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背依然湿透，并不是那消失的老人刻意为之，那是因为二者差距太大，纵然老者身死道消不知多少载了。
“这老顽固。”锐鳞轻声一笑，看到龙辰看过来，爪子擦了擦眼睛，“娘的，风咋这么大呢？进沙子了都。”扭头看向了一旁。
“这叫通天柱？”龙辰不去追问，能让锐鳞红眼不容易，其中的事他想说就听，不想说龙辰也不去问。
“嗯。”锐鳞爪子轻轻摩挲直达天庭的石柱，不知怎的，惊叫一声触电般缩回了爪子，嘴里吱里哇啦的不知道开始念叨起了谁的娘。
“怎么了？”龙辰上前问道。但见锐鳞爪子破了好大一个口子，鲜血淋漓，贱货不知从哪儿掏出一大把混沌涎捏碎了不要命的往伤口上撒。
“这真是最后几块了。”锐鳞一边哼唧一边看着龙辰解释道。
“我是想问你怎么受的伤？”龙辰有些无语，这贱货嘴里几乎没个实话，总在关键的时候才能说那么一两句。他现在好奇的是锐鳞是怎么受的伤，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啊。
“我咋知道，我就是摸一摸。谁他娘知道就受伤了，我皮这么厚都没防住，这多少年了还是第一次皮肤被破开。”锐鳞心有余悸一边盯着通天柱一边往还在流血的伤口撒混沌涎。
“我劝你最好别碰，这玩意儿邪乎的很。”锐鳞见龙辰走近石柱急忙开口道。
龙辰倒是没有去碰，毕竟有个手长的贱货正甩着滴血的爪子哼哼唧唧的在旁边当前车之鉴呢，刚刚走近一些，就感觉莫名的压迫感铺天盖地而来，胸口闷痛，头皮发麻。
紧忙向后一连倒退七八步，捂着胸口喘着粗气。
过了许久才直起身子，望着通入云霄的巨大石柱，转头看向锐鳞，“我只听过捅天柱，这通天柱和捅天柱有什么区别？是一个东西吗？”
“是也不是。看谁用了，有人用它叫通天柱，有人用它叫捅天柱，唯一的区别在于看用柱子的人杀人勤不勤快了。
可从荒古流传至今的绝世凶器，就算是杀人不多的这么多年下来也能累积不少人命，这柱子很邪性，有的人拿着它跟没事儿人一样，有的人别说拿了，看一眼都能疯了，抓着棍子四处杀人。
当年通天宗就有个弟子无意间放出了通天柱，拿着柱子杀了不少人，但也引来了很多人觊觎如此宝物，这么厉害的东西谁他娘看了不眼红。
老汉我和离尘也待不住，去抢了一次，结果我两被那弟子从天心追到了妖域，要不是最后我两又从妖域躲进了东海，指不定就是这棍子上缠绕着的亡魂了。
后来一帮通天宗长老太上长老共同出手才将这邪性至极的柱子给封印了，对了，刚才那个老顽固也在，呵呵，也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死后还能见上一面。
哎，娘的，话说回来，这老顽固只说了让咱两看这根棍子，可怎么看都没说怎么看，总不能把咱两拴在这儿一直守着吧，这多难受啊，守着好东西却不能为我所用。”
“是我，不是咱两。”龙辰头也没回，盯着柱子。
锐鳞一脸抽抽，仔细这么一回想，刚刚那老顽固可不就是这么说的吗，他娘的，这叫什么事儿嘛，不就是欠着这老顽固一个人情吗。
“按理说应该是我来看着这根棍子啊，当年天心宗通天宗大战之时，那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老汉我被这老顽固救过一次，看到通天宗快要覆灭了，就跑来找这个老顽固。
如果跟我走天心宗动他就得想想了，可这老顽固非说什么守护并封印绝世凶器是他们通天宗的代代相传的使命，不能在他这儿断了，还说什么这件绝世凶器不能落在强人手中，不然将世间大乱，生灵涂炭，万万生灵将灰飞烟灭。
说的好像跟真的一样，通天柱又不是没被放出来过，哪一次也没见到生灵涂炭浮尸遍野的，都是他师父师祖打小给灌输的什么破思想。
我实在没招了，就给这老顽固打晕了，没跑多远这老顽固醒来又跑回去了，等我去找的时候他已经不见了。
现在想想，估计就是这一帮老顽固用毕生修为将这里封印了。其实，当时要是这几个老顽固出面的话指不定还能抗一阵子，可最后就会死的差不多了，我刚才看这阵法封印这柱子怎么也得九个人。
