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大师兄!你要和石一笑成亲!”无灵顿时觉得五雷轰顶!
“正是,石大人,在下已快到而立之年。”黄宵解释道:“锦国法令,男子若三十不嫁,罚充军。”
“大师兄!我们塞点钱就好了!”无灵惊恐的捂住脸庞,他大师兄的脑袋一定秀逗了。
“……”无常选择沉默,若是大师兄说出的话,便是定局。
“这不是长久之际。”黄宵不顾无灵的捣乱继续向石一笑解释道:“无常可以尽心为石大人治疗,直到你痊愈,但是作为报答,还请石大人与在下成亲。”
“大师兄!你是我的大师兄么?你疯了么?要和这个女人成亲?”无灵大叫道,黄宵无奈,伸出左手食指中指在无灵眼前一晃,无灵便向后倒去,黄宵不慌不忙的接住昏睡过去的无灵。
“无常,送师妹回房。”
无常接过无灵,乖乖的离开屋子,让屋子里就只剩大师兄和石一笑。
黄宵见清净了,便准备继续向石一笑解释成亲的事情。
“好。”石一笑却抢先一步回答。
黄宵愕然:“石大人这么爽快?”
“我现在没有反对的理由,对我来说,现在只想治好身上的伤。”石一笑悠悠的答道。
“那好,我还要你正君的位置。”黄宵见状提高要求。
“好。”石一笑欣然同意。
“石大人不好奇在下为何会选择你做这门生意么?”黄宵十分讶异石一笑的配合,看向石一笑的眼睛,并无异色。
“不好奇,这是一门生意,自然是利益使然。”石一笑有些乏力,温和的答道。
“既然这样,在下可否借大人户籍一用。”
“在门后的包裹里面。”
黄宵成功在包裹里找到户籍后,满意的笑了笑:“和石大人做生意真是利落,最后还恳请大人在这两张契约上盖个手印。”
黄宵从怀里拿出两张白纸黑字,怕石一笑看不清,耐心的坐在床边,举着白纸给她细瞧。
第一张白纸上写的是正君的契约。
第二张白纸上写的是成亲后的规定事宜,有一条石一笑看了有些发笑,意思是,成亲后夫妻双方没有必要履行床上的义务。
“好的,我都没有问题。”石一笑温和的移开眼睛,望向黄宵。
女子眼里盈着笑,嘴角翘翘,神色安然。
黄宵竟一时觉得这石一笑还是有几分姿色的。
“那就好,”黄宵也笑,眉眼弯弯,说着就拿起石一笑的大拇指涂了些红泥,要往纸上按红印。
谁知,石一笑却故意躲开,微声说道:“在此之前,我还有一个请求。”
黄宵也不恼,问:“大人请说。”
“请让无涯帮我查一个人,从他出生到现在的事情我都要知道的一清二楚。”
“是谁?”
“一个名叫青玉的男子,至于外貌无涯见过,目前在越国将军姚守义身边。”
黄宵断出石一笑对青玉有恨才好奇此人之事,也不是什么难事便答应下来:“大人放心,在下一定尽快将此人生平交予您手中。”
石一笑这才在纸上印上红印,完成交易。
黄宵满意的将契约收好,对石一笑行上一礼:“石大人放心,无常会一直呆在大人身边,直到大人身体痊愈,在下当铺还有些其他事情要处理,此地便不在久留。”
“恕在下不能起身相送。”石一笑抱歉道。
“无妨。”
黄宵言毕,便轻声离开了。
他会选择与石一笑成亲,自然是多方面的原因,那日无灵提到此人,黄宵便觉得有趣,先是派无涯打听了此人的消息,知道石一笑还活着,便急忙带着无常过来,奈何无灵个多事的,死活黏着自己。
在黄宵的心里,没有人比石一笑更适合自己了,第一,石一笑举目无亲,没有任何累赘。婚礼嫁妆什么都可以免了。第二,石一笑好歹是个四品凤锦,嫁给她不算委屈。第三,从师弟们和无灵口中,黄宵判断出,石一笑为人温和,不是个会惹是生非的,十分安分。这一点,刚刚黄宵也亲眼证实了,无灵那样挑衅,石一笑都无动于衷。第四,石一笑在白虎关,一时半会儿离不开,完全不用担心影响自己的行动。
黄宵为人精明,有双慧眼,识人有道,最厉害的是能断出真假,无论是当铺里的死物,还是满街的活物,任何谎言都逃不过他的双眼。
只需一眼,他变可以判断出石一笑是个简单之人,值得信任。
只不过婚姻不是儿戏,黄宵没有想到这会成为他和石一笑最深的羁绊。还有三年后石一笑做出的事情,真让黄宵后悔的想自戳双目,只因石一笑是他唯一看错的人!
