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银狐狸的到来好像改变了榻浮酌和即墨华之间的关系,只是他不说她也不说,府中最有身份的两个人不说,旁的人自然也不会说。
可改变却是实实在在的,若说是提醒她修炼金丝鞭是为了一己私欲而想,那天冷添衣呢?厨房里做出了什么新的菜品第一时间叫她来尝鲜呢?得到了稀奇物件儿第一时间叫她来看呢?
只是他们自己装作不知道,旁人也就顺着他们当作不知道罢!
今年冬天其实并不冷,闲暇的时候还有心情在外头赏赏月亮,只是一个不小心就瞧见了在某棵树上悠哉坐着的榻浮酌。
那个骄傲的小狐狸显然也知道了自己的主人和那个男子是不寻常的关系,于是对榻浮酌更没有什么好脸色,榻浮酌倒是坦然,少见他用言语刺激小银狐狸。后来踏夜说,主子找人问过了,狐狸的寿命也就十来年,那不打紧,他等的起......。
日子就这样过着,旁人也以为他们俩之间的日子就一直这么过着,可他们心里又各自算着日子,算着进宫的日子,算着能在府里呆着的日子......
化雪的时候,榻浮酌又来了,手里拿着一个小盒子,那是极其精致的纹路花样,边儿上的金边儿更是闪耀的很。
不知是从哪里淘来的新鲜物件儿呢。
“外头雪化了,不大冷,让那狐狸在外头撒撒欢儿吧......”
“外头都是泥,它怕脏爪子......”即墨华说的这是实话,这小狐狸是有洁癖的,雪里打滚玩闹也就罢了,那毕竟是干净的,可要让它在化了雪的土地上打滚儿沾一身泥,它能自顾自的发好一顿脾气。
小狐狸得意即墨华了解它,扬着脑袋朝榻浮酌示威,随即又低头瞧了瞧他脚上的那双沾了些泥的黑靴子,榻浮酌随着它的目光瞅了一眼立刻就明白了它在得意些什么。
“不出去那便不出去玩,只是本王之前瞧着门口儿有一只母狐狸,本想带进来看你要不要一起养了,后来......”
话没说完即墨华怀里的小狐狸就一溜烟儿没了影子,小狐狸前脚刚走榻浮酌就把门关了了死紧。
“什么东西还要防着小东西?”
“省的它看着吃醋把它叼跑......”他答的理所应当。
那盒子装着的是一支发簪,簪上是一朵九瓣儿花,隐隐能瞧着花瓣儿上散发着红色的光晕,的确是稀奇的很。
“本该送你个更好的,但你入宫,太招摇总是不好......这簪子样貌虽一般,却可以识别任何毒,包括银质物件儿识别不出的毒,那簪上的花瓣儿上我已经注进了毒,九个花瓣都是不同的毒,种种不同却都能见血封喉......”他说到此处停顿了一下,凑上她的右耳,声音复又响起“只是中间花蕊的毒,是会让人丧失理智丢了魂魄的的第十种毒,可莫要用在自己身上......”
声音中带着他特有的魅惑,一番话似假似真。
“发簪一定要时时戴着。”他换了态度,眼神中是难以见得的严肃。
后面的话他想说,却终究没有说。
他不知道她是否能猜到,他是想让她无论如何都要保全自己,在皇宫那种尔虞我诈的地方,一定要保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