上主持人开始暖场，说着：“大家好，我们下午分会场的主题活动即将开始，请将您随身携带的各种智能设备，调至静音，谢谢您的配合！大家可以在主题分享过程中，通过你们自己座椅上的智能小桌板，与主讲嘉宾互动。”
若灵原本想和子木再说点什么，只好欲言又止。
环视一下此刻的活动室，已经座无虚席，没有座位的，就站在最后面和门口茶歇区，子木目测下来了，屋子里有一百八九十人了。
第一位演讲嘉宾是BAIDO无人驾驶事业部总经理，他分享的主题是：二十年后，人类将被禁止驾驶。
第二位演讲嘉宾是阿哩集团旗下、阿哩共享医疗有限公司的CEO，他的核心观点是：智能共享医疗，人类医生即将种族灭亡。
第三位演讲嘉宾是来自迅腾视频的高级副总裁，他有着丰富的从业经历，曾就职于天崖、悠土、爱歧艺，他用诙谐的语言，为大家描述了一个只有在科幻片中才会出现的故事结局：AI 写小说，作家编剧将死，人类文明必然终结。
……
若灵听得津津有味。子木对这些已经算不上什么新鲜事的夸夸其谈，并不感冒。他还像小时候一样，欣赏着夕阳下自己爱慕的姑娘如此投入地沉浸在一件事物上……然后，他带着甜蜜和满足的笑容，趴在智能小桌板上，不知不觉地进入了梦乡。
若灵的专注，被斜后方的一个低声打断，同时，她的肩膀被那个声音拍了两下：“同学，你里面的位置，有人吗？”
若灵摇摇头，默不作声。既可以表示“没有”的意思，也可以表示“不知道”的意思。
若灵和子木身后的两个人从座位上站起来，为这个声音腾出走过去的空间。
待周围的一切又安静下来，若灵看到旁边的那个大男孩儿，身前放着一本唐纳德·诺曼最新版的《设计心理学》。这个科目是若灵他们可能到大三才会学到的专业课。两周不停休的军训，她除了青梅竹马的子木，就只认识自己同宿舍的小悖，还有训练时在自己前后左右的几位同学。这也使若灵更加憧憬真正的大学时光快快到来，她期待着这座百年知识殿堂的滋养，她渴望着能自由地参与那些稀奇古怪的社团活动，她很想多结识一些不同层次而有趣的新朋友。
上半场的主题分享已经结束了，中场休息十五分钟，那些嘉宾们被冲上来的各路粉围起来，问这问那。子木还没有从美梦中苏醒过来。
若灵迫不及待地搭讪着：“学长，我和你是一个专业的！我是今年的新生。”
“哦，不错呀！今年，竟然有女生考上我们这个专业了。看来，你是一个智勇双全的姑娘，本一还是研一？”
“本科。”若灵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本书，并未注意到身旁的男生正投来赞许的目光。
子木默不作声，被吵醒了，还趴在桌子上，心想：“智勇双全？哪个专业的白痴，这么赞美人的？”
“学长，你呢？”若灵问。
“博一。”
若灵指了指那本书：“这学期，你们除了设计心理学，还会学什么？”揣测着，难道要读到心理学博士，才能学到这门课吗？
“我们没有这门课，这是我自学的，纯属个人爱好。这学期实验项目非常多，大概要占80%的课时……”
若灵开始想象着几年后，自己考上了博士，终于有了更多多的时间，可以做有趣的心理学实验：斯坦福与它的囚徒们、巴甫洛夫与他的狗、桑代克与他的猫、哈罗与他的猴崽子、斯金纳与他的小老鼠……如果非要在自力更生和心理实验中做二选一的话，她还真想选择后者，而且她更愿意去尝试一些自己设计的、和人工智能有关的心理实验。她太好奇那个新物种了，她想知道它们心里到底都会想些什么。
“那本书可以借我看看吗？”
学长把书递给她，若灵爱不释手地翻开第一页，一段漂亮的手写体签名落在书角处，她不由自主地读出来：“心理逻辑是可以被设计的——方元，2017年9月11日！”
“方元？数理化生全省联赛大满贯第一人！”子木忽然醒来，自己的偶像就在眼前，有点小惊喜，“好巧！没想到，在这儿，能遇见你！”
“全省联赛？那都是七年前的事情了！”方元轻描淡写的神态，倒像是说弹指一挥瞬间、往事不值一提、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前辈！”子木毕恭毕敬地抱拳作揖。
“你也是北方高中天才班毕业的？”
“我是第二人，可却没能打破前辈的大满贯总分记录！说真的，我这辈子只崇拜过2个人，其中一个就是你！”
