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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寻访大妖

坐火车坐了很久,终于来到这个小地方,一下火车空气清新,真是个有山有水的好地方啊。

在来的路上,雷胖子已经给我简要介绍了这个地方。这里之所以叫做碾子山,是因为这里的山石适合做碾磨,由此得名。整个小镇依山而建,成不规则的菱形。这里最有名的就是蛇洞山传说了。相传,光绪初年,这山上有一条大蛇,头在雅鲁河喝水,尾巴还在山顶上,可见其大。那时俄罗斯人在这里修铁路,远远看见了,便用炮去轰它,把它激怒了,它甩起尾巴挥起石头,杀了好几个外国人。从那以后再没人见过它。也有好事者上山去找,只找到一个巨大的蛇洞。但当地老百姓依然把它奉做神明,祈祷上香。

“我们要找的,就是这条大蛇。”胖子抻了个懒腰。

“按传说来看,它应该早就能化为人形了,要怎么找?挨个问人家,‘你是不是蛇精,你是不是蛇精?’,人家还不大嘴巴抽你?再说了,都这么久了,没准人家早就走了,去三亚看雪景了呢。”我根本不抱任何希望。

“你以为人家像你这么没出息。你不会用你阴阳师的能力感知一下啊。快走,蛇精出美女,真想看看美成什么样啊!”胖子扛起我们两个人的背包往前奔去。

“切,哪有那么多白素贞啊,没准是个七老八十的老太太,跟你展开一段人妖疏途的旷世绝恋……”

一路斗嘴,终于到了蛇洞山,我不由得大失所望,这里已经变成了一个风景区,还开发的不错,到处都充斥着商业气息,连卖汽水的老大娘眼睛里都带着奸商的光。

“大娘,来两瓶矿泉水。”雷胖一脸大汗地说。

“一共六块钱。”大娘笑眯眯地推出两瓶“康帅傅”矿泉水。

果然是奸商!“不买了!”我果断地拉走胖子,开玩笑,山寨的水还这么贵,我们小市民赚钱容易么!

“你抠门抠死得了!”胖子无奈的翻了翻背包,拿出一个空瓶,把最后几滴水倒进嘴里。

“我这叫会过日子,出了风景区能便宜两三倍呢,在这买咱走了人家还得骂咱俩是二货呢。”

“行,你有理,当家的,”我相信胖子已经被我的勤俭持家深深折服了,“那咱总得找个吃饭住宿的地界吧。”

我四处打量着,风景区周边的宾馆肯定超贵,真怕住几晚之后我肉疼,正犯愁呢,一个四十多岁农民模样的男人笑呵呵地走过来,说:“丫头,我看你寻么半天了,是找住的地方吧,我家开了个农家院,干净,离这也不远,还给做饭,你看咋样?”

我狐疑地眯起眼睛:“多少钱啊?”胖子绝望地捂住了眼睛。

“一间房五十,饭钱另算。”男人憨厚的笑笑。

“成交!”说着拉了拉一脸不可置信的胖子,“走啊,想什么呢?”

“你居然没讲价!你之前进公厕还讲价来着……”我一把捂住他的嘴,“这不是你累了吗,呵呵呵呵……”我把嘴贴在他耳朵边上,小声道:“你没看见他额头有黑气吗?”

两秒钟之后,胖子安静了,递给我一个“万事小心”的眼神,我不动声色地点点头。

一路沉默地来到了男人所说的农家院。这看起来就是一个普通的东北人家。高大的瓦房,宽敞的院子,但是很干净,也没养鸡鸭一类的,只在窗子下栓了一只大黄狗。男人的老婆很热情地迎出来,殷勤地招呼我们,还打了透心凉的井水给我们洗脸,胖子直接抢过脸盆开始牛饮,把男人和女人乐得前仰后合,多朴实的一家人啊,问题到底出在哪呢?

院子里搭好了桌子,主人都去厨房弄饭了,我和胖子要在这里吃一顿正宗的东北农家饭。我四处打量着,终于发现整个院子只有西北角的屋子隐隐有黑气冒出,就示意胖子过去看看。

那屋门是木制的,上半部分是带木楞的玻璃窗,窗里面拉着很多年前时兴的绣着鸳鸯戏水的小布帘。屋里光线很暗,胖子看不清,就把眼睛贴在玻璃上往里瞅,突然,胖子身体后仰,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声道:“CAO!”

我示意他小声点,胖子艰难地爬起来,回到桌子旁,把桌上的白酒咕咚咕咚地灌了好几口。“怎么了,里面有鬼?”