屋子里又只剩下石一笑一人,她缓缓的呼出一口气,忍住疼痛,用右手摸到后颈,摸到那小小的露在外面的针尾。
若是现在拔出,自己就会死么?
青玉啊青玉,你为何又要让我活着?
石一笑恨透了这种不明不白又无能为力的感觉。
曾经她以为,成亲意味着自己会有个温暖的家,会有爱人,会有人在乎自己,爱惜自己,从此不会觉得孤单。只是现在,成亲却变成一笔买卖,成为能活下去的筹码,多么的讽刺啊。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身体的疼痛能催化出最直接的恨意,这种恨会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加深,越来越浓烈。
石一笑见情绪不对,连忙深呼吸,默默调整心情,不要恨,不要生气,不要发怒,现在必须要修身养息,好好调理自己的身体,不能比姚守义先死了,经过此事,石一笑算是切身了解了姚守义的为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因此石一笑确定,将来一定还有和姚守义和青玉相见的一天。
“你不喜欢他们吧。”熟悉的沙哑声音响起。
朱九儿进屋打断石一笑的思路。
石一笑这才想起这是朱九儿的屋子,满怀歉意的朝朱九儿笑了笑。
“我也不喜欢他们。”朱九儿凑过脸,决定陪石一笑说一会儿话。
但实际上是石一笑陪他说话。
“那天我采了好多的药回来,就看见村长和他们三人都呆在屋子里,除了那个白衣服的在哭,剩下的两人都在笑,”朱九儿俨然已经将石一笑看做自己人。
“你是我救回来的,那个白衣服抢了我的功劳,不过他的医术是比张大爷要好一点。”朱九儿见石一笑温和的望着自己,知道她在听自己说话。
“我最讨厌那个女人,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你不会真和那些人是朋友吧?”
石一笑摇摇头。
“那白衣服的是你的夫君么?”朱九儿问。
“不是。”石一笑有些无奈,正确的来说另一个男子会成为自己的夫君。
“那他一定很喜欢你了,他哭的太伤心了,我以为他也和张大爷一样会说你没救了呢。”
“不是,他看见血就会哭。”石一笑解释道。
朱九儿一脸的不可思议:“会有这么奇怪的毛病。”随即就更同情石一笑了。
“那他们三个都不关心你!”
“无妨,他们与我只是见过一面,并无交情。”石一笑继续解释道,这个男孩的眼睛很透彻,让人安心。
“你要快点好起来,”朱九儿眼巴巴的望着石一笑:“然后你带我离开这里,说好的哦。”
“如果没有山匪,你还要离开这里么?”石一笑问。
“那倒是可以考虑留下来。”朱九儿回答:“不过那些山匪太厉害了,是山上的野人,又高又壮,你不是他们的对手。”
“给我多说说山匪的事情吧,也可以说说你的事情。”
石一笑说完便静静的听,不插嘴,不提问,只用眼神示意,朱九儿眉飞色舞的讲着,从来没有人能这样倾听自己,朱九儿觉得床上的女子眉眼温柔极了,是他见过的最温和的女子,也是最美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