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轩随口问道:“陈小姐失踪前有外出过吗?这些天见过哪些陌生人没有?”
陈员外听到他开口问话有些惊异,他不认识陆轩二人,但听说过铁面神捕的威名,当铁面神捕亮明身份后,他理所当然把陆轩二人当成了铁面神捕的跟班,陆轩本身豁达,也懒得去解释什么。只听见陈员外道:“小女一向喜静,也不爱去什么地方,我和夫人怕她整天都待在房间里闷出病来,正好前两天有场庙会,于是便让丫鬟陪她出去逛了逛,那可能就会见到很多陌生人了。”
“庙会?”,陆轩心里一惊,又是庙会,他突然想起青嫙失踪前也去看过庙会,这两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呢?可是紫嫣也去看了庙会啊?他疑惑了,追问陈员外道:“这庙会在哪里举行,都有些什么人去?”
陈员外很诧异,不明白陆轩为什么要问这些,不过他也没多想,直接回答道:“庙会是我们庆丰县的盛事,每一年的九月份都要举行,地点就在城西两里外的城隍庙,去的人中各式各样的人都有,但是大多数还是年轻男女,那天城隍庙很热闹,官府还会专门派人维持秩序。”
“每一年都会举行,还有官府的人在场,看来没什么问题,莫非是我多想了?”陆轩心中念道,但他总感觉这个城隍庙有些古怪,可是却又说不上来。没有发现什么实质性的线索,铁面神捕便打算去另外一处失踪女孩儿的家里,他知会了陆轩二人,随即离开了陈记绸缎铺。
三人穿过街头,进入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铁面男子外加两位俊美少年,说不吸引人注目那是不可能的,但众人看到铁面神捕脸上那张冰冷的面具,又联想到近来城中发生的案子,显然猜到了他的身份,因此自动为三人让出了一条道路。三人倒也随意,被这么多人注视着也毫不在意。约摸半刻钟,他们顺利来到了街尾,街尾没有街头那么繁华,在这儿住的都是一些贫苦人家,陆轩三人来到一处门前堆满了蔬菜的地方。
门虚掩着,徐景辰喊了几声,没人答应,三人随即推开房门进去,进去之后听到有女人和小孩儿的哭泣声。他们循着声音往里走,来到一处天井,天井里摆放着许多大缸,好像是用来腌制蔬菜的,发出阵阵酸水味。陆轩他们继续往里走,走近一间木屋,看见了一位中年女子,怀中抱着个小女孩儿,小女孩大概五六岁左右,都坐在床上哭泣。木屋不大,摆放也很简陋,没什么精美贵重的物件,只有一张桌子,一架有些陈旧的织布机和一张床,床头处还有一个储物台,上面摆放着一些梳妆用品和一面铜镜。
陆轩示意徐景辰,低声问道:“这里有没有那种奇怪的气味?”徐景辰皱着鼻子,露出了谨慎的目光,这儿充斥着一股酸味,他必须要慎重,少倾,他面露疑惑,摇了摇头。
“没有?”陆轩和铁面神捕都感到不解,按道理来说这里也应该有啊,怎么会没有呢,陆轩百思不得其解。铁面神捕问道:“会不会是这儿充斥的酸味盖住了那股气味,所以你没有闻到?”徐景辰郑重道:“我也怕有这种情况存在,所以再三辨认了,这屋子里确实没那股气味!”
这时那妇人看到有三个陌生人进来,顿时变得警惕起来,将怀中的小女孩搂紧,止住哭泣道:“你们,你们是什么人?闯到我家里来干什么?”
徐景辰连忙解释:“你别害怕,我们是官府的,这位是京城九府衙门的铁面神捕,是特地来调查你女儿失踪一案的。”
“啊!”她吃了一惊,目光有些迟疑,显然是听说过铁面神捕的威名,也没有怀疑几人的身份,毕竟铁面神捕脸上的那张黑铁面具和背后的剑匣是他的标志,天下皆知。她勉强振奋起来,拉开女儿,招呼三人坐下,道:“家里简陋,也没什么可招待的,请几位不要见怪!”
陆轩摆了摆手,毫不在意道:“无妨,这也是你的女儿吗?”他指着那个小女孩儿问道。
小女孩似乎很怕生,蜷缩在他娘的怀中不敢抬头。“嗯,这是我的小女儿,失踪的是我的大女儿,她——”几句话没说完,她又轻声抽泣起来。
陆轩只好又安慰了一番,铁面神捕向来雷厉风行,不太习惯这种场面,他轻咳一声,沉声道:“我想了解你女儿失踪的具体情况。”
那女子用衣袖擦拭了眼角的泪花,颤声道:“他们两姐妹就住在这间房里,昨天早上我进来叫她们起床,却只看见这个小家伙躺在床上,而她姐姐不在,我还以为她去厨房做饭了,去找也没人,我这才急了,连忙叫醒她爹出去找,找了整整一天也没找到,我俩意识到她可能和其余的女孩子一样失踪了,赶紧去报了官。今天她爹还在城里四处找,我身体不好,也不能做些什么,只能带着孩子在家里哭······”
铁面神捕检查了门窗,依旧没有任何被破坏过的痕迹。徐景辰弯下腰拉着小女孩的手,轻声问道:“小妹妹,你和姐姐都在这间屋子里住,那你知道前天夜里发生了什么事吗?姐姐到哪里去了?”
小女孩紧紧抓着她娘的衣角,目光有些闪躲,她止住哭泣,却一直摇着头。徐景辰没放弃,还准备问些什么,那妇女却把小女孩拉到背后去,道:“我们早就问过她了,她什么也不知道。”
陆轩止住了徐景辰的动作,横了他一眼,徐景辰只得悻悻站起身来走到一旁。陆轩面露歉色,向那妇人问道:“你家大女儿最近几天去看过庙会吗?”
“啊,哦,她没去看庙会,孩子他爹说城隍庙那儿人多眼杂,不安全,不让她去。”
陆轩若有所思,不再追问什么,三人之后把这间屋子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依然没有任何发现,于是辞别了母女俩,离开了她家。
走在大街上,陆轩突然对铁面神捕道:“我想去举行庙会的城隍庙去看看!”
“怎么,你觉得这个庙会有异常?”铁面神捕追问道。
陆轩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确定,只是想先去看看。”
铁面神捕听了陆轩的话,直盯着他道:“好吧,我继续走访其余有女孩失踪的人家,陆公子请保重!”
徐景辰在一边连忙道:“轩哥,我也去!”陆轩拒绝了他,“不用,我一个人去就行了,你就跟着神捕,那些失踪女孩儿的闺房还需要你的鼻子,毕竟只有你才能闻出那种奇怪的气味!”
虽然徐景辰百般不情愿,可是转念一想陆轩的话有理,他只得无力地点点头。三人商议好晚上在县衙里碰面,于是在街尾处分手,陆轩一个人往城隍庙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