“那另一个呢？”方元随口一问。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喽！”子木伸手一把，揽着若灵倒在自己的怀里，竖起拇指，指向她：“哝，就是她喽！”
“女朋友？”
“是！”子木坚定地点点头。
“不是！”若灵几乎同时使劲地摇头，拍打着落在肩头的子木那只欠手。
“小姑娘，挺厉害的！刚开学我比较忙，没来得及关注今年大一新生的入学情况。我们学院本来女生就少。而报考我们这个专业方向的、又能被录取的女生更是寥寥无几。我们已经连续3年出现‘女生荒、零录取’的情况了。你算是我们学院濒危物种中的特级保护品类了！你叫什么？”
子木诧异地盯着若灵，附耳过去：“你要是敢告诉他你的名字，我就告诉他，你是心理学院的！”口中呼出一阵阵细风，吹得若灵脖颈儿发凉。他见若灵果真不吭声了，便将计就计：“前辈，你可不能横刀夺爱！”
若灵脸色泛红，大概是气的。瞪了一眼子木，起身说了一句：“对不起，让一让，我去洗手间。”
子木站起来，让了位置给她，佯装尴尬地解嘲着，对方元笑着说：“你瞧，害羞了！”
方元并不在意，他只是低头发了一条微信给自己的忘年交、好基友、研一新生量少：“帮我查一下，你们这届应用物理学专业大一女生的名单。”
很快就收到了对方的回复：“哟！我们方大学霸、科研鬼才，这头老黄牛也终于要啃嫩草了？”
“G～U～N～”方元实在懒得再搭理他了，留了三个惯用的字母，关闭手机。闭上眼睛，养精蓄锐起来。过了五分钟，站起来，朝着讲台走去。
下半场的主题分享即将开始，主持人向大家引荐着这位全场最年轻的分享嘉宾。他一身休闲装，气场绝不逊于前几位领域大咖，自信、镇定。
方元的开场白是这样的：“在分享之前，我有几个简单的问题，特别想问问现场的女生小伙伴，我看，还有一些朋友没有回来，那就邀请下一位进屋的女生来回答吧！”背景音乐响起，门口的两束射灯旋转着，等待着正走进来的那个人。“……就是她吧……”
若灵恰巧迎门而入，下意识抬头望向讲台，被方元的“就是她”三个字惊了一跳。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得戳在门口。全场观众看向她，两束灯光聚焦在她的身上。
“原来是刚才坐在我身边、不肯留下芳名的小学妹！”方元示意主持人把麦克风递给她。
主持人三步并两步，小跑过去：“幸运女神降临，你可是被我们北方大学最年轻、最英俊、最有才情的方博，百里挑一选中的！”
若灵显然还有点没反应过来，只听方元在前面问道：“学妹，我有几个问题，想采访一下你，你可以愿意回答？”
“很难吗？”
“很简单。接下来的问题，你只要回答‘会’或‘不会’，就可以了，每个问题请你不必深思、立即作答。你可准备好了？”方元的声音，与生俱来带着一种令人信赖的气质。
她大声地回答：“准备好了！”
“第一题，你会爱上一个超能机器人吗？”
若灵有点小紧张，双手握着麦克风，比刚才的声音又大了一些：“会！”
“第二题，如果他也爱上了你，你会和他共度一生吗？”
“会！”
“第三题，你会死吗？”
“会！”
“第四题，他会死吗？”
“会！”若灵忽然觉得自己答错了，便改了答案，“不会！”
“谢谢你最真诚的回答！我手中的这本书作为礼物，送给你！”方元招呼着她上台来。
若灵喜出望外，开心极了。此时的她，完全不知，自己招惹了多少嫉妒的眼光。仿佛台下的观众们都是静止的背景。她无暇顾及他们交头接耳的议论，宝贝着那本《设计心理学》，一路笑着，坐回了子木的旁边。
十六年来，在没有男人的家庭环境里成长起来的子木，天生自带敏感的细胞，他秒懂了若灵的微表情，也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见证了什么叫“一见钟了情”……她清澈见底的心泉，他不想再给她多添一份多余的惊扰。好好呵护着她，就够了；她开心，就够了……她知道不知道他真正的心意，有那么重要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