哎，他娘的！就这么死了，人情没还上，老汉我最讨厌欠着别人什么了，可活的岁月一长，他娘的不想的东西反而做的很多了，欠别人一屁股人情。
当然，也有很多人欠老汉我人情，但是大多都是过河拆桥的白眼狼，躲进无尽荒漠前的那次追杀就有好几个欠老汉我的人情。
这玩意儿啊，娘的！你们人族里面有个爱讲道理的糟老头子说过，人之初，性本善。可他娘为啥有那么多人老汉我硬是没看出来性本善呢。”锐鳞像是被之前的老人触动什么地方，一时间竟然道出了和那老人的事情。
龙辰看了眼还在拼命往伤口上撒混沌涎的锐鳞，这贱货，虽然坑人已经是性子使然，贱的也是令人毛骨悚然，但是总归来说，本性还是好的。
“娘的，这老顽固活着的时候人情没还上，死了之后的人情老汉我怎么也得还上不是？可是老汉我想不通的是，这老顽固怎么就让你看着这柱子死活不让我看呢。
虽然老汉我是杀得人多了点，可是比起杀机，你个毛头小子比我只多不少啊，这通天柱放在你手里不就成了捅天柱了吗。怎么想的，死了这么多年死傻了？”锐鳞叽叽歪歪道着胸中不平，爪子上的伤口一点儿也不见好。
“娘的，见邪了啊！这么多混沌涎竟然还没止住血，娘的！哎吆吆。”龙辰再度回头看到这贱货丝溜溜吸着凉气。爪子上的伤口非但没变小还变大了一些。
走近锐鳞身前一看，伤口处缠绕着丝丝缕缕黑气，仔细去看，龙辰一乐。
“这个我能帮你。”龙辰开口道，黑气他认识，何止认识，他身上最不缺的就是这个。
“快快快。”锐鳞把淌血的爪子递到龙辰面前。
龙辰摊开手冲锐鳞勾了勾，锐鳞不明所以。
“什么？”两眼滴溜溜的转着，总感觉这小子没安什么好心。
“一百块混沌涎。”龙辰再度勾了勾手。
“娘的！臭小子，趁火打劫不是你这么玩儿的！”锐鳞吸着凉气，骂骂咧咧。
“这杀气浓郁至极。看样子用不了多久你这只爪子就要废了，一百块混沌涎换你爪子，你自己想，想明白就告诉我。”龙辰一点儿也不着急，这贱货皮厚的紧，杀机再浓郁没个三五天这爪子坏不了，但是要吃的苦头只有他自己知道。
“没那么多。”锐鳞服软。
“两百块。”龙辰起身去看捅天柱，不去管顾锐鳞。
“真的没那么多。”锐鳞一副憋屈模样道。
“三百块。”
“我只有两百五十块。”锐鳞吸着凉气，疼的越来越厉害了，再撑一会儿估计会疯。
“成交！”
收了混沌涎龙辰抓住锐鳞爪子，锐鳞扭头看向一旁，此时此刻根本不想看龙辰那张脸，长的多好看他也不想去看。这孩子，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子呢？
五指成爪，扣在锐鳞爪子之上，手背一弓，吸力从掌心蓦然穿出，丝丝缕缕黑气从锐鳞爪子上的伤口中被吸扯进了龙辰掌心。
“哎吆吆。”锐鳞舒服的呻吟了出来，可怎么听着那么贱呢。
龙辰脑海中端坐在封印上方的黑影似乎被激活，挣扎着就要起身，体外浮现一圈黑丝将其牢牢束缚，不让他动弹半分，黑气从黑丝中喷发而出。
又有很多杀机更烈的黑气被牵引而来，正是龙辰从锐鳞爪子中吸走的杀气。
“哎吆吆，舒坦，哎吆吆，就这个感觉，啧啧，小辰子，使点劲儿，对对对，哎吆吆，舒服，手活儿真棒啊小辰子，别停啊小辰子，好好来，待会儿干得好了老汉我打赏你五十块混沌涎。哎吆吆。”锐鳞一路贱叫，龙辰期间停了好几次。
终于，爪子上的黑气被吸了个干净，伤口蠕动，竟然要自己重新愈合，这让龙辰对这贱货的顽强生命力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给我。”龙辰再度摊手勾了勾。
“什么？”
锐鳞一脸发懵。
“打赏的混沌涎，五十块。”龙辰冷冷开口。
“什么打赏的混沌涎，听不懂。”锐鳞赖账道。话音未落，龙辰手指一弹，一缕黑气钻入锐鳞还未全部愈合的伤口。
贱货又是一阵贱叫，“给给给。”说着甩出五十块混沌涎，“涨价了，一百块。”龙辰竖了根手指头。
锐鳞一阵肉疼，又甩出五十块，心里盘算着迟早收回这些混沌涎，怎么让你吞进去的就怎么让你还回来。
“你不是没了吗？”
“这真是最后几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