“不,是人。”胖子大口的喘气,“只不过我往里看的时候,他的眼睛也正好贴着玻璃看我,而且……他还在笑。”

我打了个冷战,幸亏有胖子,要是我还不当场尿了。“咱们得小心,可能从一进来他就盯着咱们了。”胖子小声道。

“老板——还有房间吗——”一个慵懒的男声传来,我回过头,哇,美男啊,对,美,美得妖艳的一个男人。可是穿着一身很古朴的灰色褂子,不由得暗自叹息,美虽美,不懂时尚啊。

老板闻声奔了出来,为难的看着我们,对着美男解释道:“我这只有两间客房,这两位已经定下了。”“没事没事,我俩一间也行,我们是兄妹。与人方便嘛。”我赶紧说,开玩笑,这地方这么诡异,我才不要自己睡,再说还可以省一间房钱。我听见胖子小声嘟囔:“死抠门。”

“那就多谢这位姑娘了。”美男含笑对我说。美,美翻了,我的脸一瞬间通红,没办法,对帅哥的抵抗力为零啊。

晚饭是和老板两口子一起在院子里吃的,杀猪菜,小鸡炖蘑菇,得莫利炖活鱼,满满的一桌子东北菜,那个香啊,胖子止不住的吃,话都没工夫说,连那个优雅的美男也赞不绝口。席间主宾相谈甚欢,其乐融融。酒过三巡,在胖子的火力攻击下,桌上已经不剩什么了,大家也不再敬酒,开始纯聊天了。

“老板,”胖子开腔了,“西北角不是还有间屋子吗,怎么不往外租啊?”美男饶有兴趣地看看胖子,又看看我。

老板说笑的表情一下凝滞了,叹了口气道:“唉,那是我儿子住的地方,他有病,不愿意见人。”

“有病怎么不去医院啊,现在医学这么发达,啥毛病看不了啊。”胖子装着不懂,刨根问底。

“额,呵呵,我看今天就到这吧,挺晚了。”老板娘出来打圆场。没办法,只好先回房去了,甩给胖子一个埋怨的眼神:你看,搞砸了吧。胖子回给我一个不屑的眼神:去你的,有本事你来。

走到房门口,发现美男站在我们门前,笑着对我说:“丫头,今天还没谢谢你把房间让给我,这个,就当谢礼吧。”说完飘然回房。我低头一看,一颗青色的珠子出现在手心里。怎么现在帅哥都流行送夜光弹力球?我还以为要替我付房租呢,切。随手扔进衣兜里。

回房间胖子就开始抱怨,说好不容易出趟门还得睡地上。我没理他,吃饱之后特别困,躺下就睡着了。迷迷糊糊地感觉胖子在推我,我不满地嘟囔:“你干什么啊?”

“嘘——”胖子捂住我的嘴,我一激灵,有情况。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见屋子的角落里有很多黑影在动,屋里灯光昏暗,影子不太清晰。仔细看去像是很多人围着一张桌子比比划划,虽然没有声音,但能感觉到他们情绪很激动,时不时地站起来拍着桌子。胖子用口语告诉我:“他们在赌钱。”我仔细一看,还真是,他们手的姿势就是在拿牌。

接着看下去,事情出现了转折。其中一个人像是与其他人发生了争执,离开了牌桌,恐怖的是,它径直向我们走来。很奇怪,它好像没有看到我,直接走向胖子,那影子脸的轮廓像是在对着胖子说着什么,我回头看胖子,胖子两眼发直,眼神空洞,坏了!胖子中招了!

我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血脉记忆里好像有除鬼的法阵,可是那记忆是叶家祖祖辈辈累积的经验,对我来说太浩瀚了,就像是一个小学生在国家图书馆里,你知道有很多知识在,但你不知道哪一个是你应该用的。我之前是的法阵都是随机的,就是随便扒拉一个就使了,恨只恨我太懒,觉醒后再没查看过血脉记忆。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胖子已经僵硬的跟着那影子走到了牌桌前,那影子指了一下,胖子便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接着,那些影子又开始玩牌。我勒个去,不会是拿胖子当赌注了吧,这可不行,胖子虽然肥了点也是我的贴身护卫啊。不管了,拼了小命也得救胖子。繁复的手印开打,我准备祭出我最强武器也是唯一的武器——金刚降魔杵了,就在这时,我觉得我右衣兜的部位在发热,并且马上变得滚烫,我条件反射的把兜里东西扔出去,正是那颗夜光弹力球。

弹力球一飞出立刻化为一片金光炸开,一条巨大蟒蛇的光影出现,对着那群黑影一个扫尾,那些黑影瞬间化为碎片,消失了。蟒蛇的影子回头看了看我,也消失不见了。屋里的灯光恢复明亮,屋里只剩下胖子躺在地上,口吐白沫,昏迷不醒。

我回想着刚才那条金色巨蟒,一拍脑门,我可真笨!径直往美男的房间跑。美男的门没锁,轻轻一推就开了。

“前辈,救救我朋友!”我进门就喊。随即我愣住了。

美男一脸慈祥的坐在椅子里,面前站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眼神空洞,孩子断断续续的说:“九……九……九根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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